包括韩教授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蔑尔根想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我跨过沟子,大锚问:“老帆,这尔根头怎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有没有能耐啊,还是装出来给大伙看的?”
“装不装的,等会不就知道了?急什么?”我说。
就在我跟大锚还在说话的时候,前面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快看!”只见蔑尔根还有韩教授他们围在一处,好像在向下张望。
“地面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吗?他们往下看什么?”都自悻悻道。
紧跨两步,来到韩教授跟前,顺着他们望的地方看去,大锚先开口说道:“咱们来看这口井干什么?”
“就是,方小姐不知现在怎么样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找人来搜寻把……”都自说道。
真是一口普通的灌溉用井,只是平常的这种井都是深窄形,这井口却很大,而且周围好像还有被什么勒过的痕迹。
我便指着这痕迹,说:“难不能这不是井?而是用来储藏庄家的地窖?”
“储藏东西的地方是没错,但不是储藏庄家粮食的。”蔑尔根把他的老烟枪塞进嘴里,猛地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重重的说了一句。
“这不是藏东西的地窖,那到底是藏什么的?”大锚问道。
“就是,蔑老弟,你知道些什么就赶快说吧方小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韩教授说道。
“你们谁有绳子吗?”蔑尔根伸着手说。
“这尔根头架子还不小。”大锚在我旁边小声嘀咕。
“现在正是用人家的时候,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回道。
“在昆仑山口,大伙最后还不都是咱们救的,咱们骄傲了吗?这老头就是喜欢显摆!”大锚说道。
“锚哥,在昆仑山口主要还是指望的帆哥吧,怎么又成咱们了?”都自说。
“一边去……!这家伙越来越像小苗了,喜欢跟我贫了。”大锚说完,蔑尔根又问了一句谁有绳子。
我心想,这不明摆着问我仨要的吗?然后说道:“
我这里有,不知合不合适……”我从包里掏出“百爪钩”递给蔑尔根。
蔑尔根先是接过“百爪钩”打量了一番,然后说:“看来也是个行家啊……”我似乎知道他什么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你到底会不会用这绳子?在这里磨叽什么呢?再磨叽,人都凉了!”大锚说道。
我凶了大锚一句:“不可对前辈这么说话。”然后又替大锚打圆场:“他这人就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等会老夫还需要你们帮忙呢。”蔑尔根说。
“就知道他自己办不成。看来还得要我们出手。”大锚说。
“锚哥,咱们就连他要干嘛都不知道,还是少说话,多看看吧……”都自说。
“你小子懂个屁,他肯定就是下去随便找找,然后就上来了。”大锚说道。
这时候,韩教授终于开头,问:“蔑老弟,你这要是作甚?”
虽然方小姐跟村医没有什么瓜葛,可能也是出于好奇,问道:“蔑先生,您这么下去,跟找那位失踪的小姐有关系吗?”
此时蔑尔根的身体已经下到了井里,他一手握着绳子,一手拿着老烟杆从井壁上弹了弹,然后把老烟杆别在腰上,说:“现在就是要找方小姐。”说完他便顺着绳子往下去。
韩教授可能不放心,然后对我说:“小杨,要不你也下去看看?两个人也好有些照应。”
大锚在我耳旁说:“这韩教授怎么不自己下去?之前他还吹嘘自己多厉害不是?”
“你哪那么多话?”然后又跟韩教授说:“好。”
“你俩在这里看着,我下去看看。”我说。
“我也下去吧。”大锚说。
“不用了,就这么一个荒废的小井,不用那么多人下去。”我说完便跳进了井里,下这种井,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蔑尔根脚刚落地,我便紧跟其后的松了绳。
下来之后,我朝四周看了看,这下面竟然有三个通道,而且上面都有木桩支撑,只是年岁久远,木桩已经发黑甚至有些松腐。
然后又看了看蔑尔根,暗想:“这人看来真的有两下子。”只见他步伐轻盈,在坑洼不平的地面,就像如履平地。
地面坑洼处有很多积水,像是从地下渗出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我问:“蔑叔,这里有三条路,咱们要往哪条去?”
蔑尔根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指了指他左手边的那条道,我好奇的问:“您怎么就确定要走这条?”
“因为这两条是死路。”蔑尔根说。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个蔑尔根到底要想干什么,说句好听的是;不慌不忙;说句难听的就是;磨磨唧唧。
而且三条道都一样黑,他也没有往里走走看,现在就说那两条道是“死路”,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他的本事,相信大锚说的了……
“蔑大爷,你都没有去另外两条路走上一走,怎么就知道那两条路是死路?”我带着质疑,甚至有些轻蔑的问。
蔑尔根猛地朝我扭过脸,说:“就凭我看见了!”
他的眼居然是红色的!甚至吓了我一跳!我还没有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他说:“跟上!”
蔑尔根一改平常之态,像一匹灵活的头狼朝前快速奔跑起来……地面溅起的水花还未落下,他就已经又踏出了三四步……
我拿起手电,照着地面说:“蔑叔,等一下……”一边追,心里一边想,但又不能沉下心仔细想,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绊倒或者碰到墙壁上。
然而这些问题好像并不影响蔑尔根,而且他也没有打起手电筒,暗想:“真是邪乎……”
这条地道不算太长,也不算短:不算太长是因为蔑尔根几分钟就跑完了;不算太短是因为我跑了十几分钟才跑完,而且鞋子都已经湿了。
等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是我没刹住车,一下顶在了蔑尔根身上,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像撞在了一根巨大的铁柱子上,感觉很强壮……完全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瘦弱。
要不是因为他开口说话,我还以为撞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