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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召唤末日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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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晏被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明琛的手下把夺取异能的装置安放到许清晏身上,却失败了,他本来也没有异能。脚步声渐行渐远,那位属下离开了,要找明琛汇报。

密室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周遭是一派寂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许久之后,许清晏才低声道:“攻略对象是明琛。”到了此时,攻略对象已经昭然若揭,其他人纵使再是奸恶,又怎么比得上召唤这一场末世的明琛呢?

伴随着清脆的“叮”声,系统道:“恭喜宿主!回答正确。第二关考核顺利通过,进入完全绑定状态,权限提升。”

这道声音是在许清晏心底响起的,而非来自耳边。在许清晏的眼前,浮现出一块透明色的面板,先前只能在系统空间里见到。

随着面板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只浅棕色的猛兽,外形似猫,又比猫大得多,四肢矫健而粗壮,尾巴很短。两只直立的耳朵,耳尖有黑色的簇毛。琥珀色的瞳孔,神情高冷,很有几分威严的气势。

“你是?”

系统无奈地说:“都怪主神的恶趣味,她喜欢撸猫,又觉得猫太小一只,不符合她的身份,就把我幻化成了猞猁。”

许清晏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有形体的!”先前权限太低,他无法看到系统的形体。

系统把前爪搭在许清晏的肩上,恳切地说:“宿主,等你积分达到一千万,权限还可以提升。到时候一定要帮我换一副模样啊,我要做威武的猛虎,或者是高傲的雪狐!”

说话间,密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系统匆匆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用意念沟通啦,除你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我。”

明琛推着轮椅走进密室,他刚刚洗完澡,黑发尚在滴水,柔顺地贴在耳际。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浴袍,松松地系着,大半胸口裸|露在外,脖颈间还戴着那个相框项链。论起白皙,那件浴袍比起他胸前的肌肤,还要逊色许多。

有仆人跟在他的身后,在密室中支了一张桌子,高度恰到好处,与他的轮椅相配合,那是计算精准的人体工学。暗色的桌布上,绣着同色的花纹,繁复细密而不扎眼。

桌上点起两根白烛,烛台充满复古气息,在暗室中摇曳生辉。明琛翻开一份报表,左手端起一个高脚杯,杯内红酒色泽如宝石,他浅抿一口红酒,下巴和酒杯形成一个姣好的弧度,双唇比酒色还要诱人。

他的右手轻扣桌面,声音不大,极有节奏。等把那份报表看完,他才推着轮椅来到许清晏身边,饶有趣味地说:“阿晏,真奇怪,你明明是人,为什么血液数据却和丧尸完全吻合?”

他用指尖去触碰一个按钮,轮椅自动升高,等到和许清晏平视的高度,他勾起许清晏的下巴,摩挲着那如玉一般的肌肤,自语道:“怎么看都是人啊?丧尸哪有这么嫩的皮肤?”

许清晏嫌恶地把脸扭到一边,系统劝道:“宿主,他是任务对象,如果能感化他,就有五十万积分了,就算不能完全完成任务,做多少算多少。别忘了,你现在的积分可是负的!这种情况对我们下个任务非常不利啊。”

收起心底的厌恶,许清晏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明琛,你让末世降临人间,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吗?你是科研天才,又是e博士的高徒,世人对你本就是敬仰万分,你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

他把丧心病狂四个字咽下去,换了一种相对温和的说法:“为什么要这样的事情?”

“这样不好吗?从人类到丧尸,基因组已经进化了呢。”明琛不以为意地说。

系统从旁佐证:“确实如此,无论是体能还是寿命,尸傀都远远优于人类。”

“系统!你站在谁那边?”许清晏在意念中高声质问。

系统连忙讨饶:“当然,他做的不对!这种手法太偏激了,殃及了一整个界域,多少无辜的人失去了个人意识,变成丧尸;更多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沦为丧尸的口粮。”

许清晏劝道:“你有没有想过研制解药?为自己赎罪。虽然现在才醒悟太晚了,但亡羊补牢,总比继续破坏要好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系统提示道:“宿主,任务完成度变成-10%了。”这又为许清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原来任务完成度还能是负的!

明琛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我本该启动实验设备,为你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你明明有治愈系异能,我的装置却无法夺取你的异能;你明明是个人,各项数据却和丧尸吻合。只是我想找个人帮我擦头发,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这段时间竟有些习惯你了。”

为了完成任务,许清晏识趣地说:“相比于上实验台,我选择帮你擦头发。”

明琛这才笑了,他的面容明艳动人,气质清雅矜贵,一笑之下便如昨夜闲潭之上,那一池落花缤纷。天际皓月皎皎,不及他笑意清朗;落英随风翩跹,不及他绝色之姿。

许清晏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寒,只看明琛的外表,谁能想到他竟会是个想要毁灭世界的大变态呢?

明琛推着轮椅回到餐桌旁,翻开了另一份文件。仆人解开许清晏手上的锁链,递给他一块干毛巾。许清晏拖着长长的脚链,在叮当作响的声音中,走到明琛身后。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指节分明,温柔地穿过明琛的发丝。

一面帮明琛擦着头发,许清晏一面问道:“你打算对孟曼曼做什么?能不能别伤害她?”明琛笑而不语。

许清晏转而又问:“你杀了e博士?可他是你的导师,你自己也说他曾带你们去测量,他对你那么好,你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明琛脸上的笑意淡去了,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一把打翻了烛台,白色的蜡油倾泻,桌布和文件一同燃起。火光映照中,他的神色阴沉如水:“够了!一个个都说e博士对我很好,你了解e博士吗?还是你了解我!”

面对明琛骤然的怒火,仆人跪倒了一地,甚至没人敢来灭火,那张小叶紫檀的桌子,也随之烧起。系统劝道:“别提这个了,他不耐烦听,他是攻略对象,我们要顺着他。”

许清晏自顾自地扑灭火焰,在呛人的烟灰中,神色平淡如初,话题紧咬不放:“难道e博士对你不好吗?谁都知道他的名气,他把你带入净土,又收你做唯一的关门弟子。”越是让明琛失控的地方,才越有可能找出他报复社会的理由。

“净土?这个名字真好笑,这里根本就是修罗道!是啊,他把我带入净土,然后呢?整整八年,他霸占了我所有的科研成果,把我锁在这间密室里,如果我哪天做不出开创性的研究,他就用尽方法惩罚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杨守仁那些手段吗?他所谓的残忍审讯手段,自诩最厉害的一种——喂下放大痛觉的药物,全身电击,比起e博士来说,也只是小儿科罢了。

对我好?大家都说他对我好!从小就是这样!”他一把拽下胸前戴的相框项链,“每次我向别人求助,告诉他们我的母亲伤害了我,他们都会说她是爱你啊,那不是虐待,而是教育,你不该感到痛苦。

她是怎么爱我的?用烟头烫我、拿刀砍我都是寻常,有时候还会在我体内注射毒|品,她让我和恶狗抢吃的,抢不过一饿就是三天。我的双腿是她打断的,在八岁那年!”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超过了身体的负荷,猛地咳嗽起来。随着他的自述,系统被屏蔽的权限也打开了,那一幕幕场景,就在许清晏眼前重现。

明琛所经历的,远比他说出的可怕。他的母亲本是一位大家千金,有权有势,呼风唤雨,却不幸遭到歹人强|奸。她疯狂地报复了强|奸|犯,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想打掉明琛,医生却说她的子宫壁太薄,一旦流产,此生都无法再孕育后代。父母做主,让她留下了孩子,他们不忍心看到女儿因此失去做母亲的机会,再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可他们忽视了女儿对强|奸|犯的憎恶,明琛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仇人!她始终认为,他身上流着仇人的血。白天的时候,她是高贵典雅的名门闺秀,夜晚她化身恶魔,折磨着自己幼小的儿子,所以明琛才会害怕被人触碰,因为在他的肢体记忆里,触碰代表着疼痛。

直到明琛逃出那个家,流落在外,被福利院收养,才摆脱了亲生母亲带来的噩梦。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t大,在科研界崭露头角,也迎来了第二个噩梦。

e博士把明琛当做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他招揽明琛,表现的如师如父。等明琛陷在这种从没有过的温柔中,以为那是来自长辈的爱,迫不及待地加入e博士组建的净土,等待他的却是地狱。

许清晏惊呼:“难怪你明明天资纵横,进入净土之后却连一篇论文都没有再发表过;e博士从前名不见经传,近八年来却是声名鹊起,原来全是霸占了你的科研成果!”眼前所见的场景太过真实,仿如亲历一般,他再是厌恶此时作恶的明琛,也忍不住对过去那个饱经非人折磨的明琛升起一丝怜悯。

明琛向来擅长压抑自己的情感,只表现出别人想看到的样子,因此他伪装了一路,从没引起过任何人的怀疑。他鲜少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推着轮椅,摔门离开了。

之后等待许清晏的,是漫无止境的实验。他就像是高中生物课上的那只青蛙,被摆上了解剖台,他们剥开他的皮,切断他的四肢,挖出他的内脏……

空旷的密室中,许清晏被放置在正中央。他的手脚都被纤巧却结实的银色锁链捆着,通身赤|裸,肌肤晶莹如玉,面容清隽,神色无悲无喜。数不尽的精密仪器围绕在他周身,全自动地对他展开各式实验。

许清晏的神智常常是恍惚的,有时候他睁开双眼,明琛放大的脸就在他的面前。明琛在吻他,明琛的神情那么虔诚,双眸紧闭,眼睫毛颤动的模样,好似一只受惊的蝴蝶。

许清晏没有丝毫感觉,丧尸的躯体本就没有任何知觉。他的身上或许又缺少了某个部件,双腿可能是刚刚接上的,他们最近在做新的实验,好像要帮他换一具身体,所以他很怀疑那双腿还是不是原来那只丧尸的。

见他醒来,明琛浅笑唤道:“阿晏。”

“明琛,收手吧,e博士已经死了,你如果想要报复明家,我陪你一起,但银辉帝国的民众是无辜的。你把他们全部变成丧尸,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明琛的语气漫不经心:“变成丧尸不好吗?这原本就是一个充满罪恶的世界,都变成丧尸,只剩下进食的生物本能,单纯到再也没有罪孽,多好啊。”

在密室中不知日月,系统总是劝许清晏离开,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它很怕许清晏心理扭曲。许清晏却总觉得,明琛还能抢救一下。

明琛是召唤浩劫的人,但他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可能终结浩劫的人。许清晏总想着,如果自己能够说服明琛,劝明琛从善,是不是就能救回那些变成丧尸的人?倘若他就此离开,这个界域真的会变成只有丧尸的死界,真灵长河中的生灵,将会永远失去投胎转世的机会。

然而明琛的手段太厉害了,他很快便发明出了一种仪器,居然能够强行将许清晏的真灵拽离那具丧尸躯体!在仪器的轰鸣声中,系统警告道:“宿主,他在破坏你的夺舍令牌!你现在积分太低,一旦令牌被毁,根本无法再兑换。

不就是清洗丧尸病毒吗?我们不靠他,靠自己!先离开这个世界,等攒够五千万积分,再回来。到时候我开启审判,善良的人将得到复生,像他这样的恶魔,就滚回阿鼻地狱去吧!”

真灵被撕扯的极致痛楚中,许清晏终于点头:“我放弃。”

“嘀嘀嘀,检测到第二个任务未完成,宿主不获得任何奖励积分,请宿主抽取关键词。”

抽取关键词后,系统开启传送,离开时,却受到了净土的磁场干扰,气得它破口大骂:“明琛这个人坏的没边了,但是脑子也是真的好使!就连元神期大圆满境界的水无痕都无法干扰我的传送,他这破磁场居然影响了我!下次见到主神,非要让主神帮我改良一下传送不可。”

随着许清晏的离去,密室中,明琛面前的许清晏,忽然变成了一只丧尸,满脸烂肉,双眼青黑,哪里还有先前的清隽模样?明琛以手成刀,轻松砍断那只丧尸的头颅,他那只纤细的手上,分明已经有了力量系异能。

看着净土紊乱的磁场,明琛轻声一笑:“原来是高等文明啊,阿晏,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他明明是笑着,声音却冰冷的好似数九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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