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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梦幻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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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驳论之最后的驳论:没有比所谓的“缸中的大脑”假说更有影响力的思想实验了。这个思想实验涵盖了从认知学到哲学到流行文化等各个领域。

这个实验的内容是:想象有一个疯狂科学家把你的大脑从你的体内取出,放在某种生命维持液体中。大脑上插着电极,电极连到一台能产生图像和感官信号的电脑上。

因为你获取的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都是通过你的大脑来处理的,这台电脑就有能力模拟你的日常体验。如果这确实可能的话,你要如何来证明你周围的世界是真实的,而不是由一台电脑产生的某种模拟环境?

方享用动能手枪遥指着徐天昊的头:“我一点也不想理你这个疯子,我确信你一定跟这次城市危机的事件有关,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徐梦瑶在哪?你要是不说我真的会开枪。”

徐天昊轻蔑的一笑,悠闲的拿起办公桌旁边的一瓶勃艮第红酒和一个水晶剔透的高脚杯,自斟自饮了起来。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徐梦瑶?徐梦瑶就在隔壁安睡,但是她和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因为我将会和她在一起,我们会成为新世界的亚当和夏娃。这些旧有的、低等的人类注定会被世界淘汰,新世界里不需要低劣的种族,我将成为新的主宰。”

方享不敢相信,大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你妹妹。”

徐天昊用力的摇了摇头:“我发现你和那些愚蠢的人类没有区别,人类总是在人云亦云,根本就不了解世界的真实。

诚然,近亲结婚,固然会增加遗传病的概率,但你不知道这种基因突变也会造成超级天才?其实人类之所以能脱离野兽的范畴,正是因为远古的人们之间都是近亲造成的突变基因,让人类越来越聪明。

我们家族从几个世纪前,就坚持自己血统的纯洁性。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我们中间有可能诞生出超人。而现在,上帝又一次降临了。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我能影响到这个城市所有人的思考,一念生一念死。你不会知道掌握他人的命运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哈哈哈……”

方享真的觉得徐天昊已经疯了,简直无法正常沟通。但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手,不再听自己使唤,手枪从手里滑落到了地上。

方享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感觉头昏沉沉的,就像是被一堆重物压得喘不过气。他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脑子却一阵刺痛。

徐天昊缓缓的走了过来,歇斯底里的狂笑声让人有些头皮发麻,很快方享就被掀翻在地。

然后徐天昊用皮鞋踩着方享的头。骄傲的说:

“蝼蚁,我不高兴了,因为我讨厌你的眼神。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那你现在在看看你自己,面对我这个疯子,你连动都不能动弹。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的世界,弱小者只能被强者支配。在我心里,你们这种人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方享感觉自己被抬起后狠狠摔在了办公桌上,他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徐天昊单手掐住了方享的脖子,向开着的大落地窗走了过来,他嘴里说:

“我最喜欢看到别人从高处被扔下去,而且是头朝下。脑袋就会像碎掉的西瓜一样粉碎在地上,红红的像朵盛开的花朵。顺便说下,这几天我就是这样打法时间的,一天在这里扔下去上百个人,这很有趣,我乐此不彼。”

方享无法挣脱,忍不住想放弃,因为他根本找不到翻盘的点。也许故事里总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现实中,往往并不真的如此。

无力反抗、全身瘫软的方享被拖到窗户旁,也许最后一刻很快就会到来,他闭上了眼,有些认命。

就在被抛下之前,一阵剧烈的头疼和眩晕袭向了方享的脑海,见鬼!又开始头疼了,而且这次更为强烈。

头疼欲裂的方享,在余光中发现,原来徐天昊并不比他强多少,对方也痛苦的抱着头,甚至显得更加虚弱。

方享感觉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身体内,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倚靠在窗旁的徐天昊从高楼的落地窗推下。

对方发出了不甘的呐喊,最后摔在水泥地上,如同最鲜艳的红花。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方享在隔壁的房间找到了徐梦瑶,她静静的躺在一张大床上,睡的格外安详。

傍晚时分,徐梦瑶醒了,她告诉方享,自己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而方享轻轻的拥着她,将和她哥哥之间的遭遇述说给她听,然后她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早上,徐梦瑶说头很疼,方享才愕然发现,原来他的每一次头疼,都和徐梦瑶有关,她的能力甚至超过和影响了她的哥哥。

方享沉默了。

然后他们离开了国际大酒店,外面的世界一切如故,照样是死气沉沉的,人们的情况其实更糟了,甚至瘫倒在地的人群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整天时间,方享都在陪着徐梦瑶走过相识的地方。但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很压抑,仿佛一切回不到从前,物是人非。

更多的,是方享在彷徨、在犹豫、在抉择、在痛苦。

他们走过最初的贩卖机,方享用虹膜支付买了两罐啤酒,递给徐梦瑶一罐。望着周围十分熟悉的街景,方享忍不住开口:“这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你开着银色飞车从天而降,像极了真正的公主。”

徐梦瑶甜美的微笑:“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在七海中就相遇相识相知。”

方享摇了摇头,说:“不!我在七海中见到的徐梦瑶并不是你,你们是两个人。实际上,我早就察觉不对。在七海中,我和徐梦瑶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她其实是个相信爱情,很保守的人。可我们的关系进展的太快了,快的超出了我所有的奢望。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赢得一个白富美的爱情,这不是电影。

而且,我想起了十大驳论里最后的那个驳论:缸中的大脑。所以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你应该是我梦中的情人,我所期望的女子性格和容颜,但你并不是真正的她。”

徐梦瑶沉默了。

方享认真的看着她的明眸:“我已经不知道如何选择。我想起了我们走出服装店时,你问我电车难题驳论的情景,我记得当时我说过不会拉拉杆,就算背叛了全世界。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拟,我也分不清正义和邪恶。即使是梦中,如果为了一个人,牺牲掉所有人,几十万人,真的是对的吗?能幸福吗?”

徐梦瑶走近方享,搂着他,搂的那么紧,她的泪晶莹剔透,在方享的耳边轻声的说:“你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对不对?那就坚持做你认为对的吧。”

方享有些泪流满面,不能自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声枪响,世界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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