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一看老中医站起来对自己鞠躬,马上也放下手中的碗筷,上前将老中医扶起并且道:“老先生有事尽管吩咐,秦松若能做到,定当拼尽全力。”
老中医看着秦松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神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道:“秦公子,或者我应该叫你秦壮士。咱们坐下吧。”
秦松扶着老中医坐下之后,谁也没有拿起吃饭的碗筷,安静的听老中医道:“我本名宋濂,六岁那年随着父母迁居于此,九岁拜当地名医张仲华为师,学习医理与药理,家师一生未婚,便收我为义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在我二十二岁那年,张大帅带人与李大帅在三河镇附近交战,待交战结束,我随家师前往军营救死扶伤,为伤兵治病。其中有一个校尉伤的很重,命悬一线,我师傅用尽各种办法救得他的性命,这人感恩戴德,对我师徒二人是千恩万谢,我们本以为作为医者救人性命是理所当然,就没放在心上。可惜人算不如算啊。”
秦松道:“这人难道不该救么?”
老中医道:“对于我们医者来,不管你是张大帅还是李大帅,凡是病人伤员都是我们要治疗的对象,在我们眼里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我们要救的人,但是在对方眼里,我们给他们的敌人治伤,我们也就成了敌人。”道这里,老中医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悔恨。然后继续道:“这场仗没多长时间就打完了,双方基本上也就打个平手,互有胜负。结果这仗过去没两年,我们救的那个校尉,带兵把主帅给杀了,然后自己当起大帅来。”
秦松:“哦?这人把自己的上级给干掉了,然后自己当山大王?”
老中医道:“要这种事,其实也挺常见,刚开始大家谁也没当回事,我们老百姓也是各干各的,觉得这种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结果这个校尉当了大帅之后,知道有不少人不服他,就开始到处派人打听试探,看看谁不服他,他就去杀谁,至于杀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不管是派刺客,还是下毒,最后花钱找雇佣兵下手,总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后来不知道谁向他检举揭发,老百姓私下里议论他,不愿意给他交租,不让他筹集军饷。他就派人来各地强征粮饷,搞得民怨沸腾。”
秦松:“这种人为什么没人去杀掉他?”
老中医道:“我们也想啊,当时我年轻气盛,想要以诊治伤兵的名义,约上几个朋友进军营把这个祸害给除了,结果被我的师傅阻止,我们是医生,我们的双手只能救人不能害人,我就没去成。”
秦松:“不过这种人不除掉的话,会有更多人成为受害者,杀掉他就是救更多的人啊。”
老中医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师傅他老人家就是不同意。后来我和师兄弟几个人商量,决定先去给跟他敌对的大帅那治疗伤兵,趁机拉拢点会武功的人,让他们偷袭这子。结果我们还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事就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这人大怒,派人来三河镇捉拿我们几个,我和我师弟当时在别的军营给伤兵治疗,躲过一劫。我师傅,父母,还有几个师兄,全被他的人抓走杀害了。”道这里,老中医咬牙切齿,可见心中的愤怒。
秦松:“这人是谁,这么可恨,完全不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
老中医道:“这人就是金眼彪的父亲,这地方以前的主人金蟒。”
秦松:“这人现在在哪?我去找机会杀了他。”
老中医道:“十几年前就死了,当时他联合几家军阀,跟一个大门派混战,结果他找来的那些人一看形势不对,扔下他就跑了,他自己没突围出去,被对方的人捉住砍了脑袋。他死之后,原先归顺他的部队走的走,散的散。他儿子金眼彪一看不行了,拿出家底又搜罗回一些老兵老将,这才勉强维持住了他父亲金蟒三分之一的地盘和兵力。”
秦松:“那老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去杀掉金眼彪,好给您的师傅和亲人报仇?”
老中医道:“不错,父债子偿经地义!其实金眼彪子如果还是个好人的话,我也就不想报这个仇了,不过你看看着十几年他在各地干的这些欺男霸女的事,比他父亲还有过之无不及,红菱他哥哥能保住性命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死在他父子二人手上的冤魂有多少,怕是他们父子俩都不清。这两我也看出来了,公子敢跟翠云楼的人硬碰硬的打,敢为了之前素不相识的红菱冒险去翠云楼偷药,足见公子的胆识和人品。我等了这么多年,今看到公子,终于看到了报仇的希望!如果公子能帮我报的大仇,我宋濂这条命,今后就是你的!”
秦松道:“老先生请放心,只要我秦松有一口气在,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只是眼下我实力还不够,只能一步一步来。我想趁着翠云楼现在势力薄弱,先下手为强,带领三河镇的乡亲们一起去捣毁了这个魔窟。先把那里的女孩们解救出来,断了金眼彪的一条财路。老先生您居于此地这么多年,为村民诊治疾病,在大家的眼中也有一定的威望,还希望您能带头服大家,跟我们一起去,而且这事算我们挑头,尽量不用大家动手,只要壮壮声势就好了。”
老中医道:“好!真是后生可畏,这个忙我一定帮!不过光靠我一个人怕是还不够,你们还的再多找几个我们当地有声望的人,一起出面才行。”
秦松道:“那个客栈和裁缝铺掌柜您看行么。”
老中医道:“客栈掌柜在这开店很多年了,为人诚实本分,乡里乡亲的对他印象也都不错。的侄女被人卖到翠云楼,他跟金眼彪这伙人也是仇深似海,而且你们之前也接过他家的委托,你们去找他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要道那个裁缝铺掌柜,可就难办了。”
秦松:“莫非这人威望不够?”
老中医道:“他也是世代居于此地,有一手裁缝手艺,三河镇的人穿的衣服多半都出自他家。要在镇子上的声望其实是够了,不过依我看来他未必会帮你。”
秦松问道:“那是为何?”
老中医道:“因为他就是金眼彪手下刘妈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