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邪门吧?”陈秋实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把事情经过给我详细的讲一遍!”平息下咳嗽之后,老头接着说道。
当即陈秋实便将如何遇到沈游百千万,接着遇到苏清浅,再到苏清浅追他,随即到刚子沈游以及百千万一起追踪试探统一讲了一遍。全部讲完之后,陈秋实又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对了,他说他是禹神门下。”
“什么?禹神门下?”老头的身躯一震轻微的战栗。
“怎么?师傅,你认识他们?”
“如果真是禹神门下的话,估计你的行迹已经暴露了,他们应该快找上门来了!”
“不可能,我特意看了一下没什么可疑人物,我才回来的!”陈秋实的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外啪啪啪的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去吧,如果是他们,就让他们进来吧!”老头咳嗽着说道。
陈秋实有些不相信的过去打开门,只见门外居中站着冲自己摆手式的年轻人,最先见到的女人和扮成瞎子刚刚给他摸骨的老年人分站两侧。
虽然心有所不忿,但是陈秋实还是比较尊重师傅的,当即点点头,对着沈游一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游微微一笑,向着陈秋实一点头,随即跟在陈秋实的后面,三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到了院子的时候,陈秋实对着沈游三人轻轻的说道:“你们稍等,我进去一下。”沈游微笑着点点头,站在院子之中。
不一会,陈秋实跑了出来,稍微一抱拳,对着沈游说道:“你进去,其他两个需要再等一下。”
沈游点点头,做出了一副头前带路的姿势。
等沈游随着陈秋实走进房间的时候,那个颤巍巍的老头已经靠在床上,拿着筷子夹起西兰花慢慢的咀嚼。
一直等到他吃好,沈游方才一躬身,抱拳说道:“千门97代门主沈游见过前辈。”之所以如此的温良恭俭让,主要是沈游通过陈秋实的手段,基本上揣测到眼前的这个人肯定和千门脱将一支有一定联系。
老头挥挥手,轻松的说道:“出道多久了?做过局吗?”
“出道一年有余,做过的局都不是什么大局……”沈游说起来荣辱不惊,丝毫没有任何的压力。
“知道《水浒传》上的智取生辰纲吗?给我拆一下。”半响,老头方才接着说道。
沈游点点头,略微一思索接着说道:“在智取生辰纲之中有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阮氏三雄以及白胜,恰恰就是八个人。八个人各司其职,其中刘唐得知消息,过来通知,起的是一个风将的角色,在吴用的安排下,晁天王是主将,而他则为反将,白日鼠白胜通过他的表演诱人入局,是一个提将,阮氏三雄分别是火将除将和谣将的角色,而在石碣村用道术运长风火烧官军战船的公孙胜则是正儿八经的千门脱将。”
“嗯,不错!”老头紧紧盖在腰下的被子,轻松的说道。
“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赢”字!”
“公孙?沈游的脑中豁然开朗,在老头刚刚问起的智取生辰纲,入云龙公孙胜也是极其重要的分子!而公孙胜精通奇门遁甲,也是脱将的必备手段。”
想到这里,沈游的眉头一皱,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或者家人是否在我千门中捧牌?”
听到沈游如此说,躺在床上的老人一愣,随即幽幽然的说道:“过去之事,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或许再过几十年,散落风中,再也不可查。”
略微感慨之后,方才苦涩的对着沈游一笑道:“你说的没错,当年在千门之中,我捧的是脱将的牌。”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想的事情成为既定的事实之后,沈游还是觉得头脑一阵兴奋,似乎要冲破脑壳蓬勃而出一般。
当即他双手互握放在胸前,躬身一礼后说道:“后辈沈游见过前辈。”
“无妨,你是门主,不需要给我见礼!”公孙赢挥挥手说道。
“不知道前辈的身体……”
公孙赢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即将被子缓缓的掀起,只见被子下面,公孙赢的两条腿齐膝而断。放下被子后,没有理会沈游惊诧的表情,公孙赢接着说道:“身体残疾,疾病缠身,能有如此,就不错了……”
沈游心中一阵黯然,一介千门大将晚年落到如此下场,想到在烟海市遇到因为练功筋脉不调架着双拐的尚英雄,沈游不禁悲从心来。
这就是千门大将苦苦追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虔诚?或浪迹江湖或病卧在床,却不曾利用自己的技能做出一丝逾越之事。
“腿是怎么回事?”沈游问道。
“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当初帮人跑路,影响别人的生意,就被人堵住了,斫断了双腿。”
公孙赢说话雨淡风轻,但是沈游的内心却波澜壮阔。
“申城?难不成是青帮?”沈游实在想不起在申城市除了青帮还有人能够让千门脱将忍气吞声。
“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没有别的本事,眼看没有钱了,于是就接了江湖的一个活,帮着一个青帮的人逃亡,连续帮了几次之后,终于被人给卖了。”
说到这里他一阵咳嗽,陈秋实过去给他轻轻的顺着后背,拿着一块毛巾轻轻的给他擦拭了嘴几下。
“后来我就被人找上门来,然后跑了几次之后,终于落在他们手里了,于是就将我的双腿斫断。不过这个小家伙你可以带走,让他跟着你,说句实在话,这个小家伙头脑精明。”
说到这里他又附到沈游的耳边,低声的说道:“能力甚至在我之上。”
“没事,他得侍奉你!”看到公孙赢的模样,沈游内心之中恻隐之心大动。
“用不着,除了他我还有一个不记名的弟子,这个家伙就是跟我学了一点皮毛,小果儿要是走了,我还有另外那一个。”
“啊?”这一下不光沈游一惊,站在一旁的陈秋实也不知所措起来。在他的印象之中,一直就是他和师傅两个人相依为命,此刻忽然听师傅说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不记名的弟子,着实内心也诧异起来。
随即,在公孙赢略有些咳嗽的声音之中,尘封的记忆也逐渐被拉开。
公孙赢的不记名弟子没有名字,绰号老鼠,认识公孙赢之前只是一个偷儿,而且是很不成器的那种偷儿。混到40多岁一无所成,再一次出手做活的时候,被苦主堵了个正着。
江湖上这种事每天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但是看到被一群人几乎要活活打死的老鼠公孙赢也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开口劝解了几句,哪知道那些人不光不停,还把公孙赢当做同党。
那个时候的公孙赢鲜衣怒马,还不是残疾,手艺高超,自然不把一群普通人放在眼里,于是就用了奇门遁甲,将老鼠给带了出来。
眼见老鼠伤势厉害,又将老鼠送到了一个跌打师傅那里,给他垫付药资将他的伤给疗养好。
养好伤之后的老鼠非要跟在他的身边,不计报酬,不计做什么,公孙赢自然不愿带着他,但是老鼠却异常的努力,就如同养家护院的狗一般,天天吃饱了就在公孙赢经常出现的地方候着。
如此一晃几年,在十几年前公孙赢遭到埋伏,被斫断双腿扔在街头的时候,老鼠出现了,尽心尽力服侍,而且为了让公孙赢吃的好点,多少年不做活的他又开始做活了。
只是,在当年做活手艺就不行,放下了这么多年后,手艺更为差劲,于是又遭了一顿顿毒打,公孙赢心生恻隐之心,于是就传授了他一点下千之道,至于奇门遁甲这样高深的东西,老鼠却是一点都没有接触到。
老鼠服侍了公孙赢两年多,一直到公孙赢重新对生活充满了希望,觉得不能断了自己的传承,方才找到这个地方定居下来,而且还觅了一个根骨不错的孤儿陈秋实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
找到了陈秋实之后,公孙赢就让老鼠离开了,所以说陈秋实压根不知道老鼠这个人。
“后来老鼠还和你有联系吗?”沈游忍不住的插嘴问道。
“大约十年前的时候吧,他来看过我一次,给我留了一些钱,说自己犯了一件大事,需要去监狱里躲一段时间,后来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倒是常常受到他送的东西,这个院子的东南角上有个暗格,他经常把东西放在那里。”
沈游听后点点头。
公孙赢向着陈秋实招招手,示意他走到身前,咳嗽着说道:“你现在也算知道那个暗格的秘密了,也该放心了吧?放心的去吧,咱千门的香不能断,到时候还靠你们这些小辈重新把香给传承下去呢!”
陈秋实的眼中已经满是泪花。
公孙赢强忍着笑容对沈游说道:“你是主将,应该是传的路老哥的香火,不知道出道一年,寻了几根香了。”
“加上秋实,已经是第五根香了!”沈游平静的回答道。
公孙赢瞬间激动起来,异常欢喜的说道:“五根香了?不会是……”
沈游明白公孙赢怕他凑合,语气坚定的说道:“不是!现在有两个还在外面。”
“唤进来!”这一刻,老江湖公孙赢身上英气瞬间迸现,慷慨激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