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时的医术极好,可毕竟他只是个医者,虽然大部分的问题,他都可以解决,可伤到了筋脉这种事,他却是没有办法的。
就算可以调养,可毕竟恢复不到之前,手臂上的筋脉受损,对于右手也是有影响的,以后二皇子的右手,将无法用力。
提笔写字倒是可以,其他的,怕是做不了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夏时才说是废了。
听夏时说完,景帝跟晟儿的脸色都不好看,再怎么说,二皇子也是男儿,右手废掉了,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
右手无法用力,虽然可以用左手,可有些事情,通常需要左右手一起配合,可他的右手无法用力,这样一来,很多左右手相互配合的事儿,他都做不了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看向夏时,景帝开口询问道,夏时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无能为力的。
“朕知道了,务必要照顾好二皇子。”点了点头,景帝开口嘱咐着,他再度看了眼二皇子,这才转身离开。
晟儿站在帐篷内,向着榻上的二皇子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二皇兄为自己挡的那一下,竟然毁掉了他自己。
若是二皇兄醒了,知道这样的事情,可能承受得住?
晟儿十分担心,他知道自家的二皇兄,他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
“晟儿,你来。”帐篷外,景帝的声音响起,晟儿连忙应声,转身向着帐篷外走去。
带着晟儿走着,景帝许久没有说话,此时宫人们都不在,只有他们父子俩。
“晟儿,你跟朕说实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还是老的辣,景帝不是毛头小子,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岂会看不出这其中有事儿?
“父皇……”晟儿早就猜到,景帝不会相信,但他没想到,景帝这么快就会询问。
“说吧,无论何事,朕都不会怪你。”看着晟儿,景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着他开口。
景帝如此说,晟儿犹豫了一下,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景帝说了一遍。
听晟儿说完,景帝许久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为了储位之争,二儿子对三儿子下手,虽然三儿子全身而退,可二儿子却毁掉了。
“那个樱草,死的太可惜了,那般死法,简直是便宜了她。”
好半天,景帝这才开口,不管如何,最后二儿子都为三儿子挡了一箭,这说明他的心里,并不是一点情谊都没有的。
只是事情既然做下了,惩罚总是要有的,哪怕他的右手因此废掉了。
“这次回宫,朕会为你二皇子赐下封地,让他提早迁到封地去。”
“父皇,二皇兄的手需要调养,再者,他还未满十五岁呢。”听景帝说完,晟儿连忙开口道。
“朕知道,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再将他留在京城,只会增添麻烦,若是被朝臣知道了,就不会是这般了。”
“至于伤势,先养一段时间吧,养好之后,就前往封地。”
景帝做了多年的皇帝,很清楚若是不及时处理,会有怎样的情况。
虽然直接迁往封地,也会让朝中大臣议论纷纷,可他已经做出了决断,大臣们也只能议论议论。
总不能让他将人给杀了吧?
“是。”景帝如此说,晟儿只能应声,他已经跟着上朝了,知道朝中一些大臣是什么样子。
景帝跟晟儿谈话的时候,苏卿颜那边,得到了消息,她先去看了安公主,然后去看了珺儿。
珺儿的隔壁已经包扎好了,上面还带着血迹,苏卿颜坐在床边,眉头微微皱着。
可以说,二皇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她对二皇子,一直都很好。
如今瞧见他受伤,苏卿颜是心疼的,她已经知道,二皇子受伤,是因为晟儿。
不过,其余的事情,她暂且还不知道,毕竟,如今知道这一切的,都不会将事情说出来。
景帝带着晟儿回来的时候,得知苏卿颜去了二皇子的帐篷,父子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因为二皇子受伤昏迷,苏卿颜决定守着他,景帝也不好劝说,只能随着她留下。
傍晚的时候,安公主醒来,蒋行之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醒了,十分高兴。
“安儿,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握着安公主的手,蒋行之关切的询问道。
“我没事,珺儿跟晟儿?”想到自己晕倒前,瞧见的一切,安公主有些焦急的开口道。
“你别着急,三皇子没事,二皇子受了伤,有夏太医在。”安公主动了胎气,夏浅萝特意嘱咐,让她不要情绪激动,所以蒋行之没说二皇子的伤势情况。
听蒋行之如此说,安公主放心了不少,她伸出手来,摸在自己的小腹上,“行之,我是怀孕了吗?”
原本,安公主没想那么多,可后来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心里大概有了数。
“恩,夏大夫说你动了胎气,需要好好休养。”应了一声,蒋行之看向安公主,“幸好你们都没事。”
“行之,对不起,我……”瞧着蒋行之的神情,安公主歉意的开口,可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样做。
“别说对不起,你没事就好,其他的我都知道。”虽然没人跟蒋行之说,可他那么聪明,怎可能想不到原因?
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妻子怎可能太医都来不及看,就骑马追了出去?又为何会出现那么多的尸体?
蒋行之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公布于众,他也没打算说出自己的猜测,有些事情,心里有数,也就成了。
蒋行之如此说,安公主轻声应了一声,珺儿跟晟儿的事情,她是不会说的,就算说,也只会告诉母妃。
至于别的……就交给母妃处理吧。
安公主估摸着,这个时候,父皇该知道了全部,她有些忐忑,不知父皇会如何处置珺儿?
“夫君,可否帮我拿来纸笔,我要给母妃写一封信。”看向蒋行之,安公主开口请求道,蒋行之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妻几年,蒋行之了解安公主的性子,“你且好好躺着,我去拿纸笔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