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安静的站在言蓁蓁身边:“二小姐刚刚去听星院了呢,夫人给她涨了月银,小姐要不要去找夫人涨月银啊?”
“虽说匣子丢了,娘给我的银钱是她几百个月都拿不到的。”言蓁蓁瞥秋云一眼:“怎地,怕你们小姐我没有府里的月银,发不出你们的月钱?”
“那倒不是,小姐的月银要是比旁人少的话,到时候面上不好看。”秋云道:“诗会里的时候,小姐应该也看到了,那些小姐明里比技艺,暗里比月银,各种攀比。”
“就是啊,小姐!咱可不能叫别人比下去。”冬云凑过来道:“您是没看那些个小姐,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当时小姐拿出了那一袋子银子,她们酸的,就差酿醋了。”
“刚丢了匣子,我先低调一段时间。”言蓁蓁可不是缺钱的人,区区月银,她根本没看到眼里。况且,她要是想要银钱,只需要给二师兄写封信。
“匣子?”一听三小姐的匣子,四云彼此相识而笑。春云更是拍了拍腰上的袋子,那里面装着小姐装在匣子里的银钱。
“小姐,这里没别人,您就别逗我们玩了啊!”
“小姐,别人想高调还高不起来,小姐想低调更是不可能,您想低调,别人也不会同意的。”
“这次小姐把大老爷气的不轻,不知道老爷会不会记恨小姐……”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高调还是低调。”言蓁蓁叹口气,自己那个便宜亲爹,一副把她当做生死仇敌的架势,这样的情势下,记恨倒是不足挂齿。
不过便宜爹对她的态度倒是真的像是看仇敌。
哪里有人这么嫌恶自己的亲女儿的?
“我爹,应该会吧?我尽量躲着他一点。”
言伯和在定国公府里,与定国公二人小酌。
两个容貌迤逦的侍女在一旁侍奉着。
“公爷,你这两个侍女不错啊?”言伯和一边饮酒,一边打量那两个侍女,之前他来过定国公府几次,都没见到府里有这两个侍女。
定国公端起杯子与言伯和碰了下杯:“何必羡慕我?尊夫人可是当初京城有名的才女,才貌双全,温柔体贴不说,还特别知书达理,她不是给你安排了新通房吗?”
“不说我了,我今日约你饮酒,就是想问问你家卿云和我们嘉嘉的事情。”言伯和避而不谈自己屋里的事情,转而提起两个小辈。
“哦?你不是说你从来不过问儿女们的事情吗?这一回,怎么破例了?”定国公不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言伯和脸色微僵,把酒杯用力放在桌上,旁边侍奉的两个美貌侍女被吓的花容失色。
“怎么了?我有说错?”定国公也放下了酒杯:“使出反常必有妖,我还是知道的。”
“我就不信你没收到什么消息。”言伯和重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家夫人可是从尊夫人那里得的消息。”
定国公哈哈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还紧张什么?两小的,青梅竹马,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如果我女儿言蓁蓁没回来,自是如此,她现在回来了,我怕横生枝节。”言伯和道:“我是真的很看好嘉嘉和卿云。”
“言府三小姐,你的亲生女儿?她能生出什么枝节?”定国公正要举起杯子的手,僵在半空:“两姓之好,有我们长辈说了算,她一个小辈能决定什么?反正是我挺看好你们家二小姐的。”
那位言三小姐的传闻,他也听过了,这样一个粗鄙无状的言三小姐,他是不会许她进门的。
琴舞双绝的言嘉嘉才是他最佳的儿媳人选。
“实不相瞒,当初指腹为婚时,的确是蓁蓁和你家卿云,她后来不是丢了吗?这你也知道的,现在她回来了。”言伯和自己拿过酒瓶把酒杯倒满:“马上又是上选,我可不想叫嘉嘉被选上。我们早早定了做儿女亲家,不是很好吗?”
“我也是想和你做儿女亲家,只是——”定国公为难的道:“恐怕已经来不及定了,只有等嘉嘉落选。”
言伯和端着酒杯的手一颤,杯子里的酒洒出来大半:“什么?明明没通知!”
“你慌什么?”定国公指着两个美貌侍女:“你挑一个,带回去。”
“消受不起!”言伯和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告辞!”
言伯和一走,定国公立刻挥退那两个侍女,转进内室去见妻子:“刚刚言侍郎过来了,你猜他来所为何事?”
姚夫人倒了一杯茶递给定国公:“公爷,先喝了去去酒气。”
定国公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茶:“他居然想要我早早把卿云和他家二小姐的事情定下来。二小姐声名在外不假,我倒是更在意言三小姐。”
“当然,嫡出小姐和养女肯定不一样,我见过那个三小姐,我很喜欢她。”姚夫人却是露出了为难:“卿云到处说,非言二小姐不娶,太不像话了。”
“上选一旦开始,言二小姐必定中选,这臭小子是没门的,不用管他。”定国公扶着妻子的肩头:“教习嫲嫲的事情,你已经安排好了?”
两个人正在对话,姚卿云得了下人的信儿,得知言伯和来过了,他急匆匆的赶回来,言伯和已经离开了,他急匆匆的到处找定国公:“爹,娘,言侍郎是不是来过了?”
正在内室对话定国公和姚夫人赶紧分开,两个人面带郁色,各自坐在一边。
姚卿云冲进来:“爹,您怎么不留下言伯父?我还没跟他见礼呢。娘,我和嘉嘉的事情,您怎么不跟言伯父提?”
姚夫人沉声道:“出去!这是我和你父亲的内室!你的礼仪教养呢?我和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直闯父母内室?”
“爹,娘——”姚卿云退出房门,人在外面,提高了声音:“是儿子太心急,儿子不对,你们不要生气!”
“我和你娘没生气。”定国公安抚的看着妻子,口中对姚卿云说道:“你言伯父过来喝酒而已,你急慌什么?再说,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你只需要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