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蓁对春云颔首:“按墨伯说的办!”
春云立刻把腰上的袋子解了下来交给了墨伯。
墨伯掂了掂那匣子:“小姐,只需把匣子给老奴即可,本来就是匣子丢了。”
春云把匣子里的物事装进袋子,重新系回腰上:“小姐,这都有死士在府里出现了,您出门可得带着我们四个。”
墨伯袖了那匣子,和车伯告了退。
两个人面色沉重,步伐也沉重了许多。
偏房里只剩下春云跟言蓁蓁在一起。言蓁蓁抬眼望着她:“我还是你们的主子吗?”
“小姐!”春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您是奴婢的主子,千真万确,没有半分假。”
“说说这死士!”言蓁蓁盯着春云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说不了谎。
“奴婢只知道这是死士,其余的需要查这死士的来处,要想查,需得抓一个活着的死士,奴婢没有半句虚假。”春云惶恐的望着言蓁蓁:“您也看到了,这女人身上身无长物,没有身份证明,奴婢也——”
“你说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死士,就说说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得起。”言蓁蓁道,太师府应该算不一般的人家吧?
“这奴婢哪里能知道?奴婢也是第一次见死士。”春云跪在地上:“小姐,奴婢真真的不知道,您还是去问老太师吧!”
“你退下吧,看好袋子里的财物,娘亲刚刚赏赐我的匣子,可还没焐热呢,就丢了?”言蓁蓁回了内室,满心的狐疑得不到纾解。
推她入水的人。
偷钱袋的人。
还有这死士,她根本联系不起来。
“小姐,奴婢是真不知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是死去兵士的遗孤,老太师舍不得我们颠沛流离,教我们技艺,是我们自己愿意入府为婢的,小姐……”春云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我没说不信你们,就是想知道你们还瞒了我什么!你们个人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我就是好奇。我说过,只要你们对我的亲人无害,我不管你们过去,现在……”言蓁蓁没说完,春云已经用膝盖跪行几步到了她脚边:“奴婢们的将来,奴婢们的命都是小姐的。”
“又来了,你不去睡觉,我可要睡了!”言蓁蓁起身走了,她一起身,春云赶紧跟了过去:“奴婢服侍您歇下。”
“我迟早要被你们伺候成废物。”言蓁蓁嘟哝一声,她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处理,四云把她方方面面照顾的都很细致,这些日子来,她倒真的有些习惯了她们的伺候。
“不会,不会,我们小姐聪明无双。”春云见言蓁蓁揭过了,赶紧吹捧了几句。
言蓁蓁只得给她一记白眼:“不用守夜!”
春云这回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了:“小姐,还是叫奴婢四个轮流守着您,这样我们踏实,您一个千金大小姐,总不能天天月月的和衣而卧,叫奴婢们安睡到天亮。您就依了我们吧。”
天天穿着衣服睡觉,言蓁蓁也不喜欢啊,可是没办法,一个轻功比她好的人,匿在暗处,总是个不稳定的因素,她爱惜小命,也不希望这样一个人,伤害她的亲人:“那就拜托你们四个辛苦了,你那里银钱,你们需要的话,自行取用,不用报备给我。”
言蓁蓁兀自睡下了,这一夜,依旧是和衣而卧,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她就起来了。
四云候在院子里,伺候着言蓁蓁洗漱了,去了泊云院。
墨伯,车伯,舟伯早已站在院子里,看着言太师练拳。
“老太爷,三小姐来了!”舟伯出声提醒了一句。
“蓁蓁啊,老夫这套拳法如何?”言太师又继续练了几招,匆匆收了势:“不要和那些不肖子孙似得,只会挑我喜欢听的回答!”
说实话,言蓁蓁根本没看言太师练拳:“祖父,我倒也不想吹捧您老人家,您知道,我虽然会武,会点鞭术,也会剑法,暗器,但都是半桶水。也就是个架势唬人些。”
言太师听完,指着言蓁蓁哈哈大笑:“你这狡猾的小东西,等会陪我用早饭。”
“我这就去给祖父做。”言蓁蓁道。
言太师只是摆了摆手:“今儿叫厨子做吧,阿墨和阿车有些话不好给你说,他们两个老了,胆儿也小了。”
墨伯和车伯一脸恭敬的垂首而立,墨伯恭敬的道:“老奴瞎了许久,不知当今情况!”
“老东西!”言太师摇摇头:“跟我在这偷奸耍起滑来了。”
车伯和墨伯依旧恭恭敬敬的,面无异色。
言太师盯着他们看了看,负手望向一个方向:“那个院子,住了你的亲祖母,逢年过节,你在门口问候她一声就好了,她已发誓不再见人了。”
明明是死士,怎么又说到那院子里的老夫人?
“祖父,我是想问死士的事情,至于老夫人,我那位亲祖母,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言蓁蓁走到言太师身边,低声道:“我院子里,怎么会有死士?我是真不知道我那里有什么可偷的,我本以为是来偷我的银钱的,他们都说不是。”
“哈哈哈!”言太师先是一怔,随后朗声大笑起来:“你那能有多少钱,撑死不过几十两,几百两。你要知道,培养一个死士就需要几千两,甚至上万。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只偷你那点散碎银子,你可真敢想。”
一边的舟伯也忍不住低笑出声:“三小姐,您真是想多了,其实死士不是用来做小贼的。”
在言太师周身还有另一个笑声,言蓁蓁抬手从腰上摸出几枚飞镖,朝那发出笑声之处激射而出:“你要藏就藏好了,居然还笑?”
叮、叮、叮……
几枚飞镖被什么撞击,纷纷坠落而下。
“居然落空了。”言蓁蓁眼中闪过讶色。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的眼里同样闪过讶异。只有言太师面上始终淡然,如果细看,还能看到他脸上有些淡笑:“落空也正常,以你的手劲,飞镖射出后劲不足,也就是吓唬人而已!子衿可不是你能吓到的。”
“要不我再试试?”言蓁蓁的手重新按上腰间,这次不是摸飞镖,也不是掏暗器,而是按上了装着手 弩的袋子:“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有些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