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闪过一抹决绝,道:“是三小姐逼我这么说的!我不过是想要偷盗一些财务,她用狼狗和匕首吓我,逼我说我是嘉嘉小姐指使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嘉嘉小姐!”
这话一出,言蓁蓁瞳孔一缩,顿时沉下了脸色。
“张管家,蒋嫲嫲,你们当时都听见了的?”言蓁蓁扫了一眼自己身后随行的两人,冷声问道。
然而,张管家和蒋嫲嫲都退后了一步。
张管家低下头,一板一眼道:“三小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个贼人当时我让你送官的,你坚决不肯,我不知道你竟要用他来诬陷嘉嘉小姐。”
言蓁蓁:“........”所以她这是被耍了?
“张管家,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将你的头剁下来给大黄吃?”言蓁蓁猛地上前一步,揪住了张管家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张管家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道:“三小姐,虽然你武功高强,不过老奴真的不能说谎啊!”
言蓁蓁气得半死,猛地抽出了匕首,然而匕首还没有拔出鞘,言清已经用剑柄打了她的手腕,让她的匕首失手掉在地上。
“言蓁蓁!这是京师太师府,不是乡下,不是绿林,不是你喊打喊杀的地方!你冤枉嘉嘉,到底意欲何为,她家人已经全部死绝,莫非你要逼她流落街头才甘心?这等恶毒心肠,我太师府可不要你这样的小姐!”
言蓁蓁冷不防被他敲了手腕,痛得眼睛都红了。
她冷笑道:“家人死绝的是我言蓁蓁,不是她言嘉嘉,你这劳什子太师府千金,老娘也不是那么稀罕!不过言嘉嘉她敢算计老娘,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这话一出,在座的言家人顿时都脸色一变。
就在此时,本来跪在地上那个贼人忽然喊了一声:“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嘉嘉小姐!这位小姐,求你饶了我的妻儿老小吧,我愿意以死谢罪!”
喊罢,他忽然冲到了门前的雕花柱子前,死死撞了一下。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那贼人额头开花,滑落在地,已经是断了气。
这死相极为惨烈,并且恰好跌在了言老夫人的跟前,那老夫人捂住胸口,忽然惨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吓得当场晕厥了过去。
“娘!老夫人!祖母——”言家的门口顿时乱成了一团。
言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言蓁蓁道:“孽女!孽女!真是胡作非为!毫无规矩!来人,将她给我押到祠堂去跪着!老夫人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言蓁蓁就这样被押到了祠堂,被一个嫲嫲强行按在了地上,跪下反省。
言蓁蓁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她就是再蠢,也明白自己是着了道儿了。
看来三师兄说得没有错,这京中侯门深深,各个的肠子都九曲十八弯的,是她大意了。
“三小姐,你就跪着吧,咱们太师府,素来规矩森严, 可不是乡下,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一个嫲嫲眼中带着冷笑,轻蔑地说道。
“是吗?”言蓁蓁忽然猛地回身,直接擒住了那嫲嫲的喉咙。
那喉咙断然想不到言蓁蓁如此厉害,当下喘不过气来,吓得面色惨白。
“去告诉我那便宜爹,跟他说,他们这太师府的千金,我不稀罕当了!让他将言嘉嘉交出来,给我抽十辫子,我就离开太师府!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言蓁蓁将那嫲嫲提了起来,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那嫲嫲吓得半死,连滚带爬地去了老夫人的松鹤堂。
老夫人这边,府医已经替她诊脉针灸,所有人都在院外守着。
那嫲嫲过来将言蓁蓁的话说了一遍,本来怒气冲冲的言父更是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混账!我言伯和英明一世,居然生出这么一个混账来!她及不上嘉嘉半个手指头!早知如此,还不如将错就错,留她在那乡下过一辈子就是了!刚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她居然还想打嘉嘉!”
“岂有此理!嘉嘉哪里得罪了她?她不仅找人诬陷嘉嘉,还非要打嘉嘉!这么喜欢打架,我去跟她过两招!”言清也气得跳脚。
“好了,够了!你们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言老太师铁青着脸,冷斥了一声,“蓁蓁毕竟是我们太师府的血脉,既然知道了,哪有让她流落在外的道理?她在乡下长大,不懂规矩是难免,她对嘉嘉有意见,也是人之常情,好好安置她,请个教习嫲嫲**一下就行了!”
言母听了,急忙插嘴道:“就是,蓁蓁一直养在乡下,哪里懂得规矩,日后好生**就是了,她刚回来就让她跪祠堂,她岂不心寒?”
两番劝阻下,言父脸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他咳咳了两声,看向了言母,道:“那就安置她吧。”
“安置在哪里好?要不让她跟嘉嘉一起,住在佳人苑吧?”言母问道。
“不行!她现在还没有见着嘉嘉呢!就又是诬陷又是要打辫子了,若是让她跟嘉嘉住在一起,嘉嘉娇娇柔柔的,还不知道怎么被这个野蛮人弄死呢!”言清第一个反对。
“家里那么多院子,随便收拾一个客院让她住不就行了吗?”言父不耐道。
“可是她毕竟才是我们的女儿,哪有住客院的道理?”言母觉得很是不妥。
“难道你要嘉嘉住客院?嘉嘉那么贴心懂事,言蓁蓁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言行粗鄙,举止陋俗吧,这样的人,我都不敢说是我妹妹!母亲,我看你是糊涂了!嘉嘉你养了十六年,难道比不上言蓁蓁吗?”言清反驳道。
“噢,看来,大家都不是很欢迎我回来。”言蓁蓁踏进院门,就听见了他们的争执,她寒心至极,冷笑一声,“我说了,你们这个什么太师府的千金,我也不稀罕当!让那言嘉嘉出来,挨我十鞭子,咱们一笔勾销,我当即回乾坤山去!”
“怎么了?一进门,就听得妹妹要打我?不知道姐姐哪里得罪了妹妹?”就在此时,院外又传来了一道轻柔而温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