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家丁早就跑的不见影了,就是阻止报官,也就是个虚话。
该死的言蓁蓁,她都算计到这一步了,还能叫言蓁蓁躲过去。言嘉嘉恨的扭手帕。
言婷婷低声道:“二妹妹,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同时她的心里蓦地升起了一个念头。
这念头叫她遍体生寒。
“没,没有!我是恼恨没有上成香。”言嘉嘉胡乱的找了一个借口敷衍:“倒叫大姐姐误会了。”
“以二妹妹琴舞双绝,百花宴上定然冠压群芳,该紧张的是我们这些个身无一技之长的庸脂俗粉。”言婷婷强压下心里那个令她惊悚的念头,拿言蓁蓁来打趣:“我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贵妃娘娘要我展示才艺,我写幅字应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是我们家三妹妹,只怕会表演大鞭子抽人。还不得被笑掉大牙去。”
“兴许三妹妹到时候也有惊喜给我们也不一定。”言嘉嘉的脸色稍霁,百花宴的一切,她都毫无压力,也自信五皇子对她有那个意思,她唯一不忿的,就是言蓁蓁!
回了府,几个人各自散了,言婷婷要去二房从李轮眉那里找点合用的首饰。
言蓁蓁去松鹤院看修缮进度。
林嫲嫲要送言嘉嘉回房,也被言嘉嘉拒了,言嘉嘉把云途叫到了隐秘处:“你把事件经过一字不落的给我说一遍。”
她想知道的是,言蓁蓁怎么会好端端和她们一起在返回的马车里。
按她计划,应该是只有她和言婷婷两个人,到时候只需说,醒来就不曾见到言蓁蓁便是。
“我和云逸从地上醒来,大致检查了一下马车,就使唤车夫赶着马车往回走,不知道三小姐从哪里跳将出来,车夫大叫一声,跑了,云逸去追了。”云途简略的说了一遍。
“你就没看到那些匪徒和旁人?”言嘉嘉觉得云途的话里漏洞百出。
“我是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也怕万一看到了对方的脸被灭口,没敢看啊,听着没有动静了,这才拉了马车就跑,沿途把吓晕的素梅几个都带了上,”云途指着自己的衣服,他的家丁服正面满是泥土,后背上是一片凌乱的脚印。
言嘉嘉盯着云途看了几眼:“等云逸回来,你们两个闭好嘴,等我嫁了,点你们两个做陪嫁。”
云途惊喜万分:“多谢小姐赏识,我一定给小姐尽心尽力的办事,等云逸回来,我一定嘱咐他牢牢闭住嘴。”
言嘉嘉这才罢休,正欲打发云途离去,她的手碰到袖子里的那封信,挥手叫青栀和翠竹站的远些:“来来回回找了那么多回,和我生母信息相符的也有那么几个,怎么判定这个严夫人就是我母亲?”
“这个不一样,这个严夫人身边的嫲嫲能说出当初襁褓的花色,还有,这夫人以为自己的女儿没了,只要回京城,每年必定特意去小牛村祭拜一回。”云途跟言嘉嘉保证道:“介时这夫人到了京城,我一定想法打听她落脚之处。”
“把她家里几口人,喜好,都探听一下,我总不能一无所知。”言嘉嘉心里大喜,好言鼓励了云途几句,又叫青栀拿了赏钱打赏云途,这才叫他退下。
待云途走了,言嘉嘉招过青栀和翠竹:“云途说的话,你们可听到了?”
青栀,翠竹恭声道:“听到了,奴婢也没见着匪徒的面目。”
言嘉嘉满意的点点头,只要那安叔同不蠢,应该不会抖露她出来,不对,她的念头一转,却是笑了起来,安叔同收到的信,是她借言蓁蓁的语气写的。这下看言蓁蓁那泥腿子如何收场。
官衙的人接了言府的帖子,带人找到了小院,小院里满地黑衣人的尸骸,隐约看得出来是两伙人的厮杀。屋内一个血淋淋的人,尚有一口气,带队的官差赫然发现,那血人竟是安宁侯府大公子。
匪徒厮杀现场,安宁侯大公子居然也在,而且身受重伤,这如何了得?
为首的官差立刻使人给安宁侯府带去了信,还把昏迷不醒的安叔同抬了回去。据说安宁侯夫人一看血葫芦似得安叔同,当时就晕了过去……
听星院里,言夫人一见林嫲嫲进来,急迫的道:“没有事情发生吧?”
“如何没有?只能说我们小姐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林嫲嫲把房门关了,拉着言夫人进了里屋才把如何遇到言蓁蓁,如何和言蓁蓁对话给言夫人学说了一遍。
听言蓁蓁丝毫无损,言夫人冷静的听完林嫲嫲的讲述,冷笑一声:“我们言府里,今年奇事真是特别 多,上次逃个车夫,这会子又逃车夫?报官的时候有没有加上追捕逃奴这一项?”
“老奴疏忽大意忘了。”林嫲嫲咦了一声,回想了一下自己安排事情时的疏忽之处,懊悔不已的一拍自己的脑袋:“要不老奴再派人去说?”
言夫人摆手阻止了:“养精蓄锐才是,明日还不知有什么好戏瞧呢。”
没等言夫人养精蓄锐,安宁侯夫人指着人抬着滑竿把人事不省的安叔同抬到了言府:“聂竹君,今日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今儿,谁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言夫人本来刚要睡下,被扰的根本无法睡,只能披衣起来:“安宁侯夫人,什么事情这么大的火气?这是——”
她走到盛气凌人的安宁侯夫人身边的看了一眼,丝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是想借我们府里的府医?使个人来说话就好了,何必亲来?”
安宁侯夫人的脸几乎耷拉到地上,恶狠狠的眼神几欲要吃人似得:“少给我装糊涂,把你女儿言蓁蓁叫出来。”
“蓁蓁?她今天跟她姐姐们去上香,回来累了,早早歇了。”言夫人诧异的伸手去扶安宁侯夫人:“你动这么大火气是为何啊?孩子这是怎么了?我马上叫府医过来!林嫲嫲,去把府医请过来。”
“我安宁侯府没府医是吗?我要你府里的府医?我要的是你把言蓁蓁喊出来,我就找她。”安宁侯夫人一手扶着滑竿,凶厉的表情化为心疼:“话不多说,我也和你没的说,你把言蓁蓁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