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人拍了拍言嘉嘉的手:“之前她就说不想来的,我知道她不喜欢来。”她转头看了一眼林嫲嫲:“你去五香斋买些点心,等会带回府里。”
林嫲嫲领命而去!
两个轿夫抬着一顶青呢小轿,后面跟着四个丫鬟,疾步从一辆马车旁走过去:“小姐困了,你们步伐轻些。”
马车上帘子掀起了一条缝隙,在青呢小轿走过去之后放了下来,荣景庭的脸上笑容一闪即逝:“替我送六王子和长宁县主多一程,确保万无一失。”
容五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他向来疏朗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冰寒:“属下一定亲眼看着长宁县主好好的远嫁。”
“不急,还有一个言嘉嘉,她不是苦心积虑想要进五弟的府里吗?本太子帮她。”荣景庭听到容五压抑的怒气,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南方汛期情形不好,百姓多为水患困扰,言侍郎家学渊源,应该对防汛颇有心得,想必他也也不想总是做这五品侍郎吧?回府!一会太医官又要问脉了,我得病恹恹的卧床不起才合理。”
容五给马车夫做了一个手势。
马车夫不声不响赶着马车返回太子府。
容五则回到安然所在的马车旁,亲自上车检查尚且昏迷不醒的安然,确定她在车里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才隐匿到马车附近,一直等着送亲宴结束之后,送亲车队把马车赶走。
半夜时分,车队扎营在野外,几顶帐篷搭了起来,居中的主帐是白川的,他亲自把他的新娘抱进帐篷。
安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一丝不挂的被白川抱在怀里,浑身酸疼,她骇然的望着抱着她熟睡的男子:“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落到一边地上被胡乱丢做一团的新嫁衣。
这衣服之前不是穿在了言蓁蓁这个泥腿子身上?
难道不该是言蓁蓁被送上马车,被六王子将错就错?
她身边怎么可能还是六王子?
安然想挣脱白川的怀抱,白川的手臂收紧,直接把她拉向他的怀里,贴的更紧密:“然儿,你简直是我这次南国之行最美好的收获,我知道你舍不得父母,以后每年尽量想办法带你回来一次。”
“我怎么会在这里?”安然希望这是自己的梦,明明换上新嫁衣的是言蓁蓁啊,怎么回事?
“你在马车上睡着了,我抱你下来的。”白川抱着安然,手指在她滑嫩如玉石般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明明他的动作极其轻柔。
安然却骇然的浑身颤抖。
更令她骇然的是,白川像是不知道疲倦的野兽,一整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宴会结束,言嘉嘉陪着言夫人在马车里说笑:“那六王子真是财大气粗,他可能把京城里所有能买的珠宝全给安然买来了!”
“看样子,六王子很重视长宁县主,圣上这婚赐的真是英明。”言夫人感慨万分:“想来她嫁的不错,这做父母的期望也不过如此了。”
言婷婷和言诗诗不时也跟着说笑几句:“大伯母,今日宴会的菜色不错,三妹妹居然会不感兴趣!”
“就是啊,三姐姐天天念叨聚香楼呢,她居然先回去了,真是有点奇怪。”
那泥腿子永远也回不来了,听说蛮子在夫妻房事上所求无度,这几个时辰过去,言蓁蓁已经和六王子成了一对吧?
言嘉嘉眼里闪过得色,口中道:“母亲已经叫林嫲嫲买糕点给三妹妹送过去了。”
等会回去看不到言蓁蓁,不知道这所有人会是什么表情。
“改天大伯母亲自在金玉阁定位子,把你们五姊妹聚在一起,补上今天蓁蓁不在的缺憾。”言夫人笑意盈盈的道:“今天吃的这宴席,就是金玉阁的鲍翅宴。桌上每道菜色,我都尝了尝,确实不错。到时候你们祖父的寿宴,也可以从这里定。”
“那可太好了,我也想着怎么叫三姐姐也尝尝金玉阁的宴席呢。”言诗诗满脸的欢喜:“祖父大寿,三伯母和五妹妹也一定会过来。”
“她们肯定过来。”言夫人笃定的道,她们妯娌三人平素虽然有些小摩擦,不过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她又给几个女孩子亲口保证,一定会请她们过来,刚刚在宴席上,她也给戴氏提了一嘴老太师大寿将至。
回到府里,言夫人自顾自回了听星院。言嘉嘉从言蓁蓁黑着灯的房门前走过,最近轻轻勾了起来。
言蓁蓁不在,真好!
言画画昔日住的屋子,却是亮着灯光,言嘉嘉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小姐,林嫲嫲送了点心来了,您吃了再睡啊。”
“小姐,您还没洗漱呢。”
是言蓁蓁身边四云的声音。
言嘉嘉心想:“言蓁蓁都被送到戎族去了,这四个丫头在这里演什么戏。”
“吵死了,就不能叫你们小姐睡饱了在吃东西?”言蓁蓁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
四云在一边你一眼我一句的哄言蓁蓁先起来吃点心,洗漱。
门外窥伺的言嘉嘉浑身僵硬。
里面是言蓁蓁!
居然是言蓁蓁!
怎么可能?
“二妹妹,你怎么不回房去?”言婷婷从言诗诗屋里出来,看到她站在言蓁蓁门外。
言嘉嘉指着亮起的灯:“这里灯亮着!”
言婷婷哦了一声:“三妹妹搬进去了,五妹妹的屋子比她原先那一间宽敞多了,她住几天,等松鹤院修缮好了,就会搬走的。早点歇了吧!”
她走回自己的屋子,没多看言嘉嘉一眼。
言蓁蓁怎么可能回来?言嘉嘉站在门外,强忍住要推门看个究竟的想法:“翠竹,去打听一下长宁县主他们走到哪里了?”
房内的言蓁蓁被四云喊醒,更换衣物洗漱,她才发现身上有几处火烧火燎的疼:“嘶——我什么时候把我自己个儿挠破皮了,我怎么不知道?对了,我不是在安然的屋里送嫁吗?”
春云走到房门口,打开一条缝朝外看了看:“小姐,您一下问那么多问题,要奴婢回答您哪一个啊?”
言蓁蓁低头看了看身上痛的地方,发现是几道子红印,心想,可能是自己换衣服时不小心抓挠的:“我之前不是在安然的屋子里?怎么回了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