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落下之后,更是迅速劈砍出十几刀,一时蓝色的刀芒,气劲横空,扑上来的敌人,纷纷惨叫连声,纷纷狼狈退后,其中一人,更是应刀而被斩去手臂。
杨错见到吕不韦逃到自己身后,暴怒地大喝道:‘哪里逃!‘
吕不韦却不理他,再次跃身而起,往前面的小河方向扑去。
虽然那些阴阳五行宗的弟子,都想阻拦吕不韦,因而得到宗内前辈的赏识提点。但无奈,吕不韦如今是全力出手,那些弟子哪有人能挡得住。
一呼一吸之间,吕不韦已是到了小河之畔,似要投水而遁之时,忽然又改变方向,沿着河岸落荒而逃。
杨错等人穷追不舍,但却已是迟了一步。
吕不韦极力向西而逃,幸好阴阳五行宗人,已是都被他调动起来,聚集到了一处,所以一路西逃,吕不韦是万分的顺利。
不久就见到了在马背之上,焦急等待的王翦和陈天,两人见到吕不韦大喜,却还没等说话,吕不韦已是跃上空着的马背之上,喘息着道:“快逃,天境高手!”
两人一听,也是大惊,三人忙都打马急逃而去……
……
吕不韦勒马叫停。
王翦和陈天任马儿冲到十多丈外,才勒马掉头回来。
经过一天不断地兼程赶路,不但把阴阳五行宗的人远远甩掉,还已是到了齐国的边境,马上就将抵达鲁国之地。
辽阔的山林,碧蓝的天空之上,发亮的银白色云团,闲适地自由飘浮,华盖般遮挡着午后的骄阳,造成云移荫动的自然奇观,长风徐来,拂人衣襟。
王翦跨马来到吕不韦身旁,好奇问道:‘什么事?‘
吕不韦却已是闭上了眼睛,指着南方远处说道:‘那里,大队人马!‘
陈天听了,精神一振,略带紧张地道:‘可是阴阳五行宗的人追来了?妈地,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吕不韦猛地睁开虎目,摇头道:‘不是他们!若是他们必定策马急行,而这些人却是缓缓而来,而且还有车驾!‘
王翦不由好奇地道:‘难道是商队?‘
陈天摇头说道:‘商队的话,在两国交接之处,必然也是快马而行,若是在这种地方被人打劫,只怕是有苦自己吞啊。‘
王翦听后,不由头痛地道:‘那会是什么人,如此自信,缓骑而来呢?‘
吕不韦轻笑着道:“我知道,是军队!”
军队?!
两人都是一愣,惊讶地望向吕不韦。
“哈哈,我们迎过去吧,最好可以混入其中,美美地睡上一觉!”吕不韦说完,首先打马向南迎去。
……
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不过孔穿并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此次鲁顷公派遣千名士兵,又登门恳请自己带着宗内子弟,一路护送公子萍希去周,为的是嫁女给天子,好令虎视眈眈的楚、齐两国,不好轻易的灭掉弱小的鲁国。
虽然从鲁国曲阜到天子之都洛邑,一路行约上千里。但若是拼命赶路的话,也用不了几日就可到达洛邑,但那样做的话,就达不到鲁顷公的目的。
鲁顷公就是想要引起其余诸侯国的注意,让那些强大的诸侯国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天子了。虽然鲁顷公心里也很明白,现如今所谓的天子,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根本就是名存实王的孤家寡人,根本号令不动任何一位诸侯,但毕竟周赧王还有着天下共主的名位。
能够借天子的势多久,谁也不清楚,但鲁顷公却不介意这些,只要能保得一日平安,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才十六岁的女儿,公子萍希嫁给比自己还年长的周赧王姬延。
十六岁的少女,却要嫁给六十多岁的周赧王姬延,实在是再残酷不过的政治婚姻了。
孔穿摇了摇头,不由为少女公子萍希惋惜不已。
虽然车队行进的速度很慢,可其本意就在造势,而且没有哪位不开眼的诸侯,会来袭击嫁给天子的送亲车驾。
况且除了一千名鲁国士兵之外,还有着子思之儒的宗主孔穿,带领的三百宗内弟子,所以一路行来,倒很是安全稳妥。
这支送亲的大队,此刻已是行到了齐鲁两国的边境之上,当然他们不可能继续北行,那样的话等于是南辕北辙。他们将会在这里折而向西,沿大河之南,过卫国、魏国、韩国,而抵达周天子的洛邑。
“爹,这一路颠簸,我都已是腰酸背痛,您老人家要多注意身体啊。”孔穿之子孔谦咂嘴说道:“总算要出了鲁地,等到了卫国濮阳,我们可得好好歇息歇息。鲁乾将军说了,等到了濮阳,卫王和城主卫蔸,必然会好好款待咱们的!”
“也就是卫国这样,比咱们鲁国还要弱小的诸侯国,才会对我们进行招待!”孔穿无奈地苦笑道:“谦儿啊,无论是诸侯国,还是宗家学派,只要你够强大,别人才会把你放在眼内,不然——呵呵,先祖孔子创出的儒家,如今分成了八宗,这都是为父的无能而致啊。我这第七代已是没有机会力挽狂澜了,只有靠你这第八代来振兴孔氏门庭,再兴我儒家正宗。”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孔谦冷笑着道:“等得下次儒家大会之时,五位先祖的义子,干太爷爷们也该回来了,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其他七家,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谦儿啊,五位老祖都是寻求天道之人,虽然会看在祖先的份上,对我孔家照拂一些,但却不能令我宗家学派大兴。想要大兴宗家学派,还要靠礼教而得人心啊!”孔穿殷殷教诲道。
“爹爹此言,儿却不敢苟同。爹爹最讲求礼教,但其他别有野心之人,不也是纷纷叛离出宗,另立门户了嘛!”那孔谦不忿地说道。
“那是爹爹无能,当年先祖活着之时,门下七十二贤,弟子三千,那是何等的荣光啊!”孔穿神向往之地笑道。
正在这时,前面而行的鲁国士兵嚷道:“孔宗主,将军大人,前面来了三名骑者,手里均有武器!”
这些天来,路上虽然也碰到过过往的商人,或者是骑马带刃之人,但他们望见这又是军队,又是身着统一服装的宗家学派之人,无不远远绕开,没有敢直面而迎之徒。
望着三人信骑而来,孔谦皱眉说道:“爹,我看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难道是——”
孔穿笑道:“是什么是,他们只有三人,迎面而来,必然是有事前来求助。若是别有用心的话,怎会只有三人而来。”
“若是天境修为之人呢?”孔谦抬杠说道。
孔穿瞪了他一眼,说道:“三个天境的话,你认为凭借这一千普通士兵,和咱们的三百弟子,够人家杀的吗?”
这时,此次送亲的统兵将军,鲁国端隗侯的四子鲁乾,已是兴奋地打马来到两人身侧,欣喜地道:“孔宗主,少宗主。前面三人迎面而来,而且身带兵刃,我看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我先去前面看个究竟,也好护得公子安全。”
说完,鲁乾掉转马头,就向前而去。
“爹,你看,鲁将军也认为这三人是别有用心的吧!”
孔穿再望孔谦一眼,摇头叹息道:“这鲁乾一路之上,总想着立些功劳,见到前面只有三人,自然想要把三人定为匪贼。然后斩杀了去,等回曲阜之时,也好向鲁顷公请功而已!”
“这鲁乾实在过份,我去制止他去!”孔谦是孔子第八代孙,从小就受忠孝仁义的教化,见到鲁乾如此拙劣之行,忙也打马而去,企图制止鲁乾的滥杀无辜之事。
吕不韦望着车队之中,冲来了百多士兵,而且还有一位骑着马的首领,笑道:“看旗号是鲁国的军队,没想到鲁国的军队,见到我这赵国原阳将军,却也要列队迎接啊!”
王翦却是皱眉道:“我看未必是迎接!看他们持着的兵器,纷纷向前而指,应该是想要和我们动武之意。”
陈天听了,忙策马向前,对两人道:“我先去看看情况!”
见到陈天策马迎来,鲁乾却勒住了马,小心谨慎的等士兵在他周围,围了好几层,才心下颇定地道:“来者何人,竟然敢冲撞我鲁国,给大周天子送亲的队伍,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天听了一愣,这不是直接栽脏嫁祸嘛!才一见面,就是大帽子扣上来,这个带兵的家伙是白痴不成?
鲁乾身后赶来的孔谦,人来未到已是先大声喊道:“前面的朋友,我乃子思之儒孔谦,家父子思宗主孔穿。朋友若是无事,请让开道路,让我们车队先行如何?”
“哎,人还挺多,走,去看看。”吕不韦见到陈天与对方对峙,也是眼睛一亮,与王翦两人策马向前。
孔谦的话,正好被赶来的吕不韦听个真切,再一望那统兵之人的相貌,差点笑出声了。
吕不韦接口道:“我们还真是有事,我们打算借你们的车驾休息几日,一路骑马实在是太过辛苦了!”
“什么,借车驾?”孔谦听了一愣。
鲁乾却是精神大震,一拔长剑,咄咄逼人地道:“什么借车驾?分明就是剪径之贼,众麾下兵士,速速将此三贼拿下,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众士兵见对方只有三人,当然乐于捡这现成的便宜功劳,都兴奋地持着兵器,打算上前击杀吕不韦三人。
“他娘的,你这狗屁猴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王都尉、陈都尉,将鲁国士兵全部杀掉,但别误伤了孔子先贤的宗下弟子!”吕不韦的声音响起,王翦和陈天已是双双拔出横刀,打算大开杀戒。
鲁乾听到‘猴子’两字,眉头一皱,心内狂跳不止。抬眼向吕不韦望去,见到他那带着讥笑的轻蔑之色,更是吓得惊慌失色,忙叫道:“都停手,都停手!”
众鲁国士兵很是疑惑,不知将军为何出尔反尔,但却也都好奇的停了下来,望着鲁乾纳闷。
鲁乾艰难地咽了两口吐沫,把剑送回鞘内,翻身下马,慌乱地摘下头盔,面带讨好的笑容,对骑在马上的吕不韦迎去。
“吕将军,能够在这齐地遇见您,鲁乾实在是荣幸之至!先前鲁乾不知是吕将军大驾,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鲁乾这一次吧!”鲁乾很是卑劣地求饶道。
众人无不惊骇万分,就连王翦和陈天,也是疑惑万分。
孔谦毕竟是子思之儒的未来宗主,对于天下之事,还是略有耳闻。当听到鲁乾称呼对方为‘吕将军’时,心里已是开始怀疑吕不韦的身份了。
“请问这位,可是小说家长老传说,赵国原阳将军吕不韦将军吗?”孔谦很是客气地对面前,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吕不韦询问道。
吕不韦微笑颔首,对于用儒家思想,统治了后世两千多年的孔老二的嫡传之人,客气地道:“正是吕某,孔少宗主客气!若是见到孔老宗主的话,还请代为问候!”
孔谦自然知道,因为去年的印刷之事,父亲孔穿与吕不韦打过交道,忙道:“家父就在后面车队之内,吕将军何不亲自与父亲见上一面?”
“哦?孔宗主也在!那我可是要过去见上一见,不然可真是太过失礼!”吕不韦说完,纵马行了两步,转对鲁乾笑道:“猴子大人,我去拜会孔宗主,你不会有意见吧?”
鲁乾苦笑着道:“吕将军别羞辱小人了,我这车队您随便出入。对了,刚刚听您手下,这位——都尉大人说,想要借我们的车驾休息,我这就派人安排!”
说完,鲁乾果然吩咐士兵,去给吕不韦三人腾出一驾马车,让三人一会可以休息。
鲁乾的前居而后恭,令所有的人都非常意外,当然略知事情大概的孔谦却是笑了笑,与吕不韦并骑向后面的车队行去。
“吕将军,我看鲁乾应该是为,你把他们道家杨朱学派,狠狠修理一次,所以才如此畏惧于你吧?”孔谦轻笑着道。
毕竟去年在小说家宗地,吕不韦大败道家杨朱学派护法,更令其宗主薄近西羞愧而归。这件事在各宗家之内,已是广为流传。
吕不韦望了这孔子之后一眼,低声道:“不然,不然!当年在濮阳之时,我就教育过这鲁猴子的!”
孔谦还想细问,却是见到父亲含笑,驱马而来,只得静默下来。
“吕将军,一别年许,您的这身份和修为,可是让孔穿我是羡慕万分啊!”孔穿很是亲热的迎上,对吕不韦笑道。
吕不韦也客气地道:“孔宗主一年不见,也是容光焕发,老当益壮更胜从前啊。”
两人客气几句之后,孔穿却皱眉轻声,用只有自己和吕不韦能听到的声音道:“吕将军伤势如何啊?依老夫看,您暂时还是与我这车队同行,也好调息疗伤。”
吕不韦点了点头,也是轻声说道:“但不知孔宗主你们,是要去往何处啊?”
孔穿笑道:“我们是护送鲁顷公的女儿,公子萍希去往洛邑,与天子成婚的!将从此地一路西行。吕将军可与我们一起行到洛邑,然后北上返回原阳。”
吕不韦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条回返原阳的路线,绝对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阴阳五行宗就算是想要继续对付自己,也绝对是无法而行。
而且这一路经过的卫国濮阳,是自己的故居之地。而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更与自己交好,韩国的阏于也是在自己的帮忙之下,才能从秦国手中救回。
所以这条路线,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确是上上之选。
……
吕不韦向着鲁乾命人给自己空出的马车行去之时,却感觉那最豪华的马车窗中,有人望着自己。
吕不韦转头看去,却与一双明亮清澈的美眸对视一处。
吕不韦微一错愕,就已是知道,这双美眸的主人,必是鲁顷公的女儿公子萍希!
望着面罩薄纱的公子萍希,那一头美丽的秀发,随风飞舞,细长的峨眉,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玲珑的瑶鼻,香腮微微泛红,吐气如兰的唇,不施脂粉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酥似雪,身姿婀娜,温柔婉约。
吕不韦轻叹一声,由其而想到了赵国的公子婉儿,两人都是诸侯的女公子,虽然赵国比鲁国强大许多,但依然会用女子作为交易的物品。
这时代的女人,低贱的任人淫辱玩弄,高贵的却被用来作为筹码使用。
无论贵贱,战国的女人们,实在都是难逃悲哀的命运!
吕不韦满怀感慨地来到自己的马车上,却见王翦和陈天,正俯在车中的案几前,大吃大喝起来。
见到吕不韦回来,陈天笑道:“将军大人了得啊!这鲁国的将军见了您,却好象是见了祖宗一般,不只安排好了车驾,连食物都是准备停当。”
吕不韦摇头笑道:“鲁乾这种人都能成为将军,可见鲁国实是前景堪忧啊!我们快吃,吃完了好好休息,这几日奔波,实在是累煞人了!”
陈天笑道:“此次齐地之行,虽是凶险万分,但却也真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起码能见到齐境之内,深藏的天境高手,也算是明白了将军所说的,那山外有人,人外有人的道理!”
王翦却是摇头苦笑道:“我却是希望,没有长这等见识!起码那样,自己活得可以更安心些!”
他一说完,吕不韦和陈天相继开怀大笑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