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吕不韦之言,卓家父子同时眼亮了起来。
卓太行更是忙着说道:‘吕将军实在是高义之人,以后旦有用得到我卓家之事,尽管开口,莫敢不从!‘
吕不韦并不是一个豁达之人,虽然来到这战国时代,已是开朗了许多。但前世不顺的落魄生活,却还是对他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阴暗效果。他之所以能如此大方的,抛去与卓家过去的恩怨。实在是因为他猛然间,见到了蔺相如那深邃而耐人寻味的目光。
这大赵名相的眼界绝对高远,目光自然也很是意味深长。吕不韦猛然醒悟过来,自己马上就要去往原阳,如果自己一味完全依靠郭家的话,那将来却很可能令郭家持宠而傲,成为自己不能驾驭的一个难题。
现在自己与卓家接触的话,就可以令郭家谨小慎微起来,免得以为自己只有依靠他们,才能发展壮大!
面对两个同样强大的势力,必须要并重并用,而且要让他们互相牵制,这才是真正的王者霸主的手段。
在这点上,武灵王与惠文王父子,可谓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卓家主有此心,就已是足够的了,吕某就算有事,也不好轻易开口求助于您卓家啊!‘吕不韦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要是与您交往过密的话,只怕我那岳父大人,就该恼火于我了!哈哈——‘
‘难道只有郭家有漂亮女儿吗?我卓家女子也是各个美艳,只要吕将军点头,我几位堂妹,就算同时嫁给吕将军,也是一句话之事!‘卓一行对郭家的成见极深,听到吕不韦的话,马上沉声道。眼里更是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采。
‘怎么?你郭卓两家争风,却要让我孙女,独守空床不成?‘蔺相如神情凄苦地说道,但话里玩笑的意味,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的。
公子寂也点了点头,笑道:‘老相要是怕惜儿人单力薄,吕家内院之中缺少助力的话,我可以怂恿婉儿,让父王把她赐婚给吕将军!‘
听了公子寂之言,其余四人都愣了下来,各个神情古怪。
半晌,蔺相如扑的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异常夸张,几乎都要背过气去。卓太行与卓一行,也是笑出声来。感情这父子两人,也都晓得吕不韦大婚之日,公子婉儿在吕府之上,惠文王与王后面前,上演的那出闹剧。
吕不韦这当事之人,脸色尴尬,瞪了为老不尊的蔺相如一眼。向众人抱拳施礼,霍然转身,无奈的大踏步离去。
吕不韦边走,边在心中苦笑;看来自己与公子婉儿那暧昧的关系,只怕现在邯郸有些身份之人,已是都已知晓的了,但自己却要如何面对此事才好呢?
……
‘令妹在不韦大婚之日,已是向大王提议,要大王和王后,把她赐婚给不韦了。‘蔺相如望着吕不韦离去的背影,向依然还不明所以,困惑之中的公子寂解释道。
‘妹妹真是……‘轻轻叹息声,公子寂说道:‘此等大事,怎么也不等我回来,再从长计议一番呢,实在是太过卤莽草率了!‘
厅中三人,见公子寂那抱怨的语气,同时沉默下来。
……
吕不韦行走在街上,心中依然在忖度,历史上的战国,到底和如今的战国是不是不同,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这些历史人物,都与自己熟知地相差太远。
历史上的第一杀神白起,竟然是位豪气的武道高手,而且对武道的热衷,要超越过对军队和战争的热爱。按照白起的行为来说,他绝对不是一位合格的将军,倒是一位杰出的侠客!
刚刚的公子寂,看起来要比他的几位兄弟淳朴得多,而且军事上也很是干练,是位很不错的王位继承者,比起那嘻嘻哈哈的赵丹来,要强上数倍。但为什么他却没成为赵王,而是那不懂事、不着调的赵丹,成为了赵王呢?
想到这里,吕不韦不由郁闷地摇起头来,乱,太乱了!
吕不韦摇头之际,不过是为了驱赶脑海中,那些纷杂的念头。可是从沉思中醒转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警觉突升,陡然间大步向前跨了两步,然后向左前斜穿了过去。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处身于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不自觉地进行着,接近于本能地闪躲。
身后疾风一道划过,吕不韦也不回头,脚下用力,转瞬已经奔到一颗大树之前,身形一转,已经到了大树之后。
‘扑的一声轻响后,吕不韦再次斜窜数丈,已经从树后闪身而出。转身冷眼凝望着,这个想要自己性命地杀手。
有人想要杀他,是谁,是不是禽家之人?吕不韦想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喝问。实际他很少做什么无用之功。眼前的杀手眼罩蒙面,盖住鼻梁眼角地位置,身材中等,脸上一个好大的刀疤,就在耳下一点,还长了一撮黑毛。见到吕不韦躲开他地致命一击,刺客眼中也满是诧异之色。
拔出插在树上的长剑,那人也是默然,并不退走,显然是在继续寻思着,如何取了吕不韦的性命之策!
他方才见到吕不韦神色恍惚,早就蓄谋已久。却没有想到自己刺出那剑的瞬间,吕不韦竟然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头也不回间,就借大树地势,躲开他必杀的一击,这让杀手更是大惑不解起来。虽然他知道,吕不韦的实战经验,是极为丰富的,但却不敢相信,吕不韦竟然会高明到如此地步。
二人相对而望,中间隔着几丈的距离,这里本来幽静,大雪虽停了几日,但邯郸在银装素裹的装点之下,却更为壮丽,也更显寒冷。
此处更是接近内城附近,远离闹市,人迹稀少,杀手有恃无恐的刺杀,就是因为这点!
吕不韦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杀手青衣,脸上刀疤,吕不韦搜索记忆后,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特征之人。
此次出门,吕不韦是赤手空拳,蓝鳞逆水刀都没有带在身上,面对对手明晃晃地长剑,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寒风一吹,地上积雪霍然而起,团团打转,呼的一声,已经向吕不韦兜头盖到。
吕不韦虽然闪避开杀手的一剑,究竟还是忘记了一点,杀手背风而立,他却是顶风。
风雪迎面一吹,吕不韦人虽不动,却是不由眯缝起了眼睛,这在寻常的时候,倒也罢了,只是这杀手的经验极为丰富,如何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杀手人随风起,霍然而动,陡然一剑,直奔吕不韦胸口刺来,招式凌厉。他这一剑刺出,已经留了极为厉害的杀招,只等吕不韦闪避,他就会使出连环后招,势必要取了吕不韦地性命。
杀手一剑刺出,双眸宛如鹰隼,背风一霎不霎,捕捉着吕不韦细微举动,留心他的手足变化,想要判断出吕不韦躲避何方。
他的经验丰富,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必修的功课,他甚至都替吕不韦想出了几种躲避的方法。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吕不韦根本没有躲,他竟然闭上了眼睛!
杀手愕然,杀招没有任何变化地,径直向前刺了出去,这对他而言是个机会,可吕不韦束手待毙,却实在是让他想不到,更想不通。
他的长剑,堪堪刺到吕不韦的胸襟,吕不韦却依然眼不睁开,很是突兀地迈上一步,一掌切在长剑的无锋剑脊之处。
他出手极快,杀手招式已老,变化不及,被吕不韦掌缘切中长剑,霍然荡开,胸前已经门户大开。
吕不韦荡开长剑,蓦然睁开双眸,手掌不停,翻掌拍向那人的胸口。他一招一式好像算定,杀手低吼一声,长剑在外,竟然躲闪不开吕不韦这简单地一掌,被他结结实实的拍在胸口。
‘砰的一声大响后,杀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已被吕不韦打的倒飞出去。
吕不韦一掌击飞了杀手,自己都是一怔。他回到邯郸后,虽然每日依然刻苦修习,但体内的那混沌内丹,却没任何的变化。只是自己本身的感观、直觉、敏锐度等,都是成倍地上升,平日不能做到的动作,如今已经是轻而易举。
若是在以前,杀手一剑刺过来,他手无寸铁,首先的念头当然就是逃命。可方才在杀手刺来地那一刻,虽然是风雪漫天,他却觉得杀手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杀手手肘变化中,一刺不中就要横抹的后招,都被他猜了出来。
这种感觉奇妙非常,就像一个镜头,突然缓慢了十倍,让他有闲暇思考对策。凭借感觉敏锐,吕不韦假意闭眼,出掌挡开敌手的长剑,看似胆大,却是因为看清长剑的来势,稳妥一击。
他本待一掌击中杀手,然后趁他心神不定之际,夺过他地长剑克敌,翻掌一拍已经用尽了全力。
可他没有想到,不等他夺剑,那人已经被他一掌击飞了起来,他这一掌击出,怎么会有如此的大力?
杀手倒飞而出,堪堪就要撞到墙上的时候,突然撤剑回刺,长剑点到墙上,剑身微弯,那人借势弹起,却是上了高墙。身形再闪,已经不见了踪影。
吕不韦见到他动作灵敏,变化极快,也是暗自心惊。这是一名地剑巅峰之人啊!
不知道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是谁要明目张胆的派出地剑高手,来刺杀自己!四下望过去的时候,只见狂风怒号,雪花翻涌。若非地上的痕迹,吕不韦几乎都要以为方才发生的事,是在梦中!
……
廉颇府,后园深处的密室之中——
一个中年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在长剑的带动之下,整个密室中天地灵气缭绕,几乎肉眼都可见到。
‘冉师弟,你感觉可好些了吗?‘廉颇命人取了暖炉放进屋内,这才关切地对手持长剑,不断挥舞之人说道:‘你已是施了六趟剑法了!这吕不韦竟然已是能把你伤得如此之重,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好像你很仇视吕不韦,他就那么让你厌烦吗?‘那人终于收住了剑,踱到几旁,垂头端起茶杯,却不去饮之。
廉颇见他终于收住了剑势,这才放心下来。叹息一声,说道:‘此人是我派夺取大赵的巨大业障,此人不除,我派根本不可能夺取赵国的政权!‘
那人嘴角一抿,露出微笑。
廉颇望着他的侧脸说道:‘师弟,师兄我也是为了剑派,才想要除去此人的,你与他交过了手,你觉得吕不韦的身手到底如何?你我,再加上襄二,我们三人联手,是否能够除掉他!‘
那冉姓之人轻咳两声,掏出一方手帕捂住嘴,半晌才放下手帕,攥在手心,‘我见到吕不韦的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此人作为朋友,必然会是明智的选择;但要做敌人的话,只怕会给自己带来厄运!‘
‘难道以师弟你这地剑巅峰高手,也会有如此的感觉?‘廉颇很是烦闷地说道。
‘吕不韦一直让人注重的是智慧、是兵法、是统御之能,武功反倒是让人忽略了,能杀死禽家那老东西的人,岂能是泛泛之辈。‘冉姓之人转过头来,面上一条从左眉到右面颊的狰狞伤口,恐怖之极。正是刺杀吕不韦的杀手。
冉姓之人,凝望廉颇一眼,沉吟道:‘吕不韦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所学,却竭力遮掩自己的内心。通常这种人,都是极有野心之人。‘
‘我觉得他和蔺相如很像,韬光养晦,少求得失。赵王身边,若多是他们这种人,熏陶之下,可能会少了些浮躁和暴躁,若是赵王能有吕不韦心境的十分之一,赵国之大幸,我们剑派之悲哀啊。‘廉颇叹息道。
那冉姓之人点头,‘看来这吕不韦的野心也很大啊,很可能到最后,会与我们剑派争锋啊!‘
‘这样说,师弟是同意和禽家襄二一起……‘廉颇斜睨着冉师弟。
那冉姓之人,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一字一顿地道:‘阻我剑派夺取赵国者,杀无赦!‘
廉颇听后,眼睛亮了起来,大笑着道:‘冉师弟此言不错,很有师傅的气势啊!‘
‘师兄,不要拿我和师傅来比较,咱们这些弟子忙碌多年,为的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宏愿,为了发扬我剑派而已!‘冉姓之人又咳嗽了起来,脸颊两团殷红,红的如血。如此来看,他被吕不韦伤得实在不轻,甚至可以说是严重之极。
可是他眼中的勃勃杀机却是更旺,从眼神来看,他无疑是个很热爱杀戮与战斗的人。
‘可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师弟,我们兄弟几十年了,彼此都很熟悉,其实师兄很想,你能成为新的剑派掌门。‘廉颇轻抿了一口茶,竭力想要自己平静些,可是看起来,他已经很是疲惫,而且也十分的厌恶。
‘剑派内斗,独木难撑啊!‘冉姓之人叹息着道:‘师兄,剑派内达到地剑顶峰的五人中,我们这一支只有我与白师兄两人,白师兄又是刚愎自用,我看……‘
‘师兄我一定支持你!‘廉颇垂头下去,眼角突然有了一丝杀机,可他不想让身边的冉师弟,知道自己的心事,极力地遮掩着内心。
‘师兄,我寻的是剑道,你求的是仕途!‘那冉姓之人轻声说道:‘我若是为剑派掌门的话,师兄你就是新的赵王!‘
‘师弟此言当真?师兄我要是做了赵王,保证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开创盛世。让大赵境内男子,都来修习我剑派之法,使我剑派成为天下第一剑派!‘廉颇嘴角挂着一丝嘲弄,冷着声音道:‘让那些狗屁的宗家学派都去见鬼去吧,等我带着赵兵统一天下之时,我要灭了所有的宗家学派,让我葵花剑派,成为天下唯一的学识正统,大道之巅!‘
……
吕不韦回到家中,马上唤过来王翦与吕梁。三人低声计较片刻,就穿戴整齐,挎上了武器,向着邯郸城中的红灯区,春合大街而去——
凤来仪大门前,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明亮,富丽堂皇。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男人们的欢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
三人已是来过此地一次,自然不用人来带路,径自越过门口地龟奴,直往内里的阁楼而去。
‘吕……将军,您可算是来了,奴家还以为您大婚后,就忘了海棠呢。‘热情洋溢的海棠,扭着丰满的身段,凑到吕不韦跟前。眼见其乳压到了吕不韦臂上,这才媚声笑着说道。妩媚的眼神,差点让吕不韦忘记此来的目的。
身边的王翦见吕不韦瞬间迷茫的神态,忙清咳一声,以提醒吕不韦此来的目的。吕不韦一愣之下,眼里泛起了笑意,也毫不避嫌的,在海棠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淫笑着说道:‘海棠姐,你可想死小弟我了,上次没能一亲芳泽,实在是吕某人生的一大憾事。今日你我二人不如——‘
‘哎哟,我的吕大将军啊,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奴家,一来就想要上人家的床,你还真是急色哩。‘海棠笑容满面地回道,接着更是对吕不韦媚眼乱抛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