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子晏都猝不及防的来到画中的场景。
这里的景象和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多了无数的白骨。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被那书生骗到这里的人。
还有比我们更早的人,早到他们出不去,俨然化成这白骨的模样。
那书生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到这里?他说的故事中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
“姐姐。”子晏来到我的眼前,病殃殃的叫道。
我知道他又在责怪他自己不该听信那个人的话,去碰那副画,可就算他不碰我也会碰,所以这件事错不在他。
“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那故事他早已轻车熟路,今天我们注定躲不过这一劫,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离开。”
子晏对着我点点头。
呆在原地肯定没有办法,我们凭着对那副画的记忆,找到画中的茅草屋。
屋里不时的发出女子的呻,吟,与男子的喘息。
我都已经生过九月,自然知道里面是在做什么,莫非是外面那书生与他娘子。
回头看一眼子晏,子晏已经害羞的低下了头,莫非子晏也知道。
不行,子晏还小,我不能带坏子晏。
“子晏,你先去别处看看,我去看看里面的人是否是那书生?”我尽量将子晏打发。
向来一介书生,应该不能把我怎么样。
“不行,我陪你一起。”子晏却一副打死也不愿丢下我的态度。
“这不是你该闹脾气的时候。”
“我没有闹脾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老是拿我当小孩子看待。”子晏这下可不满意了。
是呀,我怎么老是把子晏当小孩子看待,灼言也说过他不是小孩子,子晏自己也承认他不是小孩子,就连我自己心里也很说清楚子晏不是小孩子。
可无形之中,我总是把子晏当成小孩子看待,看来以后我得正视这个问题了。
“好,我们小心点,记住非礼勿视。”
我交代着子晏,就算他不是个孩子,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
子晏点点头。
我们随即进去,只要找到那书生我们才有机会出去,所以贸然前去打扰也怪不得我们了。
我们走进去之时,那书生已经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而床上躺着的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看样子已经没有的呼吸,脸色蜡黄,身体软瘫,应该被人吸干了精气。
难不成他要靠吸收人的精气才能存活。
“来得这么快,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了你们。”那书生并不意外我们的到来,反而还有些高兴。
“你带我们来此,到底有何目的?”子晏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目的嘛?是有那么一个,不过就得看你们配不配合了。”
那书生再次莞尔一笑的看着我们,这人畜无害的笑容实在很难把他和十恶不赦的人联系在一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刚才就是被他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给打败了。
“配合?你都已经欺骗了我们一次,让我们还如何配合。”子晏有些温怒,刚才他会帮那书生取那副画,的确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可没想到竟然是个骗局,这让子晏如何才能再信他。
“只要她留下我就放你离开。”
那书生对子晏保证着。
不过为什么又是我?我又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老是针对我?
“不可能,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子晏斩钉截铁的回绝着。
“你要是知道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马上你就不这样想了,看到她了嘛,当初她也是和她的情郎一起来到我这里的,当时可无论如何都不离开对方,看到我之后,还不是自愿来到我的身边。”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不难看出那个女人留下他有多兴奋。
“我姐姐和她不一样。”
“姐姐,好一个有爱的称呼,你要知道天下女人都一样,一样的淫,荡,谁也不例外。”那男子看我的眼神有种前所未有的凶狠。
“那你娘子呢?”他口口声声说他的妻子有多么好,为了他的娘子他还被封印在一副画中。
“别和我提那个贱人,要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我今天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将她挫骨扬灰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那书生再次提起他的娘子眼中已没有在外面的半分温柔。
“在我上京赶考之时她竟然背着我偷人,被我发现还和她那汉子将我打死抛弃荒野,好在上天怜悯,没让地狱的黑白无常将我拾去,让我一人静静的在荒山野岭吸收日月精华,有了可以随时随地行动的能力,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要发誓要杀死所有对丈夫不忠心的女人,杀掉所有负心的男人。”
原来如此,和那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想比,这个故事也太悲惨了些。
“我姐姐并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人你不能一概而论。”子晏可不认同他的说法。
“是不是那种女人我试过不就知道了。”那公子竟然公然调侃着。
“你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客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着我,子晏实在听不下去,就怒不可竭的剑指着那书生。
“那就试试看。”那书生看起来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行动起来却异常的凶猛。
我和子晏也不在客气,直接接招。
那书生很可能是把我和子晏当成一般的人,他对付我们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最后靠着自己对自己的熟悉程度,竟逃之夭夭。
子晏还想趁胜追击不过被我拦住。
这里他比我们熟悉,若我们贸然追去,恐怕会中了他的埋伏。
“不用管他,我们在找找其他地方,看有没有什么出口。”我提议着。
“也好。”子晏赞同着我的说法。
随即走向里面的房间,看到那琳琅满目的书籍,我们就知道那书生的身份没有作假。
我和子晏鬼使神差的就翻阅起那些书籍,希望从中可以找到出去的办法。
看来看去除了一些四书五经之外,就是那书生写给她娘子的情话,在不就是他给他娘子的自画像,看来他对他娘子用情至深这一点也不假。
一时间我和子晏也毫无头绪。
“虽说他恨着他娘子,但他还保留着关于他娘子的一切,或许他娘子是我们离开的关键。”子晏突发奇想的开口着。
会是子晏说的那样嘛?
我拿过他给他娘子的一副自画像,看了又看,他画中的娘子总是低头浅笑一副羞涩的模样。
也许子晏说的对,若他真的这么恨他的娘子,他不可能保留他娘子的画像这么久。
也许在他的心底他还是渴望和他的娘子重新相聚。
他现在的愤怒不过是在刻意掩盖他对他那娘子的思恋。
“即便这样,我们也没有能力把他的娘子找来和他重聚。”这虽是个好办法,可少了东风也于事无补呀。
“那我们就给他变出一个娘子来。”看来子晏早有打算。
我忍不住点点头。
再次看了看他娘子的画像,又看了看他娘子的尊称。
云娘,他的娘子叫云娘。
“我来化作他娘子的模样,去和他会会。”我主动提议着,这里就我一人是女子,肯定得由我前去。
“不行。”子晏拒绝的如此斩钉截铁。
“不行!那我们去那里找一个云娘给他。”主意是子晏出的,提反对意见的也是子晏,我实在想不通子晏到底要做什么?
“这里又不止你一人,再说那书生本来就对你图谋不轨,你在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是我去那是谁去?
什么叫不止我一人?
我再次看向子晏便恍然大悟起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看向子晏确定着。
子晏好不迟疑的点点头。
随即看了一眼那画像,一个转身云娘便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姐姐,看看奴家像不像?”子晏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可声音就出卖了你。”
“那你听这个声音行不行?”现在不仅身体是个女子,就连声音也是女子的声音了。
我忍不住点点头,这个子晏比起花熊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就是不知道他娘子是不是个声音?”我担忧的说着。
“这个不怕,看他的样子被关在荆棘塔少说也有几百年,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他娘子的声音了。”子晏到不担心这个。
也好,反正子晏功夫比我好,他去的胜算的确比我要大。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书生,让他们相见。
但是该去那里找他呢?
一时间我又一头莫展起来,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幅画,只见一棵树下,他们一人抚琴,一人起舞。
多么琴瑟和鸣的画面,想必这个画面对每个挚爱的人来说都是无法忘怀的吧。
那么现在我们只需在这里找到那棵树即可。
“这不就是我们来时的那个地方嘛。”子晏子晏就看出是什么地方。
我微笑的朝着子晏点点头,还真是多亏了那书生对云娘的爱,不然我们也不会想到要用这个办法。
我和子晏不约而同的朝着那棵树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