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现在的小孩子还真的不得了啊,虽然早就对这些垃圾看不惯了,但是好歹是我的雇主来着,总不能对他们出手。”
响起清脆的股掌声,以及一个的声音。那个有力而充斥着某种成熟的磁性的声音,仅仅只是听起来感觉年纪就远远大过于路西菲尔和寒山雪,但是虽然比他们两个要年长,但是要是与塞缪尔相比较起来的话,反倒是感觉年轻不少。
具体的年龄仅仅只是听声音的话,无法具体的判断,只能勉强给出大概的年龄段。
“但是不管怎么样,被两个小孩子,特别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劫持着的小孩子干掉了,该说是他们比想象之中更弱好呢,还是应该说你们两个小家伙比想象之中更强要好呢?”
路西菲尔和寒山雪朝着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站在了门口,靠在门框上的一个男人,他似乎一开始和那群匪徒一样呆在屋子里,但是在匪徒们一起冲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一起跟随,而是继续呆在了里面。
是因为考虑到没有必要出来还是考虑到需要有人看守里面的精灵孩子无法清除,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个家伙,切切实实的站在这里。身上传来与那群匪徒截然不同的压迫力。
寒山雪并没有受到伤害,并且可以展现出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在战斗之中让路西菲尔心有困惑,如果说这群匪徒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寒山雪完全没有必要等到他出场就可以一个人解决掉了,但是事实上却并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这么说来的话,那就一定有着镇场子的人存在,那是一个寒山雪没有信心一次性解决的人物,寒山雪的能力固然很强,甚至于突破了赋予术师的极限,但是说到底,寒山雪也是有着极限的存在的。
寒山雪的能力,或者说现在没有能力支持着她在精细的层次上进行操作,也就是说没有能力一次性精准的解决所有人,若是都是乌合之众也就算了,只要其中有着一个足够强的强者,就算是打倒了其他人,若是没有办法打倒那个家伙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寒山雪才会一直蛰伏,蛰伏到了路西菲尔找过来为止。
这个男人与那群匪徒完全不同——硬要说的话,就是从他的身上,能够传出来危险的气息,也可以理解为让路西菲尔感到了紧张,将这个人作为敌人来对待的气息。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似乎没有经过搭理而选择很杂乱的头发,但是在这杂乱的头发之下,隐藏着的则是流露出攻击性的锐利五官。这个男人的身上,穿着的是那种类似于紧身衣,有很多口袋的功能性很强的衣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虽然乍一看起来似乎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但是仔细观察下去的话就会发现,在那眼睛之中似乎隐藏着一只野兽一般的。
似乎在这个男人的体内,有着什么马上要破坏掉一切的危险气息。然后为了不让力量爆发,他强行使自己显得异常地无精打采一样的。
“行吧,看来这雨还没有下完,该漏雨的还是要漏。”路西菲尔发出了无奈的叹息的声音。挠着头越发的感觉到了几分无力。“以为这场雨终于下完了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下雨?”听到了路西菲尔话,男人顿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天空,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要下雨了。
不只是这个男人,就连寒山雪也是一样的,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嘛,别在意,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稍微的思考了一番之后,路西菲尔觉得解释起来太过于复杂了,干脆就这么搪塞了过去。
对面的男人倒是无所谓,但是寒山雪可是知道路西菲尔的,看见路西菲尔的表情,寒山雪就知道路西菲尔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脑子里面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觉得说出来实在是太烦了,所以懒得说了。
寒山雪偏过头,微微的叹了口气。
男人思考了一下之后,觉得他确实是对不上路西菲尔的思想回路,于是也是很果断的直接就放弃了继续思索下去的想法。
于是,他看向了寒山雪,从之前的战斗之中,他也看出了许多,路西菲尔能够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够想到,于是他用一种感叹一般的语气对着寒山雪说到。
“看你的实力,其实我要是不出手的话,你也不会被那群乌合之众给抓住的吧,更多的你应该是存着想潜入进来把那群精灵族的小孩子救出去的心思吧。”
说着,他摇摇的向后指了指屋子里面,在屋子里面放着的,就是被这群偷猎的匪徒们绑架的精灵族的孩子。
路西菲尔看向寒山雪,寒山雪对着路西菲尔点了点头,确定了这个男人说的话并不是胡乱猜测出来的东西,而确实是这样的。
路西菲尔轻叹一声:“果然是这样啊——”
别看寒山雪一直都是冷着脸,但是实际上,对那些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人,她其实一直都很在意的,是属于那种区别性对待类型的面冷心热的人。就好比是现在,就是因为和精灵族的关系不错,发现了这种事情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以身犯险想要救下这群精灵族的孩子们了。
而完全忽略掉了自己也是一个小孩子的事情。
“真是的,下次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就和我说啊,等着我来不就好了,自己一个人跑过来结果又应对不了,不还是给我添麻烦吗。”
“你和我一样大。”路西菲尔老气横秋的说话语气,让寒山雪不得不提醒路西菲尔他的实际年龄,免得路西菲尔飘过头了。又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话。
寒山雪直接打断了路西菲尔洋洋得意的话,顿时就让路西菲尔一阵窒息。
“嘛,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不给人面子的吗?”男人叹息了一声,从门口站了起来,朝着路西菲尔这边走了过来。
路西菲尔虽然一直在和寒山雪逗着玩,但是实际上却是在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往这边走来的时候,路西菲尔立刻就将警戒提升到最大,注视着那个男人。
“真罕见啊,没想到居然能够在精灵的国度这边,遇到同行啊。”
路西菲尔的瞳孔微微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向这边走过来的男人,脸色阴沉了下来:“原来如此吗,原来你也是吗……”
“啊,是啊,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恶魔猎人哦。”男人微微张开了他那毫无精神的眼睛,然后一瞬间,像是时空发生了跳转一般的,男人的瞳孔突然之间发生了改变,变得猩红一片,在眼睛之中那竖起的瞳孔,展现出无尽的侵略性和邪恶的感觉!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路西菲尔明晰了。这个男人之所以在之前给人那种压抑什么的感觉,那是因为这个男人确实是在对体内的某物进行压抑。而那个东西,正是恶魔猎人的力量来源,也就是恶魔猎人在体内培养的恶魔的碎片。
这东西,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的悬浮在头顶,赐予其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一点一点的落下,直至杀死使用者,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若是不压制的话,很快这柄‘剑’就会落下,所以对体内的恶魔进行压制,这是任何恶魔猎人都会去做的事情。
路西菲尔之所以不用压制,那是因为他和体内的拉菲·拉缇达菲是一心同体的存在,拉菲·拉缇达菲也并非是恶魔灵魂的碎片,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整只恶魔,不,是一整个的魔神。
而且,若是恶魔猎人的话,确实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恶魔猎人这种东西,就是借由恶魔之力去对抗恶魔和天使而已。
对于他们来说,恶魔和天使才是必杀的目标,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的存在感,都是无限削弱的。能够做出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也毫不奇怪,就算是在恶魔猎人之中,有着崇高的道德标准的说到底也只是少数而已,所以也不能够怪世人对于恶魔猎人抱有排斥的观念。
在过去处于战争时期的时候,也不乏亡灵术士为了使亡灵天灾的威力不下降,将整个城市屠杀殆尽,使用这些新鲜的尸体参与战争,对抗恶魔与天使的事迹。
在那个时代,这样的事情一直屡见不鲜,可以说都是常规操作了。百无禁忌,只能这么形容,只要能够切实的对抗那二者,就什么都会去做。
所以,若是以“对抗恶魔和天使并且将其斩杀”作为己任的恶魔猎人的话——接下这种任务也毫不稀奇,反正对于他们来说,精灵孩子又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能够获得报酬能够切实的增加自己的力量以警戒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就好了。
原来如此。看着对面那个毫不掩饰的男人,让路西菲尔忍不住露出笑意。
“那边的小姑娘不是恶魔猎人吧,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呢。”
“别把那孩子和我们这种肮脏的混血放在一起说好吗,人家可以纯血的蓬莱人啊。”
恶魔猎人,是人类与恶魔之力的混合体,说是混血也毫不为过,是将世人厌恶恐惧的力量导入己身并且加以利用。所以,亦是被称之为肮脏的职业。
“那还真是稀奇,失礼了,说实话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蓬莱人呢,没想到居然还是纯血的那种。”虽然说着的是关于混血的话题,但是男人却是一直看着路西菲尔的。
“之前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恶魔气息的爆发,还想着能不能有幸见上一面呢,没想到现在这就看见了真的是幸运啊,那个家伙就是你吧。”
“啊,既然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的话,你也该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吧,还是说,你依旧要一意孤行下去吗。这样真的好吗。”
“确实,恶魔猎人这种职业,是以体内恶魔的强度作为成长极限的存在。那股邪恶的气息仅仅只是感觉到一点点就足以让我战栗到发抖了,但是啊,你也别忘记了一点了啊,所谓的恶魔猎人,对于恶魔的气息,可都是想要杀之而后快的啊!虽然你体内的恶魔确实很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纳入体内的,但是你的年龄就是你最大的劣质。我可不相信你能百分百的发挥出他的力量,这样的话,我还是有胜利的可能性的啊!”
“完全被看穿了啊,所以说,同类这种东西,真的是超级烦人的存在啊。”
两个人一边闲话家常,一边走向彼此。
从远处看也能感觉得出这个男人的来头不简单。或者说,任何恶魔猎人的来历,都不简单才对。恶魔猎人诞生的特殊性极其艰难程度,不是别的职业可以想象到的。
即使是见多了强者的路西菲尔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魔力的量、还是身体的锻炼方式,这个和战极同一职业的家伙都十分惊人。
“说起来,我记得你说你是被雇佣的吧,既然雇主已经死了的话,雇佣关系也就不存在了吧,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现在考虑换个雇主怎么样?!”
路西菲尔突然之间说到。
“哈?别开玩笑了吧,要是平常见面的时候也就算了,同为同类给你打个折也无所谓,但是现在说出这种话真的合适吗,你我默默都已经在认真的评估对方了吧!”
“说的也是呢。”
这个男人说的不错,不管是路西菲尔还是他,都在打量着对方,对对方进行评估,对于对方来说,可能是因为难得出现个有趣的人物吧,毕竟这么小的恶魔猎人实属罕见,想要试探一下也并无不可。
而对于路西菲尔来说,就是猎杀恶魔的本能在蠢蠢欲动了。虽然不是不可以压制的程度,但是路西菲尔非但没有进行压制,反而是刻意的将其放开,任其沸腾,在血液之中奔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