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又偷懒!”苏墨染见到元刚烈竟然靠在真骡子的身上休息,他厉声骂道。
元刚烈本在享受悠闲而短暂的片刻光景,是以没有听到苏墨染的脚步声。他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
“老前辈吩咐之事,我已全都完成......”元刚烈指了指磨盘的位置。
“啪!”
苏墨染走到元刚烈身边扇了他一巴掌。
元刚烈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他左侧面颊慢慢浮现出一个红手印。
“做完事就可以休息?谁告诉你的?”苏墨染反问道。
“是......”元刚烈捂着脸低头说道。
苏墨染上下打量了一下元刚烈,见他体格比刚来之时要强上许多。苏墨染瞥了一眼元刚烈,他的眼神直看的元刚烈心里发毛。
“想不到你这骡子竟有如此天分,留在我手实在太可惜了。”苏墨染冷笑道。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这般说话,他心里暗道不妙。苏墨染这人情绪阴晴不定,总部在不经意间折磨元刚烈已是家常便饭。
“晚辈愿陪在老前辈身边侍奉。”
“偷奸耍滑就是你侍奉的态度?我看你是心思野了,对我徒儿的愧疚是不是也消了?”苏墨染冷声问道。
“不敢。”
“谅你也不敢。我给你个机会放你走,你想不想听?”
“晚辈无意离去,但前辈如有吩咐,晚辈照做便是。”
元刚烈对苏墨染的话感到十分诧异,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在苏墨染的身边听到“放你离去”之类的话。想到这里,元刚烈不禁回想起这三十多天以来,苏墨染对自己的态度远没有像之前那样将他视作奴役。
难道前辈当真有意要放我走?
“你不用有压力。我只是听说那聂老婆子说,你刀枪功夫不错。要不要比试比试?”
“晚辈不敢。”元刚烈赶紧说道。
“罗里吧嗦,我说话有你拒绝的份儿?我床下有你想要的东西,去屋里取出来见我。”
“是!”
元刚烈心里狐疑的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苏老前辈的态度未免对我太好了些吧。
元刚烈想归想,但是苏墨染的命令他还是要照办的。他从苏墨染屋内床下找到一根麻绳,他低头向床下一探,见麻绳向上延伸直通向床背。
元刚烈轻轻一拽那麻绳,那床下突然掉落下一个用兽皮包裹,裸露这枪头的三杆枪。他心下一愣,将那兽皮包裹的枪一并拖了出来。
元刚烈瞅见那兽皮上已存留灰尘,便知道这三杆枪似是早就为他准备的。他刚忙将兽皮打开,见着三杆枪,一杆木枪、一杆无锋铁枪以及一杆开刃铁枪。
“原来苏前辈早就准备与我比试......”元刚烈喃喃道。
元刚烈盯着这三杆枪,他拿起那杆无锋铁枪向门口走去。
苏墨染在门口候他多时,脸上已有些不满。待见他看到元刚烈手中的铁枪时,他不免冷笑一声。
“蠢货。现下应是你搏命的时候,你居然选了这么个东西。”苏墨染厉声斥责道。
“前辈......我曾经对一个人承诺过许多事,但始终没有兑现过......现如今晚辈既然允诺过前辈,我自然不想在成为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元刚烈双手持枪,枪尖笔直的指向苏墨染。
苏墨染见到元刚烈神色坚定,他不禁轻轻嘟囔着:“到底是元家的种。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苏墨染说完,只见他手影一挥,两枚石子笔直的向元刚烈暴射而去。
元刚烈虽然没有来得及反应,但他耳边却响起破空的声音。他赶紧挥舞手中铁枪,只听“当、当”两声,石子便被铁枪的枪杆击落。元刚烈手中持枪,是以石子所传内劲儿自枪杆而来,传入元刚烈的双臂乃至身躯。
元刚烈全身一震,他迫于石子后劲儿威力,不禁连退两步。
便是两个石子,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等元刚烈缓过神来,却见苏墨染已经欺身到前。元刚烈倒吸一口凉气。
“啪!”
苏墨染一记手刀,将横在元刚烈身前的铁枪斩为两节。待苏墨染手刀落至元刚烈腹部之时,突然手掌握拳,他整个肩部用力一侧,直接一拳怼向元刚烈的胃腹。
只听元刚烈一声闷哼,直接被这拳风震飞一米,倒在地上。元刚烈勉力用胳膊撑着倒在地上的身体,他的口鼻两处开始流血。
元刚烈神色呆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顷刻间落败。他又呕出一口血,内伤动及经脉,只怕自己需要调养两日才可回复。
“我问你,杀伐场上,是命重要还是手中的武器重要。”苏墨染淡淡道,他神情中对元刚烈的表现似乎没有什么不满,好像他早已料到是这个结局。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问起,他知苏墨染这人一向反其道而行。
“难道是武器?”
“这还需要疑惑吗?你与人搏命丢了武器,甘落下风与自杀有什么分别?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兵刃,便是有神兵利器在你手中,也会毁于你手”苏墨染厉声道。
“前辈教训的是......”
元刚烈听到苏墨染的训斥,他不禁想起一年前与墨惊雷的交战。当时自己虽不知墨惊雷身上有乌蚕大袍护体,但是自己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才给马枪所赠银龙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从今日起,每日下午你准备三杆木枪。”
“前辈莫非是要......”
苏墨染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屋子里。
元刚烈所想不错,自苏墨染让他准备木枪之后,每日下午苏墨染会以各种方法让元刚烈“丢失”手中的兵刃。一旦元刚烈手中的木枪被苏墨染夺走或是折断,那等待元刚烈的便是“拉满满五十圈石磨”的惩罚。
枪杆易得,却万般难保。不知不觉,时间一直秋末,天气已有些转凉。
元刚烈早早将上午的劳作完成,眼下正在林间砍树,用来制作下午练习的木枪。突然,他听到自林间外围传来的数人的脚步声。他与苏墨染相处已有三个月的时间,苏墨染的脚步声他只能分辨的一清二楚,可这群人中却没有一个与苏墨染脚步相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