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可没想到,自己只是不想让老爹和汉娜妈妈在军阵中遇到危险,做出的一个冒失决定,竟然会引得男爵大人做出这么复杂的推论。
不过,这是男爵的烦恼,暂时还不关安德什么事。
喧嚣而兴奋的一天终于过去,疲劳的霍利德夫妇已经入睡。
妹妹梅莉丝还醒着,从安德的房间里,可以听到妹妹屋子里传来的歌声,这让安德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给自己未来的妹夫好好上一课。
不过,现在是安德自己做功课的时间,他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成功不是偶然,哪怕别人已经为你铺设了康庄大道,但是路总要自己一步步走即使获传无量道这等不世奇学,可如果自己不肯付出努力,终究还是一场空。
更何况前几天,安德单人匹马、踏军破阵时,产生的一些想法也需要再试验一番。
无量道是至高无上的法门,可正因为这法门实在太高端了,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搏杀的技巧,让安德在遇见实际问题时,只能靠看电影得来的一些印象解决问题在那天的踏阵过程中,安德发现,如果让白龙罡气呈漩涡状高速流转起来,不但光靠罡气吞吐、刚柔变化就能完成整个借力、蓄力、发力整个过程,而且出手威力更是远远胜过平常状态。
所以,今天他就要试试,能不能将这个窍门应用在日常修行中。
要知道,玄龟身要求使用白龙罡气一遍遍洗练全身,直到身体完全适应,并能产出更高层次的生命能量为止至于身体更加强悍,倒只是修炼过程中的副产品。
平日里,这种工作需要安德全神灌注,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完成一次洗练,可在踏阵过程中,白龙罡气高速运转,短短一个小时,安德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被冲刷了一遍似的。
此刻,安德放松的仰卧在大床上无量道直指大道,不讲究任何姿势,关键之处只在一盏心灯,睡觉也好、走路也好、战阵搏杀也好,都不碍修行。
安德浑身上下毛孔张开,白色雾气溢出体外,充塞了整个房间,这雾气似有灵性,绝不溢出房间半步。
接着,在雾气最浓郁处,渐渐形成一条鳞爪飞扬、具体而微的小龙,在雾气中盘旋游走,宛如活物。
“喵”仿佛嗅到了什么,艾德安从窗户处跳了进来,随即又转过身、伸爪将窗户合起来,并插上锁扣。
它跳上安德的大床,在床上四处巡视了一下。结果很令它满意这里有一处适合自己睡觉的位置。
于是艾德安四肢蜷缩、盘成一团,在安德的肚皮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闭上了眼睛。
安德在半睡半醒中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上的艾德安,让它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随着雾气中的龙影一圈圈游走,房间里的白雾开始从无序弥漫变成缓缓旋转,渐渐的越转越快,如同大海漩涡、卷起无声的潮汐,冲刷着安德的身体、也冲刷着艾德安。
“安德,下来吃饭了!”楼下传来汉娜妈妈的声音。
‘喵嗷’艾德安身形如闪电、在安德肚皮上用力一蹬,直接飞跃数米距离,脚不沾地直接扑到房门上,爪子一挑一拨,就把门扣打开,飞窜了出去。
这一连串动作当真有如行云流水,顺溜至极。
“小馋猫,你怎么又跑到安德屋子里去了?”这是汉娜妈妈的声音。
“喵嗷喵嗷”(那里睡觉舒服)
“好了好了,你那份已经准备好了,个子这么小,怎么吃得那么多?”
“喵嗷?”(你说啥?)
“吃吧吃吧,没事,有的是呢。”
“喵呜”(我吃。)
“安德、梅莉丝,赶紧下来,连艾德安都起来了。”汉娜妈妈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
“梅莉丝,你今天要去上礼仪课,你现在是贵族小姐了,一定要努力,知道吗?”坐在餐桌一端,霍利德威严满满。
也许是错觉,安德总觉得老爹好像在模仿汉克男爵的说话方式。
“知道,我会努力的。”梅莉丝很有活力的说。
“还有安德,等你吃完饭来后院,我有话要问你。”
“啊,好的。”安德连忙点头。
安德家的后院面积不是很大,实际上,只有男爵别墅才能在镇子里拥有一个大花园,其他乡绅,包括四位骑士的别墅都不能占据这么大的空间,毕竟镇子里空间有限。
安德家的后院其实就是一个练武场,地面用黏土夯实,旁边摆着老爹的骑士枪、小盾牌和手半剑;汉娜妈妈的重盾和链枷也有,不过这些都是练习用的武器,真正上阵杀敌的武器并不会放在这里。
等安德吃完饭,来到后院的时候,霍利德正一手持盾,一手持手半剑,一招一式的练习基本功。
“安德,昨天你说,那位大骑士是你的师兄?”霍利德一剑刺中木靶的上端,一边问。
“是啊,高德师兄很厉害的。”安德点头。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很厉害,我问的是他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人家都大骑士了,能不厉害吗?
“我们关系很好的,就像是亲生兄弟一样。”安德一口咬定。
“呼像亲生兄弟一样?”霍利德收起剑,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个答案,比自己预想中最好的答案还要好!
“是啊,我们师兄弟虽然很少见面,但是感情真的很好。”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弥补,安德当然不想骗老爹。
可为了让老爹能弄到一块领地,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也只好把这个谎言维持下去不然,老爹好不容易到手的勋爵爵位和领地,只怕都要出麻烦。
而如果不是‘两人’感情极好,又如何能解释那位‘高德师兄’会冒险出手,擒拿易特斯男爵?
“那安德你看高德大人什么时候方便,请他来家里吃一次饭,我们要好好谢谢他,对了,你顺便问问高德大人,他介不介意和男爵大人一起用餐最好尽快。”
霍利德压根不问安德如何联系上那位‘高德师兄’,只是直接吩咐儿子。
“好的。”
安德一边答应,一边心中叫苦。
显然在这种家宴中,作为沟通桥梁,自己是一个必须在场的重要陪客,可如果自己在场的话,又去哪里去变个高德师兄出来?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