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褪去,随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初阳,把前方的越巂城照应的金光闪闪,微微透红。[燃^文^书库][]
而在越巂城的对面是座略显高突的山丘,山丘上是一座座用牛皮制成的营帐,而在营帐最前端,是一个带着栅栏的栏杉门。
门前一对对的士兵已经列好了战阵,一片沉默,似乎都在享受着清晨微微倾洒在自己脸上的阳光,再加上春风拂过,紧绷了一个冬天的身体,莫名的有些躁动。
这时,士兵军阵最前方的李严,眯眼看着前方的越巂城倒显得十分的平静,深深的吸了口清晨的空气,军袍一抖,吼道:“出发!”
身旁的令旗官紧拍自己的马匹,手中挥舞着令旗,正在准备的鼓手看到挥舞的令旗,大吼一声,擂起身前的牛皮大鼓。
“砰!砰!砰!”
沉闷的鼓声伴随着士兵的脚步,缓缓的向前方的越巂城移动着。
而刘禅和赵云等人却已经站在了寨子旁,高陡的寨子可以看到正在前进的白耳兵的一举一动,哪怕等会的攻城,站在这里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刘禅脸色倒是一副平静,紧紧的盯着前进中的白耳兵,他知道这些士兵都将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也有些摇摆不定。
但,他不能犹豫,不然,这些新兵永远只会是新兵,没有经过战场洗礼的新兵,永远不会成为老兵,更不会成为以后他征战天下的利器。
“四叔,你觉得这战如何?”刘禅扭头看着旁边同样一脸平静的赵云问道。
赵云没有看刘禅,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色长枪,微微眨了眨眼睛,虽然他一生大小战无数,但今天却莫名的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这些兵都是新兵,又或许,当年跟着的是刘备,而现在却成了这个年幼的刘禅。
赵云微微的闭上眼睛,道:“相信李严将军在战场上,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哦?”刘禅眉头微挑,赵云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是对此战不抱太大的希望。
“这次只是次试探,四叔不必太过担心。”刘禅似是安慰赵云,又似是安慰自己,说完同样一脸沉静的看着前方。
而这时李严终于率领众白耳新兵来到了越巂城前,高陡的城楼,让还没走到城前的李严必须微微扬起头,才可以看到城楼上的士兵。
城楼上隐约让李严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前些日子偷袭想去偷袭成都城的高定。
还不等李严说话,前方城楼上站着的高定倒先喊过话来,“呵呵呵,李严,多日不见,本王也是十分想念你呀!”
“哼!”李严沉哼一声,手举长矛,道:“南中乱贼,也敢乱称王,劝你束手就擒,免得生灵涂炭!”
“哈哈哈。”高定仰头大笑,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李严老匹夫,别以为上次伏击本王就认为本王怕了你!这次本王让你又去无回!”
多说无益,唯有战!
这是两方都知道的道理,自从高定说完,双方都沉默了,只是各自无论是将领还是白耳兵,都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武器。
长矛高高举起,李严脸色变得沉静,紧紧的盯着前方城楼上一脸不屑的高定,沉声道:“冲!”
“喝!”
伴随着令旗官的军旗,沉闷的鼓声又响了起来,渐渐地又沉闷变得激烈,急促的鼓点声让士兵们的脚步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一队队白耳兵喊着沉闷的军号,向前方的越巂城急促冲了过去。
高陡的城墙已经渐渐走到了白耳兵眼前,只是他们不敢向上面望,因为上面早已磨得光亮的冷箭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谎言。
高定看着渐渐走进弓箭射城的汉国士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弓箭手准备!”
整齐的箭头开始在城楼上士兵手中调转,直接对准了下方还在移动的白耳兵。
“放箭!”
高定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但嘴上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一声令下,弓箭像从天而降的闪亮流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亮而急速,齐刷刷的向城楼下的白耳兵凿了过来!
“盾!”
下方的白耳兵在每一队列什长的大吼下,纷纷举起了身前的木盾。
“砰!砰砰!”
比击鼓还要沉重的声音在白耳兵的耳边响起,一支支箭矢纷纷的从天而降,渐渐形成了黑压压的箭群,狠狠的凿在了白耳兵举起的木盾牌上。
木盾牌渐渐的开始插门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接着承受不住,慢慢破裂,被箭矢凿穿,开始无情的带走木盾后面一个个脆弱的生命。
李严依旧沉着脸,他知道这些箭雨是必须要让士兵承受的。
渐渐的这波箭雨下完了,李严大吼,“弓箭手准备!”
前进的白耳兵后方就是他们队伍中的弓箭队,这时也同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拉满箭弦,一根根同样冰冷的箭头随着手中的拉开弦的大弓调转箭头,冰冷的箭头早已经锁定到了前方的城楼上。
“放箭!”
随着李严一声令下,弓箭手大吼着,又把自己手中的弓弦拉开了几分,他们亲眼看到了经常和自己打招呼的兄弟就在刚刚,被城上落下来的箭雨撕了个粉碎,他们只想还回去。
一阵箭雨从队伍中急速升空,如同一群栖息了许久,看到猎物的蝗虫,蜂拥着向城楼上飞了过去。
城上的高定守军自然也急忙躲避,而趁着城楼上躲避的空档,白耳兵先锋军也已经把云梯架过护城河,来到了越巂城脚下。
一排排的云梯开始竖起,白耳兵最前方的士兵已经扔到了手中的长矛,从腰间掏出短刀,架着盾牌,向云梯上大吼着攀爬了上去。
高定此时已经顾不得躲避箭雨,看着还在躲避箭雨的士兵,骂道:“都他、娘起来迎战!如果再有畏敌者,老子现在就砍了他!”
横竖都是死,抵挡还说不定又一丝希望,守军们或许是被高定的话吓到了,又或许,是因为对生的那么一丝渴望,倒也多了几分狠劲,举起手中的弓箭,探头向下方正在攀爬云梯的白耳兵放起了箭矢。
“啊!”
城楼上的箭雨借助着急速的下冲,更加锋利,直接穿过士兵的盾牌,直到刺进士兵的身体才停了下来,接着伴随着士兵的惨叫声,随着士兵的尸体一起从半腰的云梯上跌落了下来。
这一阵箭雨对正在向城楼攀登的白耳兵造成了一场不小的损失,但是在整个大局的战场上,这只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而这些鲜活的生命也只不过成了这段小插曲中的一个个音符。
闷哼,大吼,惨叫,弓箭的砰砰声和嗖嗖的伴风而落声,同样成了战场的主音律。
李严依旧端坐在马上,握着长矛的手中已经出了汗,他却浑然不知。
突然,李严大吼,“上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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