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很快的,一个工作人员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说道:“岳局长,时间马上到了,请移步法庭。”
“得嘞。”岳麓应了声,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
法庭。
当岳麓走到法庭门前,伸手就要推开大门,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岳哥,岳哥!”
他回头一看,李阳、黑子还有柯宝,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他们看到岳麓身边的杨长兴等人,顾不上跟他们一一打招呼,就着急地问岳麓:“岳哥,林有那小子怎么闹到法院来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具体的,你们问杨部长吧,现在马上要开庭,我得先进去了。”岳麓看着两人带着伤,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不忍,“你们俩赶紧回医院休息去,瞎参合什么!黑子,把他们带回去医院。”
说完,他头也不回,推开法庭大门,头也不回,迈步走了进去。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他为了掩饰即将掉落的,感动的泪水。
一个被人痛打到浑身是血,几近不能动弹,到处抹着药水、包扎着绷带;一个手臂中了枪伤,挂着个手臂吊带,吊带上还能看到伤口中渗出的血迹。
这样本应该待在医院安心休养的两个人,知道自己要开庭的消息,居然不顾身上的伤,一副狼狈的样子,赶了过来。我岳麓何德何能,能够让你们如此对待?
“你们两个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杨长兴对两人的问话,不过,这已经不是岳麓能够关心的了。
他环视了一圈,现在林有、林正、白非劲已经坐在原告席上,正冷眼看着他,旁听席上,周国斌坐在最前排,一脸冷笑,朱正文陪在其身旁,正俯身对他低声说着什么。
岳麓没有多停顿,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被告席,坐了下来。
这时,杨长兴等人也走了进来,在旁听席上落座,低声私语。
杨长兴他们刚坐下,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岳麓看去,原来是高伟、高震、胡兰。
他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回过头,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关心着我,以后,我绝对不再如此冲动!
林有、林正看到旁听席上忽然多了这么多人,还都是信阳县里响当当的大人物,浑身一哆嗦,脸色有点苍白。
为什么这些人,都过来旁听了?难道都是岳麓的靠山?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才告了一个岳麓,就变相的得罪了这么多人,以后还怎么在信阳县生活了?
两人心里噗通噗通直跳,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迟疑。
怪不得岳麓敢在法院里面直接动手,这就是他的底气,现在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继续转告岳麓,还是赶紧刹车,撤回控诉?
而一旁的白非劲,心中却激动万分!
这就是机会啊!是我白非劲在信阳县扬名立万的机会啊!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掰倒岳麓,让这些人看到我的能力,到时候,还愁挣不到钱?发了!发了!哈哈哈……
此刻,朱正文似乎已经跟周国斌说完了话,站起来,走到法官席,拿起法槌敲了一下,直入主题:“好,现在开庭。被告,你的证人过来了吗?”
“来了。”岳麓点点头,指了指坐在证人席上,不知所措的林子蔓。
“好。请证人介绍一下自己,并证明,原告胸部两根肋骨不是被告打断的。”朱正文看向林子蔓,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子蔓重重地呼了口气,稍稍松了一下紧绷的心情,开口说道:
“我是县医院的一名护士。当时,林有,额,也就是原告,到县医院就医时,我看过他的病例。从医学上来讲,林有胸口的肋骨,只有遭到坚硬、体积较小的物体,比如棍子这一类的钝器,猛烈撞击才会造成这种断裂。”
刚说到这,白非劲跳了出来,他说道:“你说的这个,刚刚被告已经提供了证据,不需要再重复了。”
哼,你这小姑娘,肯定没见过这种场面,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好好在家睡觉不好,跑来捣什么乱?得给你点压力,让你更紧张点,最好紧张得乱说话。白非劲心中暗暗想道。
岳麓脸色阴沉地盯着白非劲,他一开口,岳麓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不能让你得逞,没看子蔓更加紧张了吗?
于是,岳麓转过头,看向朱正文,说道:“审判长,我抗议。我的证人证词还没说完,原告律师故意打断,可能会导致我的证人思绪混乱,不能更好的做出证明。所以,请审判长禁止原告律师这种行为。”
“抗议有效。请原告律师安静坐在位子上,听证人将证词说完,不得打断,否则,将逐出法庭。”朱正文对白非劲说道,心里暗骂,你是不是脑残的?没事找事是吗?没看旁听席上面有那么多大人物?
不过想到刚刚周书记的嘱咐,他对林子蔓说道:“证人刚刚的证词,被告之前已经向法庭提供了证据,之前原告的律师说,可能岳麓是在第二次殴打林有的时候,将他的肋骨打断的。请证人证明被告没有打断原告的肋骨。”
林子蔓点点头,说道:“岳麓第二次打林有,是在医院门口前的花坛。那天我和岳麓一起,到医院看望我的哥哥林子文。那天岳麓穿着便服,身上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棍子之类的钝器,这一点,我的哥哥林子文也能作证。”
林有脸色很难看,心里十分的憋屈。
说实话,他想要站起来说,他被打的时候,林子蔓根本就没有看到。
岳麓是从花坛中拿了根棍子把他的肋骨打断的,只是,他跟林正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怯意,再加上这个伤是他自己弄的,更加没有底气。
所以,他只能强行压制下对岳麓的怨恨以及怒火,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
我这是吃饱了撑着,自己把肋骨弄断干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