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失火的这个消息,一时间如同是阴云一般,笼罩在了整个房间中,本来大家满是期待的脸上,忽然间都多了几分惊诧。
尤其是陈妙思,作为推动案件重审的当事人,她一张脸都有些白了。
陈妙思咬着嘴唇,看着岳麓,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但她心里面却是无比的纠结:法院既然失火,那证据绝对是没有了。
说的不好听点,法院之所以失火,说不定就是和那些证据有关系,为了毁掉这些证据,法院宁可搞成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岳麓,怎么办?”陆学文察觉到了陈妙思的表情变化,他担忧的看了陈妙思一眼,目光中满是安慰之意,随后便问了岳麓一句。
只是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叹了口气。
岳麓的这个计划,都是和他商讨完成的,作为曾经的县公安局局长,陆学文对政法系统的那点勾当很清楚,而对法院开刀的建议,也是陆学文提出来的。
只是陆学文没想到,信阳县法院竟然有如此的魄力,胆敢直接毁灭证据。
“我也一下子没什么办法,这法院下手确实够狠啊,陆书记,法院的朱院长是什么来头?”岳麓轻轻的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朱正文,应该是五年前担任信阳县法院院长的,之前好像是市中院刑厅的。”陆学文想了想,简要的介绍了一下朱正文此人。
岳麓点点头:“在陈家这个案子里边,朱正文当初起什么作用?”
如果说之前岳麓只是想试试法院的态度,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县法院在这个案子中,绝对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要不然检察院为何会敢提起抗诉,可法院却是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掩饰些什么。
“岳麓,朱正文其实算不上周书记的嫡系。不过我听说,朱正文的老上级,似乎和周书记有些关系,都是老X省的干部。”
略微思索了一下,陆学文便明白了岳麓的意思,当即便根据以前了解到的信息,给出了一个答案。担任县公安局局长时,陆学文和朱院长没少打交道,倒是对此人比较了解。
“岳哥,陆书记,那咱们还按不按原来的计划往下走?”一直站着踱步的王维,忽然之间插了一句话,因为他发现事情好像脱离了岳麓的预期,有些不受控制了。
岳麓原本的计划,是通过给检察院压力,让法院接手这个案子,然后利用媒体的力量,逼着法院进行重审。
王维不得不说,岳麓这个计划如果能够实行,十有八九是能够成功的,可没想到计划刚刚开始,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继续按原计划实施,不过要做略微的更改。王维,之前咱们的重点是逼着法院重审,那么现在,咱们是要逼着法院承认这个案子是错案。”
岳麓看了一眼王维,说道。
“什么?可能吗?”
王维一愣,满脸惊诧的看着岳麓,王维只当是岳麓在说胡话——难道法院会主动承认这是错案,那除非是朱院长脑子被驴踢了。
“可能,只要咱们给他一个好的引导,朱院长绝对会顺坡下驴的。你想想,现在证据被法院毁灭了,他即便是承认错误,咱们也拿他们没法,对不对?”
岳麓忽然站了起来,理了理思路缓缓说出:“而一旦法院没有了证据这个顾忌,他们就会变被动为主动。我想,要他承认错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一怔,众人眼中都是多了些异样的神采。
“怎么个引导法?”王维是见惯了岳麓别出心裁的法子,此刻见岳麓眼中满是光彩,顿时意识到了这小子估计又要使坏了。
果然岳麓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你们说,法院现在没有了顾忌,若是有人提出案件是不是有瑕疵,他们会不会承认?”
“不怎么会吧!”王维摇了摇头。
一旁的陆学文也是摇了摇头,心道谁没事会承认这种东西,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朱正文这么一个精明的人,岂会自己自找难受?
“那如果社会舆论说,法院的失火是为了毁灭证据,你们觉得法院为了避嫌,会不会承认案件有瑕疵?”岳麓却是循循善诱的继续说着。
“咦,这倒是有可能!”
陆学文最先点头,他干了十数年的政法工作,很清楚一旦社会对某个事件心存质疑,那么即便是政法部门没错,最后都会被迫承认的。
而这次的事情法院本来就有嫌疑,若是以这个借口来说事,那以朱正文保名声的态度,说不准还真就会承认的。
“可问题是,怎么能让社会舆论做出这种语调呢?”陆学文很快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结果话没说话,身边的王维就拉了拉他。
王维满脸自信:“陆书记,这点事情就交给我吧!好歹我也是省报的编辑,主导舆论不敢提,但是给一个县城的法院造些压力,还是能做得到的。”
“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陆学文顿时恍然大悟,他看了岳麓一眼,心道怪不得岳麓要找王维来呢,原来早就存了这份心思。
岳麓却是看向了陈妙思,自信满满的安慰了一句:“陈小姐,放心吧,即便是没了证据,咱们一样能翻过案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