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桑跟着Mike Sue慢慢走过昏倒的四个女孩……
“那个……受累问一句嘿——怎么地、怎么……少了一个呢?”对上Mike Sue
回过头来的淡漠眼神,胡桑赔笑着坚持把自己的话说完:“她去哪儿了?”
Mike Sue微微皱了眉,看样子是有些疑惑,“扔了。”他不是早说过她们不能用嘛。
胡桑噎了一下,扔了?怎么……扔的?“你、你把她放出去了?”她往好的方面想。
Mike Sue看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智障:放她出去干嘛?虽然他有办法抹掉她这几天的记忆,但是,万一被有心人从她的情况多想了些什么,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那可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不想冒险,他不能拿萨亚希的生命冒险。
Mike Sue扭头向外走,“快些吧。等一下我还要抽时间去处理另外四个人。”
胡桑步伐虚浮地跟在他身后,拳头慢慢握紧……还要处理另外四个?那么说,他之所以只扔了一个,是因为时间不够了!什么叫“处理”?什么叫“扔了”?处理后再扔掉,是、是说……他杀了那个女孩……
胡桑积聚起全部的力气和勇气,整个人猛地撞向前方的Mike Sue,将他狠狠地撞到了大铁笼的网壁上——就是这个靠近门的位置,这里曾经有一根锈蚀较严重的粗铁丝,她曾经悄悄用自己裤腰带上的铁扣环将它彻底磨断,然后将粗铁丝掰出了一个勾状……
Mike Sue的下巴被铁丝勾干脆地扎了进去,身后的胡桑拼命地用力压住他并推搡他的身体,试图让铁钩扎进他的喉部!
“我跟你拼了!啊、啊!”胡桑发着疯地大叫着给自己壮胆、提神——她现在并没有很大的力气,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感觉很虚弱,可是她必须拼!她没办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杀了那些无辜的女孩!
Mike Sue鲜血长流地贴在铁丝网上,他不是一个长于蛮力的人,而且此刻他整个人都被死死按在铁丝网上,没法放开手脚地大肆挣扎——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像那么狼狈地挣扎。
“你、你是想保护她们?” Mike Sue囫囵不清地说着——他动一下,下巴就疼得火烧火燎的,但是他还是在说话,“她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们跟我一样是受害者,而你是施暴的,我们就该抵抗你!”见自己没办法推搡着Mike Sue让他下巴处的铁钩移动到喉咙,胡桑眼疾手快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双手只顿了0.001秒,就狠狠地收紧!“你这种反社会的人渣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有没有同理心,没有人性!”
Mike Sue 依旧在强撑着说话,“你刚才问我怎么把她扔掉的,按照人体骨骼结构切分成小块,扔到菜市场了……”
胡桑一愣,手下一时忘了使力——他说……什么……
“菜市场有很多野猫野狗,什么都吃,骨头和肉在它们肚子里走一遭再出来,那么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什么了。” Mike Sue继续道。
“你这个疯子!魔鬼!”胡桑尖叫着,双手拼命收紧,似乎要把人活活掐死……
“嘭!”胡桑昏昏沉沉地坐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Mike Sue将自己的下巴从铁钩上拔下来,抬手将什么药粉洒在了伤口上,然后就掏出了手帕,淡淡然地擦自己脖子上的血迹……“如果这次你没有分神,我就没有机会给你下毒,说不定你真能杀了我了。”
胡桑脱力地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坐得正一点——她又被下药了!应该就是在刚才自己被他的话惊到的一瞬间,这个禽兽的下毒手段太防不胜防!她现在……提不起什么力气,好像又累又困到了极点……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谨慎,他每次来带走自己的时候都会将这里的其他女孩迷晕——如果刚刚那些女孩能过来帮忙,她们说不定已经逃出去了!
“走吧——”Mike Sue扶起她向外走,他的下巴已经该死地不再流血了!“你应该庆幸,我暂时还没找到替代你的人……”所以现在只能留着她抽血了。
不过,等那个人到来之后……他就不用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可挑了。
胡桑被扶着出了地下室,按照上次的路线,在巨大的房子里穿梭着,走向Mike Sue这个变态的那间实验室。
Mike Sue低头看着手机,那是来自同一个号码的几个未接来电,似乎很重要,他立即就要拨回去,但是扭头看了看她,又放下了手机。只是,胡桑能感觉得到,他们的步伐加快了。
来到T字形走廊,胡桑晕乎地扶着头,身体慢慢向下坠,好像要睡着的样子……Mike Sue皱眉凑近了:奇怪,他用的药量不至于让她困成这样啊……
“嘭!”胡桑的脑袋狠狠地顶上Mike Sue的下巴,力道大得将Mike Sue整个人撞出了好远摔到地上,她自己也踉跄着差点跌倒!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救救我……”胡桑扭头跑向了走廊的另一个方向,与实验室的方向相反的方向——上一次过来,两次经过这个地方,她发现了Mike Sue的不寻常,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然后拉着她快快地通过这个T形廊,好像另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不能惊动到的人一样……
Mike Sue难掩痛苦地捂住下巴,一抬头看见胡桑跑去的方向,眼眸立即紧缩:“站住!”不!她不能跑去那边!不能让……萨亚希,看到她!绝不能!
顾不得自己下巴上的伤口再次绽开正在汩汩流血,Mike Sue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你站住!你不能过去!”他不敢喊得太大声,下巴上的伤口让他压低的嗓音变得格外喑哑难听,他如同难缠的恶鬼一般追在胡桑身后……
胡桑的大腿上也在淅沥沥地流着血——她之前偷偷将那块断开的铁丝处截下了一小段,本想用来研究着如何开锁的,刚刚用来扎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提神了!靠着疼痛的刺激,胡桑现在短暂地恢复了一些体力,她拼命地向前跑,好在这个方向都是单行道,她顺着曲折的走廊一路狂奔:“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天呐,这里好大,还有上面几层!她手脚并用地往楼上爬去——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啊?怎么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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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了……她失踪四天了……
陈亦新坐在胡桑的小居室里,仰头看着头顶夸张繁复的吊灯——
她总是咋咋呼呼的,说这客厅里的吊灯是别人一进门就能看到的东西,一定要用最醒目、最有面儿的。他当时面不改色地泼冷水,说她就是招摇、显摆,毕竟这吊灯比她那卧室的全部家当都值钱了。
她这小居室,只有客厅和卧室而已。
他早就觉得寒颤,借着什么奖励优秀员工的由头,给了她一幢小洋房的钥匙——就是看不惯她窝在这么个委屈的地方,明明收入也不低,偏偏因为……只能蜷缩在这样的小窝里独自舔伤。
可是当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看不得自己学校的老师这么寒酸吧?嗯,即使是兼职老师,也不行!传出去别人以为他们岚盛学院苛待教师呢。
她极其欢喜地搬进去了。那天他开车载着她以及……陈亦新的目光移向敞开的卧室门,那里面堆着她的几大箱子零碎,乱七八糟小学捏的泥人也在。他开车送她去新房子,她特别开心地拉着行李箱入住,在装修考究的房子里摆满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零碎,然后……
“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拿过来?到时候我也帮你归置啊!”她理所当然地看着自己。
什么……在想什么啊那丫头?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东西拿过去?她以为自己要跟她一样搬进去住吗?!想什么呢?!
“你不在这儿住啊?”她似乎才明白,“你早说啊!这房子里没你,我来干嘛?我那屋子我租了两年多了,房东一直没涨价装修也任我折腾,我还挺有感情的!你说你这……”
她似乎是有点想搬回去,可是介于自己说不会帮她再把那些破烂运回去她要搬就自己搬,所以她没再折腾,住进去了。
那小区的物业有他的熟人,他经常问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去找胡桑啊、胡桑有没有完完整整地回到家啊,然后物业就学会了,没晚自动向他报告:胡小姐×时×分到达家门口。
然而,前一阵子,她又搬回来了。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她明明觉得东西太多搬家很麻烦,可是后来就凭她自己她还是搬回来了!没缠着他讹顺风车,甚至没跟他打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