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抬头看到冯曼和她妈走在我们对面的时候,我顿时慌乱起来。
沈悦当时手挽着我的胳膊,冯曼也挽着她妈妈的手,她妈妈怒视着我,接着她就往我这边走了过来,冯曼站在那里喊了声:“妈,你干嘛呢?”
冯曼妈妈走了过来,她看着我说:“顾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冯曼妈妈认识沈悦,但是她没有叫沈悦的名字,沈悦看着她说:“阿姨,你好,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冯曼妈妈盯着我说:“你说话啊!”
我不想在隐瞒什么,我之前跟叔叔说过,叔叔大概是没有跟她把我的话说完,保留了关于沈悦怀孕的事情。
“是的,阿姨!”当我说后,冯曼妈妈在那里皱起眉头,摇着头,酝酿了老一会气愤地说:“好你个顾乐啊,你叔叔跟我说是你被冤枉的,是误会,我还相信你这个孩子,感觉你这孩子挺好,这孩子都有了——我——”她被气的拿起手竟然就要打我,我站在那里不动,结果冯曼跑了过来拉住了她,她也不是真要打我,就是被气的做了那个手势,冯曼拉着她妈说:“妈,你干嘛呢啊?这么多人,你——”
“我,我不怕丢人,我早就说了,这小子是靠不住的,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曼曼啊曼曼,妈再也不多管你的事了,你不原谅他是对的,这种混蛋就不能原谅,还编造出来那么多谎话,我就说嘛,比电影演的还离奇,就是个小骗子啊,你个小乡巴佬你——”她的指头在那里晃着,我说:“阿姨,你别生气,身体要紧——”
“我要你管吗?你个小王八蛋,你这样对我女儿,你不要认为——”她小声地说:“不要认为曼曼不是我亲生的,我就不疼,我比亲生的还疼呢,我告诉你,你竟然敢欺负我们家的闺女,现在有点钱了不起了是吧?在滨海,我们冯家还没有受谁欺负过呢!我让你这样对我闺女——”她在那里哆嗦着,接着她就盯着沈悦说:“你们家就没有好人,你那老子吃喝嫖赌,你那哥哥也是,我当年不清楚,我后来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家就没有好人!”
沈悦听后说:“阿姨,你别生气了,错都是我的错,不怪他!”
这个时候,我几次用余光去看冯曼,冯曼在那里皱起眉头,特别无奈的样子,我没有勇气去看她,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我都能感到心疼,我想她如果还爱我必然会心疼的,如果她不爱我那就好了,但愿她已经不爱我。
我不停地哆嗦着,冯曼拉着她妈说:“妈,你别这样,我都跟他没有关系了,我不爱他了,你生气干嘛?别让人家笑话,悦悦,你赶紧跟他回去吧,外面风大!”
“嗯,嫂子!”沈悦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冯曼妈妈又看着我说:“你不会说话了是吧?哑巴了是吗?全滨海找不到你这样的混蛋,你还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看就你最混蛋,你给我听着啊,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家曼曼,允儿你以后想见都别见,你以为你有钱,咱家曼曼比你厉害多了,喜欢她的多年轻多帅气多有钱多有权的没有,你有什么?你开始不就是靠沈家吗?你赶紧的,天下伤害女人最卑鄙的方式你都用出来了,你还在你叔叔面前可怜兮兮的,说心里是爱冯曼的,你滚吧你!”
冯曼妈妈的确不是好惹的,冯曼皱起眉头回头看着我说:“你带悦悦回去啊,她,她万一回头动手,我拉都拉不住的,赶紧回去!”
冯曼这样说让我心疼的厉害,可是我知道一切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了,陷入了泥潭了,什么都说不清楚了,她对我表现的像是普通人那样,我其实挺希望她跟她妈一样愤怒,一样恨我的。可是她没有,她表现的太冷静,太自然了。
看着她的眼神,她似乎盯着我看了有那么一两秒钟,她忙转了过去,她硬是把她妈拉走了,她妈走的时候还在那里不停地说:“别以为我跟你叔叔年纪大了,你就反天了,我告诉你啊,顾乐,你个小王八蛋,你以后还会被关进去的,我坐了那么多年牢,你也会的!”
她说特别狠,他们走后,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冯曼不停地跟她说着什么,她几次回头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肯定是在骂我。
他们走后,沈悦说:“她就是这样的人,哥,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我把大嫂给伤害了,你放心,我不会在国内生下宝宝的,我会去国外,以后再也不回来,我对大嫂的伤害,我想我只能以后慢慢偿还她——”说到这儿,沈悦哭了,眼泪哗啦的。
“悦悦,别哭了,你有权决定这些事情,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原谅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她也不可能原谅我的,我们的缘分恐怕到头了,要尽了——”我说着这些,心在疼痛着,感觉喘息不过来,我多么想去找她,我还想跟她解释,我想求她,可是一切都没有用,什么办法都没有。
最可悲的也许就是她丝毫不在意了,她没有了感觉,她被伤透了。当然我依然寄希望她还爱我,她是又恨又爱,可是我怎么能知道她的内心呢?如果她爱我,她必然痛的不行,她回去会不会偷偷地哭呢?她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时候,她会有多么的可怜,她已经青春不在,她身上全是岁月的伤痕,好不容易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拥有一个可以爱她一辈子,不会背叛她的男人,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难受,我跟沈悦说这些其实心一直都在她那里。
沈悦知道我心里难过了,她在我旁边说:“哥,其实,其实女人都会自私的,我想跟你一起走,我想好好疼你,我不想让你再受苦,我——”沈悦又哭,我摇头说:“我哪都不去,你不要难过了,好好的,哥该她骂,她说的没有错,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沈悦不停地摇头说:“哥,你没有任何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想,你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你是个好男人,你就是的!”
我无可奈何地笑着,好人坏人对于我来说不重要了,因为我感觉自己要失去冯曼,失去我一生最爱的女人。
我再次见到冯曼是我去接允儿,当时允儿被她带着在海边玩,再次见到她,我犹如一条鱼被钓上来后,开始还在那里疯狂地挣扎,随着时间,远离了幸福的海洋,没有了生气,犹如一团棉花,一切都认了,我想她能够骂我几句,可是她没有。
我们的缘分也许是真的要尽了,一切要走到尽头了,要到了彼此去过彼此生活的时候了。
将来有天沈悦怀的孩子出生了,我们的关系就要不同了。
那天我见到她后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
我期待她能跟我说点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