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好奇的瞅着水缸,“咋回事?电话两字都不能说了?”
陈云海苦笑道:“不能说,最好别说。”
“啥意思?啥意思?”白手瞪着双眼,大惑不解。
“唉,我也是刚知道的。”陈云海道:“咱乡邮电所的所长,和陈寡妇那老娘们是亲戚。”
白手还是摸不着头脑,“他们是亲戚,跟电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寡妇的那个丑事,她认定是你干的。所以那个所长扬言,别人可以装电话,就是你白手不能装电话。”
“呵呵……就这样啊。”白手笑道:“这个所长不怎么样,我看他当不长,非滚蛋不可。”
“你还笑。”陈云海道:“本来,我都已经说好了。咱村拉一条电话线,你,我,陈寡妇,还有村里,四家每家三千五。现在被陈寡妇一搅和,就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了。”
“呵呵,别可惜了,电话迟早会装上的。”
陈云海凑近一些问,“哎,陈寡妇家那个事,是你干的吗?”
“你说呢?”白手笑着反问。
“我也认为是你干的。”陈云海嘿嘿笑道:“全村的人,十个有九个说是你干的,那就是你干的。因为除了你,就再没有第二个人有那个能耐。”
白手坏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陈云海冲着白手竖了竖大拇指,“那事,干得绝对漂亮。”
白手瞅着陈云海,坏坏道:“我说,陈寡妇倒霉,陈云河和陈云峰也倒霉。陈云河和陈云峰,可是你的亲弟弟和堂弟哦。”
陈云海恨恨道:“你把他俩整死,我认你当祖宗。”
整死?怎么可能,哥俩和陈寡妇闹出那么大的丑事,居然啥事都没有。
陈寡妇还是妇女主任,陈云峰不退反进,不仅还当村干部,而且还当上村会计。
白手百思不得其解,这村干部的要求也忒低了吧。
所以,白手对马兰花失望,她是村领导,竟然不处理陈寡妇和四眼。
这天马兰花和李茉莉来找白手,通知他去乡里参加什么工业发展会议。
饼干厂的名头很响,已盖过乡工程队,开工业发展会议,白手当然不能缺席。
白手蹲在石桌上,笑嘻嘻的,坏坏的,就是不肯同意去开什么工业会议。
大中午的,太阳毒辣,白手却喜欢把自己晒着。
马兰花和李茉莉只好陪着晒太阳。
“小白,给我个面子好吗?”马兰花耐心得很。
白手问道:“马姐,开会时要跟陈翠花和陈云峰坐在一起吗?”
“这是当然。这次会议除了你们这些老板和个体户,还有各村的村干部。”
白手摇了摇头,“噢,那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李茉莉笑道:“马姐,小白是对陈翠花和陈云峰有意见呢。”
马兰花点着头道:“小白,上级不是不处理他们二人,是目前还在处理当中。在处理结果没有出来前,他们还是干部,该去开会还得去开会。”
“呵呵,他们要是也去开会,那这个会一定骚气冲天了。”
马兰花笑了,李茉莉也笑了。
马兰花伸出手,捅了捅白手的腰,“哎,你可是说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马姐,我说咋样就咋样,我能当你的家?”白手坏坏道。
“能,你想咋当就咋当。”马兰花挺了挺胸。
白手却看着李茉莉笑,“领导在场,不可张扬。私下里当,私下里当。”
马兰花咯咯娇笑。
李茉莉听得懂,俏脸红了起来。
临走时,马兰花再三嘱咐,“手,一定要来参加哦。”
白手还是没去,马兰花和李茉莉的面子不够大。
过了两天后的下午,乡里的老张副书记来了。
白手忙着从后院跑到前院,热情的接待老张,也不蹲在石桌上。
老张笑指后院,问道:“哎,连我都不能去参观一下?”
“工厂重地,谢绝参观。”白手又是敬烟,又是倒茶。
“哈哈,你这家伙。昨天开会时,领导说要带大家来你厂参观,幸好被我拦住了。不然的话,多没面子啊。”
白手笑道:“老张,还是你了解我。参观,参观格屁啊。”
“怎么说话,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白手振振有词道:“老张,天地良心,实事求是。你仔细想想,我一做饼干的,他们都跟饼干不沾边,参观格啥?能学到格啥?不就是形式主义搞花架子么。”
“你说得也是。”老张点着头道:“不过,你小子不来开会,让我很没面子哦。”
“怎么格意思?”
“区长点名要你参加会议,我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结果却被你放了鸽子,你说我有面子没面子。”
“对不起,对不起。”白手笑道:“老张,我不去开会,原因你知道的,绝对不是不给你面子。”
“知道,知道。你还惦记陈翠花和陈云峰的事。”
白手点了点头。
老张笑了。
白手不高兴道:“还笑?老张你笑得出来?就那种乱七八糟的人,你们还让他们当村干部?”
老张道:“小白,我是笑你目光短浅,看得不够远。”
“愿听领导教训。”
“陈云峰,他的目的是到乡里来上班。出了那样的丑事,他的前途就彻底断了。现在即使他还当村干部,他也没什么作用,以你的实力,你用得着怕他吗?”
“我怕他个球。”
“所以嘛,既然不怕他,又何必计较其他呢。”
白手笑了笑,“老张,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
“至于陈翠花,那就是一个破罐子,就让她破罐子破摔好了。破罐子搁在家里,大家反而感觉不到。让破罐子摔来摔去,大家才能看到,才能更加知道她是个破罐子。”
“呵呵……领导就是领导,说话水平也太高了。”
老张拍拍白手肩膀,起身要走,“小白,下次开会要来啊。”
“一定去,一定去。”
送走老张,白手回到厂里。
丁丁这个小丫头,跟上次来时大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缠着白手了。
白手好生奇怪。
正好萧老太太和丁丁在包装房忙活,丁老师在仓库里。
白手冲着隔壁的包装房呶呶嘴,小声问:“丁丁这丫头怎么了?”
丁老师白了白手一眼,“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