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倪腾和彭岳以及沈骏等人一起回了皇宫的后面。让人送上一盏茶后,倪腾呆呆的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的想着心事。而其他几人也都默不出声。
好半天之后还是彭岳打破了沉默,看着在座的几人和倪腾开口道:
“我说小腾,要有什么心事不妨就说出来吧。在座的都是多年的老弟兄。说不定大家可以帮你排解一下。”
众人全都看着倪腾,可倪腾依旧没有说话,反而眉头皱的更紧。又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悠悠的说道:
“你们说说看,为何咱们王朝始终都不能平静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些事。然后咱们就杀一批人。可是这些人就像野草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干净。封斌这样的,和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论家世也好,自身修为也罢。都算是很不错的。可为何还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呢?就算他真的坐上了这个位子又能如何?不是我倪腾在这里矫情,当初如果不是老辈们和大家一致的劝说,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位子。当真以为这个位子坐起来那么舒服呢?”
“哈哈哈。”彭岳闻言爽朗的笑了起来。看着倪腾说道:
“那是你的想法。其实吧,都是人的欲望在作怪。得不到的都认为是好的。得到的往往却不珍惜。可能你们大家都不知道,之前我曾经按照吕师叔的要求,亲自去找过封斌,让他去宗门帮我,先从宗门长老做起,只要做的好,可能会给他一个副掌门的位子。毕竟他能力还是有一些的。据说这些都是袁师叔的安排。可是呢?他却直接拒绝了我。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他的心态变了,总有一天不会有好下场。”
“哎。”听了彭岳的解释,书房之中的众人不免都是一声叹息。确实如彭岳所说的那样,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但是有些人却从来看不清楚自己面对那些欲望的时候将会要付出些什么?一个不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永远不会成功。
“都说说看吧,接下来王朝和宗门的事情该如何处理?”此时沈骏开口将话题引向了正事。彭岳想了想率先回答道:
“还是和之前你我说好的那样,按照袁师叔的意思,将宗门和王朝彻底区分开吧。从今往后宗门只在王朝设固定的几个点用来招收新弟子。其他王朝的事务再不插手。而王朝允许用宗门的名义收人,但是必须报宗门批准,这些新收的弟子都不在录入宗门弟子名录当中,就算是记名弟子吧。日后全都用来为王朝服役。除非有特别优秀的,在本人也愿意的情况下,可以破例被收入宗门。你们看如何?”
“那现在在王朝做事的那些弟子们怎么办?又该如何解决?”沈骏追问道。
“征询个人意见,不会被宗门除名,但是必须和宗门做个切割,也就是他们这一支今后都只在王朝存在,和留在宗门的再无瓜葛。如果不愿意就还回宗门去。愿意就留下来待在王朝发展。”
沈骏点了点头,看了看倪腾和其他几人,而黄畅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要是很多人都愿意回宗门怎么办?那咱们王朝岂不是出现缺人的现象?还有吕师叔他们怎么算?莫非他们也要和宗门分割开?”
“之前我也问过吕师叔他们。”彭岳很平静的回答道:
“按照他们的意思,现在他们留在宗门的家人今后都和他们无关,拜入宗门的就都算宗门的人,而他们自己则全部归属于王朝。其实吧,说白了这次的分割就是把很多的世家做一个区分,今后不会又那个家族再在王朝和宗门之间都占着利益。当然如果有人家人才辈出那也不一定,可是这样毕竟少数。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防止相互之间本家的勾结。我这次回宗门之后也会对宗门大加整顿。另外一点,日后我可就和你们真没啥往来了。当然兄弟在一起吃喝还是可以的。可要有事找我帮忙,我可不会搭理的。即便王朝陷入绝境,我‘紫玄宗’的弟子也不会在出山相助。”
“靠,小岳啊。你就这么绝情?”萧达山没好气的调笑道。而彭岳却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
“我也不想啊!可如果大家还一直藕断丝连的,那么分割宗门和王朝还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书房内陷入了沉默,隔了一会儿之后沈骏看着倪腾开口道:
“小腾,你看呢?如果可以的话,那咱们就这么定下来了。此事吕师叔他们那边都已经答应了。”
倪腾默默的点点头,叹息了一声后说道:
“好吧,既然大家早已计划好了。也就按照这个办法去处理吧。”说着话,转过头对彭岳道:
“彭胖子,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也要说清楚一点。今后宗门从王朝采购药材和矿石等物资,那可就没有优惠了,而且该收取的关税一分钱也不能少。”
“我去。倪猴子你这就翻脸啊。咱兄弟还没分家呢,就开始算钱。你还要点脸不要?”彭岳气的脸色通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倪腾骂道。
“哎呀,既然都要彻底分割了,那肯定要算清楚啊!不过可以暂时还按老办法算。不过最多宽限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倪腾不以为意的说道。末了还丢给彭岳一个白眼。气的彭岳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最后还是沈骏在一旁解劝道:
“放心小岳,回头我通过内阁给宗门一个最惠国待遇。保证关税和价格方面可以优惠不少。”
“老沈,还是你够兄弟。不像某些人。”彭岳点头说道,而旁边的萧达山和黄畅几人全都乐了起来。
事情谈完了,倪腾又留大家吃了一顿饭。可饭后大家却都没有散去,而是一起出宫去了封寒在王朝的住处。
临近大门口的时候,就早早有封家的仆人看见他们几人到来,急忙上前迎接。并且小声的递话道:
“老太爷心情不好,不过早就吩咐下来让几位爷到了之后自己进去后院。小人可就不陪你们进去了。”
“嗯。”彭岳点了点头,随手扔给那下人一颗中品灵石。迈着步直接往里走。而倪腾和沈骏等人都跟在后面,看着彭岳那做派笑着调侃道:
“乖乖,到底现在是掌门真人了。气派都不一样,随便打赏都中品灵石啊。”
彭岳没有理会,只管一直往封家的后院走去。越往里去人越少。等几人走进后院的时候,外围一圈几乎没有封家的下人,而院中则坐着早已提前到了的吕凡和墨磊等人。见到彭岳和倪腾几人进来,作为主人的封寒率先站起来给彭岳和倪腾二人施礼。虽然他们是长辈,可是毕竟如今彭岳和倪腾二人一个是‘紫玄宗’的现任掌门真人,一个是‘紫玄王朝’的皇帝陛下。不管是那个身份都是他们几人的上司。该有的礼节还是少不了的。
彭岳和倪腾倒也客气,急忙还礼,而身后沈骏等人又再度给封寒和吕凡等人见礼。一番客套下来,众人才纷纷各自重新落座。
“这里没有下人伺候,要喝茶就自己动手吧。桌上有酒菜,还有新鲜腌制好的羊肉,不过要吃自己烤。”封寒语气平淡的说道。而此刻谁还有心情吃喝啊。只是客气一声罢了。
大家坐着闲聊了片刻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赶到,都是大家比较熟悉的,有赵凛和陈东夫妇等人。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封寒看了一眼彭岳和倪腾,而后开口道:
“彭掌门,今日虽然在我家中解决此事,可是毕竟不仅仅是我家事,也是宗门和王朝的事。而小斌毕竟是宗门的弟子,因此我看还是您来主持吧。”
彭岳倒也没推辞。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
“今晚把大家喊来。其实也没什么,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大家基本都在场。无非是今晚来做个见证。封斌虽然交给了封师叔亲自处理,可是封师叔想要光明磊落一些,免得大家觉得他有所徇私。因此才由我出面把大家都请来这里。接下来就请诸位安坐,见证封师叔行宗门处罚之事。”说罢,彭岳朝封寒微微颔首,而后又坐回了自己的座椅。
封寒此刻面沉似水,缓缓的站起身来,大声道:
“把人带上来。”
说罢,只见从后院的一处厢房之中,两名封家的子弟架着封斌走了出来,等到了众人的面前,二人猛地往封斌的腿弯出踢出一脚,让封斌跪在了地上面朝众人。
此时的封斌头发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倒还算是整洁。看来并没有做过什么反抗。而此刻看见自己跪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是众人之中还有彭岳和倪腾等人。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却被身后那两名封家子弟给死死的押着动弹不了。
“去了枷锁,放他起来吧。”彭岳淡淡的说道。那两名封家子弟看了封寒一眼,见封寒也点头示意。于是便去除掉捆着封斌的枷锁法宝,然后任由他自己站了起来,可二人依旧警惕的站在封斌的身后。
“你俩且到一旁去吧。这里几位金仙境的师伯在,难道还怕这个混账东西跑了不成?”封寒淡淡的说道,可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一丝的恨意。
“你们这是来看热闹吗?等于我封斌是你们饭后的娱乐节目?”刚站起身的封斌一脸寒霜的咬着牙说道。可话语刚落就被封寒一巴掌重新又给拍回到了地上。
“掌门和陛下是给老夫我面子,才同意没有公开斩首你。今晚老夫亲自送你上路,请大家来是为了见证一下罢了。你还有什么遗言一口气说完。老夫不想多看你这个混账东西,免得碍眼。”封寒气呼呼的说道。
地上的封斌艰难的再次站立起来,看来刚才封寒那一巴掌用力不轻。否则以封斌真仙修为不可能站起来这么费劲。
封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流出的鲜血,诡异的笑了笑,环顾了一下四周坐着的众人,语气一场平淡的说道:
“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明白。所以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我就是先走一步去地下等你们而已。或许你们今日风光无限,可日后就很难说了。终有一日会有人替我报仇的。哈哈哈...”
“临死之前还敢胡言乱语。既然你没啥可说的了。那老夫就亲手送你上路吧!”封寒冷着脸,抬起手就准备对封斌动刑。
“封师兄,慢着!”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吕凡突然开口叫停了封寒,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双眼一直盯着对面站着的封斌,隔了片刻之后才又说道:
“封斌,叔祖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还是筑基期的时候也是我带你出来历练的。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背后的主使之人,我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你当我还是三岁吗?说出来你就不杀我。对,你是不会动手杀我,可是其他人会替你出手,这么老套的手段就不要拿出来和我玩了。”封斌狂妄的大笑着说道。目光中带着不屑和怒意。
“不,只要你说出来。我派人安全的送你去上界。之后你的生死再和我王朝以及宗门无关。如何?你考虑清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说出来的话,无论是你祖父还是彭岳和倪腾他们都会听的。”吕凡平淡的说道。
封斌愣了一下。双眼紧紧的盯着吕凡,犹豫了片刻之后却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需要了。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我失去的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呵呵,看来你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枚弃子。那当初又何必呢?”吕凡轻蔑的说道。而后看了封寒还有彭岳等人一眼道:
“封师兄,小岳,小腾。放了他吧。派人送他去上界。反正就算咱们放了他,有人一样还是会杀了他。”说罢,吕凡端起了自己身边茶几上放着的茶盏,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