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窝棚,直接的照在杨麟的脸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一个艳阳天啊,在这冬季有这样的好天气还真是难得啊,不知道是不是预示着今天他们会有一个好的开始,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梳理的事情,有了些头绪,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兄弟们,他也没叫醒他们,这几天大家都太累了,听着门外的有些许的响动,走出门,正看见宝山在那里打水准备做饭,看着杨麟出来,他停下手中的伙计‘排长,咋不多睡会啊,’‘习惯了,再怎么累,只要睡一晚上,第二天就精神了,来吧,我们还是抓紧做饭,不然等会他们醒来,又要被埋怨咯’说着拿起水桶,向外走去,廖宝山随即也拿着家伙,跟了上去,等两人在河边把米和菜淘洗干净,顺便还提了桶水回来,就看见大伙都醒过来了,一个个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的,在那游荡着‘我说你们几个,就不能过来帮忙吗?’听着排长大人的招呼,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把他们手上的东西抢了就走,临了还说‘排长,前面的工序你们做了。后面的就由我们来吧’看着这些小子恢复了活力,杨麟从心里也感到高兴,就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招呼着宝山到旁边休息,拿出烟给他散了一根,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抽了起来‘宝山,来这边坐,趁着今天又时间,咋哥两好好聊聊’廖宝山笑了笑,走过来就着石头坐了下来,‘宝山啊,你是哪的啊,又是为什么来当这个兵的呢?’也许是提到了他的伤心事,廖宝山把头埋着,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烟,等了好一会,才沉声的说道‘我家是巴中的,以前我父亲是个猎户,一家人过的拮据,但是也很幸福,哪知道有一天,父亲进山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进山去就只背回来半具身体,而我母亲在听闻这个噩耗后,受不了这个打击,也跟着去了,我的二叔在我们当地的保长那里借了高利贷,才把二老的丧事办好,不过这也欠了一大笔钱,’他说道这,眼泪已经在眼睛里面打了好几个滚了,最后还是忍住了‘为了报答二叔,我报名当兵了,这样我家的高利贷背免了,还得到了不菲的安家费,这样二叔他们一家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听到这,杨麟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都是天涯沦落人啊,等打走了小鬼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后两人都在沉默中抽烟,其实杨麟心中很想告诉他,等抗战结束后让他跟自己走,但是大家现在还没达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如果冒冒然的说出来,如果被他误会成还没开始就想后路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草草的吃过早饭,没等大家去收拾碗筷,‘你们先别收拾,我这昨天晚上,想了一个行动方略,说出来你们参谋参谋’听到杨麟说着事情,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伙计,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他‘等会,咱们分成两拨人,一波主要是去探查周边的情况,主要是要找到我们下手的目标,这波宝山,就你和韩千叶两人,你们一定要在今天之内找到,我们剩下的人,主要是去探查那个曼山岛,如果合适的话,还要整理一下,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必须要找个落脚点,所以,今天大家的任务都很重,俗话说的好,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相信大伙都是狼吧’‘是’听到众人齐声的回答,杨麟也很是振奋,从包里拿出剩下的银元,拿出两个,其他的都交给廖宝山,‘这是我们最后的经费了,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个事情的紧迫性,其他的就不多说了,那就出发吧’。
除去两人出去打探消息,剩下的人在杨麟的带领下,在一个渔村租了一艘船,用一块大洋的高价直接租了一天,这在当时一块大洋对于这些渔民来说,都是了不起的巨款了,只当他们是闲得无事的公子哥来游玩,那渔民二话不说,拉着他们就走,‘渔夫大哥,你知道曼山岛在哪里吗?我们想到那里去看看’‘这位少爷,那个岛上没什么好看的,一个人都没有,全是树,你们要是游玩的话,就去西洞庭山吧,虽然是冬天,但是那里的景色,也是不错的’听到渔民热心的对自己介绍到,看来他还真以为自己这行人是来游玩的,‘不了,我们就去曼山岛吧,’听着这为首的公子哥说道,那渔民也没坚持,反正他们给钱就行了,不过还是的提醒他们,‘几位,这太湖里面有群水寇,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心狠手辣,你们要去那里可以,但是如果你们要去太湖仙岛的话,我是不会去的’哦,渔夫说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于是都把看远处景色的目光都收了回来,‘大哥,你说这太湖还有水寇?’‘是啊,都是以前交不起租子,反正都是些活不下去的人,虽然他们是水寇,但是对我们这些穷人来,他们是不会抢的,只是像你们这样的公子哥,那就要多加小心了’杨麟一听,本来还以为是群无恶不作的强盗,看来这些人还是有点良知啊,有可能的话,能收复他们就好了,毕竟也是一只力量,‘大哥,那你知道这太湖水寇有多少人?还有他们的落脚点在什么地方啊?’听着杨麟这么问,那渔民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杨麟一看,唉!自己心急了,可能被这渔民误会是来剿匪的了,于是跟他解释道‘大哥,你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是国民革命军,刚从南京下来,是到这里来抗日的,听到你说,有这么一只武装,特地想结交一下’其实当时,在江浙一带,政府军的名声还是不错的,毕竟老蒋就出自于这里,怎么也会照顾自己家乡的,渔民听着是自家的部队,神情也是一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叹了一口气‘唉!你们来了也好啊,自从你们走了过后,现在这地方被那些人弄得乌烟瘴气的,以前大家的生活虽然过的紧吧一点,至少还可以活命,但是现在日本人来了,卖儿卖女的到处都是’‘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打鬼子,还有那些汉奸的’‘澎’的一声,船已靠岸,渔夫也结束了刚才的谈话,走了过来拍拍杨麟的肩膀微微的叹了口气。
众人跟着一起上了这个小岛,等到离开了那渔民的视线,杨麟才示意大家停下脚步‘看见了吧,这渔民不简单啊,杨左,你找个地方好好的监视他,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就点狼烟,这样我们在这个岛上就会看见的’‘排长,他不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民吗,不用这样吧’杨麟瞪了他一眼,‘你们自己好好想想看,那人早就落了好多马脚出来了,我估计这人是个探子’听到他这样说,大家仔细的想了想,是啊,这人跟大家在这一路上遇见的人是不一样,老实巴交的人不会轻易跟陌生人说话的,而且就算那些水寇是义匪,但始终都是匪,老实人的话,不可能还会为他们辩驳,由此可见,这人有可能就算湖里那伙水寇的同伙,看着众人有点想明白了,‘好了,只要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行,除了杨左,我们其他人分成两组,成两个方向搜索,一有情况就放枪,听到没有?’‘是’‘那出发吧,不管有没有发现,中午时分,必须到杨左这个位置集合’剩下的五个人被杨麟随机点成两组人马,向着岛内前进。
‘宝山哥,你看这个村子是不是就算那些村民所说的贾家村了’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房屋,内中还有一座看起来不错的庄园,比起旁边那些破旧的小茅屋来,简直就是天上人间,韩千叶,廖宝山两人经过多方打探,终于确定了这就是方圆几个村子最富有的人,也是最坏的地主的住处,看着这个村子,廖宝山很肯定的回答道‘是这个村子,你看,就那房子,在我们到过的村子,根本就没那样的,就算不是那贾大成的庄园,那也差不了多少,走,我们进去好好看看那里的守备情况’说完他一马当先的朝着村子走去,韩千叶穿着那身乞丐装随后跟着,由于这要到各个地方去打听情况,两人又没那么多资金办成货郎,就只有把自己的军装拿出来穿上,反正把肩章和徽章一去,那就是一件乞丐装了,这也为两人省事不少。
两人走进村子,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两人抓了抓脑袋,这可郁闷的,想找个打听的人,都找不到,没有办法,两人只好悄悄的朝着中间那间庄园前行,当两人在一个转角处走出时,对面突然走出一个人来,吓得两人差点就把枪掏了出来,而对面那人也被他们吓了一跳,看着这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身上穿的棉衣,也到处都是破洞,身体还不时的打着寒颤,‘这位大哥,吓着你了吧’宝山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韩千叶把他弄到墙后去,韩千叶看着他示意自己,也连忙的走了过去,一边道歉一边的夹着那人来到了一个夹角处,而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你们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啊,你二位可行行好啊,我这一身可是我家全部的家当了’看着这人,两人还没有行动,他就主动求饶,搞得二人莫名其妙的,‘大哥,我们不是打劫的,你看,我们二人想到这个村子来找点吃的,你老给我们指条路吧’听着廖宝山这么一说,那人马上就收起了刚才那副求饶的摸样,神气活现的说道‘原来你们两个是要饭的啊,我劝你们还是走吧,我们村子里这些都快断顿了,哪还有什么给你们的了’‘大哥,不是吧,我们在外面看见这村子中有一处庄园,那里应该可以要得到吧’那人看着两人,就像看着两个白痴一样,‘那里是贾大成的庄园,你们想到那里去找吃的,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如果贾大成没在还好说,下面的人有可能还给你弄点,你们运气不好,那老小子恰好在那,所以你们还是别去为好,到时候被打一顿还地方说理去’那人说完就推开两人挡住的道路,径直的走开了,等到那人走远了,‘千叶,这下我们可以确定这就算贾大成的庄园,走,我们再去看看那里的守备情况’韩千叶恩了一声,两人就顺着刚才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离那庄园100米处的地方,二人停下了脚步,隐住自己的身形,廖宝山掏出望远镜朝那边看去,‘千叶,记录,围墙两米高,有碉楼一座,暂时看见的武装人员只有一人,手上拿得是汉阳造,没看见机枪,走,我们再到另外一边去看看’两人收起东西,悄悄的向着另一边走去,在另一边二人看到的情况也是一样,由此可见,这里的防守根本就没防备,‘千叶,记录好了没?’‘宝山哥,记好了,我还顺便把这的地形画了下来’‘好,怪不得,排长那么器重你,原来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啊’韩千叶听到他的夸奖,还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道,廖宝山看了看天色,快接近中午了,离排长规定的时间不远了,自己如果没按时间回去,还不知他们要急成什么样呢,反正目标已经找到‘走吧,排长还等着我们呢’两人把图纸和望远镜随身藏好,又恢复了乞丐模样,大摇大摆的朝着宿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