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慢慢地地亮了。
海面缓缓升起的暖阳,沁人心神。
一辆越野吉普车停在了山崖边,祁小狗开了一晚上的夜车,正在打着哈欠伸懒腰。
众人也是被刺眼的阳光所惊醒,下了车抽根烟舒展根骨。
钟旭杰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手里捧着一本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图,赫然便是这一次越狱计划里自己所要复杂的魔术演出环境,需要准备的道具。
以及其他详细的流传,还有布局图。
在抵达曼谷的第一时间,就必须绝大部分的东西定下来,然后着手准备。
梁赋和董二狗两人正在眺望着远处海面上日出风景。
水光倒影峡的太阳,波光粼粼的海面。
董二狗蹲下身子整理一下裤脚,这才意味深长地喃喃道:“钓鱼,到底鱼儿会上够吗?”
梁赋摘下眼镜框,用镜布擦了擦,一边擦一边望着远处的海面,他表情很是沉稳成熟,完全看不出来竟然是众人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揣摩着什么。
“这个世界,逃不过金钱和权利。”
“有的人图钱,有的人图权。”
梁赋眼眸露出一丝凌然的决然,他判断道:“而几个国家相互争夺的尖端科技研究成果,落到一般人的手里,可能没什么用!”
“但落到了柬埔寨首富的独子手里,那他就有足够的筹码去换取更大的利益。”
董二狗从衣服的兜子里掏出一包烟,赫然发现里面就剩下最后一根了。
他戏谑地笑道:“关键是,他会选择越狱嘛!”
这个时候。
钟旭杰像是知道什么地纠正地笑道:“当你需要一个人朝着你想要的方向走,或者让他抽到你设定好的牌,就需要一些小技巧。”
“如今可以说局势都已经铺垫好了,就差点心理暗示了。”
“既然陈冬是心理学这方面的专家,我觉得问题不大,只是看需要多长时间去酝酿。”
祁小狗感慨万分,悠悠然地躺在车里说道:“钓鱼啊钓鱼,让他自己选择越狱,才不会怀疑我们的动机。”
“哎,你们说咱如果真的拿到了那玩意,属不属于建功立业。”
董二狗顿时笑骂一声道:“怎么着,要不要我颁个奖给你。”
钟旭杰也是好笑道:“那玩意其实拿着烫手,还是早点送出去好,不然恐怕盯着咱的,可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了,分分钟一批军队就拦在路上。”
梁赋这才重新戴上眼镜,他认真地思索道:“这东西不能起歪念,确实给我们也没有用,最好大家都不要碰,让他们自己的人来接走。”
他眼神深邃地喃喃道:“这样的话,出了问题,也不用我们背锅。”
梁赋隐约有种敏锐的直觉,这一次有可能会出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而且他们可能就是那只螳螂。
盯着研究成果的人那么多,却没看到什么动静,要说没有黄雀在监狱外盯着,怎么都说不过去。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他甚至宁愿让国内的人派人过来,直接把研究助手接走。
一来跟大伙撇清关系,二来减少日后的麻烦。
……
bangwang中央监狱。
小黑屋牢房里,彼得丹尼尔正坐在那露出讥讽的笑意。
在他看来那个华人富商自以为聪明的手段,如今都成了自己借势的工具。
对方一开始企图误导自己。
是为了抢断柬埔寨的烟草市场,才接触自己。
那么这个理由就正好可以用来跟其余的两大势力解释,就说是自己的父亲的敌人使出的卑鄙手段。
不仅威胁自己,而且居然还企图绑架劳克斯以及埃迪富兰克的亲人。
从而在监狱里赶尽杀绝,逼迫自己父亲让出烟草市场。
那两个家伙都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必然会奋起反抗,让那个该死的华人富商受到应有的惩罚。
如此三方一合计,好好谋划一番。
便有机会从监狱里闯出去。
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出去之后场面越乱,对自己越有利。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把那名研究助手绑在自己的车上,离开这个国家回到自己的地盘。
彼得丹尼尔眉梢皱起,不过即便是掏出了监狱后,要甩开警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提前做好各种安排。
而且还需要一些替死鬼!
给自己挡子弹。
想到这里,彼得丹尼尔嘴角微微上扬,隔着墙壁望了一眼对面的那个新加坡人。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起来,然后又是戏谑的笑意。
……
在泰国曼谷。
李老三真认真地盯着桌面上的三个监狱狱警的资料。
经过他的挑选之后,最后选定了这三个候选对象,届时自己将会伪装成其中一位潜入监狱,配合里面的越狱行动。
孙远正在翘着腿,看着电脑里的无人机拍摄画面,监狱里的囚犯正在活动着。
他询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李老三眼底流露出一丝凝重,“今晚,今晚先对着三个人进行同步跟踪,先盯两天,全程都给我拍摄下来!”
“我需要了解他们的一些生活习性,开车习惯等等。”
“最好是在潜伏进入监狱前三天,绑回来,并且制造出意外事故。”
“争取回到监狱里的时间节点,正好能够卡在越狱行动的两天内,否则时间太长,肯定会出问题。”
孙远撇着嘴道:“真是麻烦,那就先等先消息把,太早也不行,太晚也不行。”
李老三白了一眼这家伙,然后反驳道:“你还是好好问问,那么大批量的炸药和非法枪械,怎么没动静地弄到手吧。”
“还有怎么埋炸药,我们有优秀的狙击手吗?”
“这些事情搞不定,到时候谁也逃不掉。”
孙远有些好笑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打趣道:“没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相信我,策划越狱,我们还是有经验的。”
李老三眉梢微微一皱,这句话倒是让他听出了些许意味。
难不成这群家伙,以前就做过类似的事情?
他屏住了呼吸,摇了摇头也不去想了,在他看来这群家伙办事总是透着诡异的自信。
也不知道信心是从哪来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作为参与者,却并没有发现这家伙除了身手了得之外,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只能把期望放到还没来到曼谷的那群同伙了,希望那边有真正靠得住的家伙。
不然,自己这条命可能就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