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原先还希望吴耐赶快钻出来,就算不能够解决敌人,好歹也可以分散敌人的火力。现在却指望着他不管在干什么,千万别出来了,最好是离这里远远的。否则的话,万一吴耐要杀柳水杏,自己该如何是好?特别是柳水杏万一要在临死前揭发自己,那又该怎么办?
还好,现在没有看到吴耐,但是何田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故意大声吼道:“趴在地上,不要动!”然后双手举枪,谨慎地走了过去。他现在还不知道柳水杏是否认出自己来了,也不知道柳水杏会不会突然把自己打倒后逃跑。所以何田现在持枪移动的姿势无懈可击,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何田小心地绕过汽车和柱子,紧张地左顾右盼。整个停车场还是寂静无比,只有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柳水杏真的是趴在了地上,不过她的姿势有些怪异。并不是按照标准姿势伸展开四肢,而是类似于侧卧。她的衣服上有几个破口,何田一看就觉得奇怪,又没有白刃战,这衣服是谁弄坏的?
不过这样一个柔顺的美女伏在脚下,身上衣服的那几个破口仿佛就是ling辱的暗示。如同是有许多无形的观众在一边呐喊着:“上吧!日后再说!”男人们也许就会想了,她都已经这样了,我再放肆一点也无所谓吧?
这就如同是大家听说了某女和什么人有了不正当关系,然后就觉得自己也有机会成为入幕之宾了。虽然那个女人也许条件颇高,但是人们总有一种朴素的普世价值观:“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柳水杏本来是低垂着头,脸颊上还粘了点灰尘。但是这却无损她的魅力,反而容易让人凭空兴起暴虐的yu望,就想要发泄出去。柳水杏羞怯地抬了抬眼,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又匆匆低下头去。
何田正觉得好笑,突然柳水杏的动作凝固了。她猛的一下再次抬起头来,支起上半身,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何田。她脸上带了点若有若无的苦笑,然后低声说了句:“原来是你啊。”
这话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失望,反正柳水杏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抬了抬手,娇嗔道:“还不扶我起来?你就喜欢欺负我!”
何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蹲了下来。这个动作似乎让柳水杏有些意想不到,她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然后又发觉了自己似乎显得有些畏缩了,便又一挺胸,挑衅地看着何田。何田的手臂立刻就陷入了一团颇有弹性的柔软中,可惜何田有了机械之灵甲胄,对于这样的刺激感觉迟钝。只是看着柳水杏胸前陷进去的形状,还是让何田有些感想的。
“好了,情况紧急,我没空多说,最近我要再见你一次。你那边应该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吧,记住了,过几天给我办公室打电话。”何田现在没空细细体会生死大敌的温柔滋味,只是急促地说着。
柳水杏愣了一下,眼珠一转,才狡黠地笑着说道:“好像……我也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你呀。看看吧,要是我有空的话……”
何田哭笑不得地说道:“别胡扯了,不要认为这是我有求于你。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两个人如果只是其中一个人需要另外一个的话,那早就不是现在这种关系了。你自己想想吧,现在,别多说了,跑吧。记住了,你是趁我不注意才跑掉了的。”
柳水杏神色复杂地看着何田,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果决地一转身就跑了。她倒也机灵,知道不能够大摇大摆地跑出去,就真是如同蛇行一般,半蹲着在汽车间移动。
至于她这个衣衫褴褛的样子,出去以后要怎么回家,何田根本就没有为她担心过。按照柳水杏的手段,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是何田依然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估计着柳水杏应该是出了停车场,才站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环顾周围,终于还是叹息一声,转身去检查那两个刚才被击中的邪神信徒。
不料一转身,那边的一辆车后面就走出一个人来。何田正要举枪,却发现那就是吴耐。他皱着眉头,好像有些疑惑的样子。
吴耐摇晃着脑袋往这边走了过来,惊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的表情,想要在其中发现点什么东西,但是吴耐不知道是坦坦荡荡还是演技高超,依旧是那副迷惑的样子。何田只得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出现了几个邪神信徒,我杀了两个。还有一个我想活捉,结果那家伙狡猾,一下子就溜掉了。”
吴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有看了看周围道:“齐野呢?”
“就在你后面啊,地上躺的那个。”何田指了指地上,然后脸上出现了一副悲痛肃穆的表情道:“刚才多亏有了他,当时你不知生死,我们两个又被压制住了。是齐野主动提出要吸引敌人的火力,结果……”
吴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啊,果然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何田赞同地回答道:“是啊,虽然他做了些错事,但是至少没有在邪神信徒面前逃跑。哦,对了,刚才你是怎么了?”
“我?”吴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刚才我正在后退呢,结果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撞到了后脑,所以就昏过去了。”
这个说法……很可疑呢。但是这个理由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无论它听起来是多么离谱,你也无法完全否认它。除非是能够马上去做检查,证明吴耐的后脑刚才是受到了恰到好处的撞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吴耐现在好好的,没有必要检查。就算是吴耐要检查,何田又有什么理由去看检查结果?
当然了,在地球上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相信有外星人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外星人的手下呢,何田现在也就更能够接受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吴耐说的话,确实有可能是真的,不过是个几率问题而已。就算是他撒谎了,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怯战,而不是想着监视自己。何田这样一想,心里马上好受多了。不过这也再一次提醒了何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导致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危险,并非都是来自于邪神信徒。若是自己不够谨慎,那么任何一个战友都有可能成为最凶恶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