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下被李沛渝数落了一顿,心里有些不爽了,闭了闭眼,绷了绷嘴唇,道:“没想到你牢骚这么多,你动脑子想一想,许昌几乎是座空城,他们几个再有本事,也难挡大军攻城,再说了,你没听过巧妇能为无米之炊吗?他们没有兵马有什么用?”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军令,你不回也得回,抗令不遵是什么罪,我想你比我清楚吧!?”曹操说到这里忽的把眼一瞪。
李沛渝眼里那股霸道劲在这种具有威严的一瞪之下,也变得暗淡无光,见好就收吧,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惹毛了曹操可是没好果子吃的,于是她把头一垂,没好气道:“知道了,明日一大早我就带兵回去。”
李沛渝说着就转了身,但身子还没转过来完,就听到曹操又道:“不要等到明早,四更天就!”
“四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更就是半夜两三点,奶奶滴,这不是折磨人吗?”李沛渝想到这里,把牙一咬,紧皱眉头,两条眉毛几乎连到了一起,回过头来,没好气道:“干爹!也不用这么急吧?要照你说的四更走,那我今夜就不用睡了!”
曹操木无表情道:“不错,你回去就要收拾行礼,既然你选择了军队,就要适应军队的生活,有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正常,你若后悔的话,就不要当军师了,呆在荀府生孩子也好,省得东奔西跑。”
李沛渝一吹鼻子,道:“生个鬼的孩子,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才不呆在家里生孩子,只是干爹啊,我就不明白了,我又不是逃跑,干嘛要半夜走?”
曹操这时突然笑了,想着李沛渝心眼儿越来越多,他就笑了,笑了半天才道:“理由很多,我就随便给你一个吧。”
“你说。”
曹操不紧不慢道:“半夜走,便于迷惑敌人。”
李沛渝追问道:“是迷惑刘备还是迷惑袁绍?”
曹操道:“都迷惑,一箭双雕。”
李沛渝一愣,眨眼道:“这还能一箭双雕,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迷惑法?”
曹操闭上嘴巴,眼睛看着李沛渝,半天才缓缓道:“你自己想吧,有些事情,自己想清楚最好,不必什么事情都要别人说,好了,你去准备吧,我要睡觉了。”
曹操说完,一头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李沛渝长长吐了口气,悻悻的转身走向帐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曹操:“妈蛋的曹操,大半夜的,你自己睡觉,却让我去收拾东西,妈蛋的你自己怎么不带兵回许昌?把刘备留给老娘,老娘照样攻下徐州城。。。。。。”
李沛渝就这样埋怨着收拾好了行礼,带着自己带来的那支军队往回走,只不过荀彧没有陪她回来,张辽,徐晃受了伤,自然要回许昌养伤,等于说这一路上,就全靠许褚一人来护李沛渝的架。
转眼间,已经离开徐州一天了,李沛渝也长了个心眼儿,派了三波探子,一波探袁绍的情况,一波探徐州的情况,一波探许昌的情况。
天一黑,探徐州的探子就回来了,他们走了一天,离徐州最近,所以这波先回来,带回来的报告是,徐州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刘备是死战不降,扬言要和曹操拼到最后一口气。
紧接着刺探袁绍情报的消息回来了,说袁绍儿子仍昏迷不醒,袁绍哭哭啼啼迷迷糊糊不肯发令前行。
到了半夜,第三波消息来了,说许昌平安无事,荀攸,郭嘉他们都准备好应敌之策,许昌城楼上挂的是曹操的帅旗,用来迷惑敌人。
到了第二天,李沛渝知道许昌平安无事,就开始怠慢行程了,她是一天歇三次,比吃饭还及时,有时候一天还要歇四次,她已无心赶路。
到了第三天,徐州就传来了捷报,说刘备大败,落荒而逃。李沛渝一听,心里放松了许多,这样一来,袁绍就不敢来攻许昌了。但该回许昌还得回,只是行得又慢了些。
这天军队刚上路,经过一座山下时,突然从山坡上跑下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边跑边喊救命,后面还有一群人提着棍棒边骂边追着,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军队边上,刚好在李沛渝侧边。
李沛渝下令停了下来,李沛渝在马车里探出个头来,问许褚:“那两个什么人?喊什么救命?”
许褚搭草棚一看,道:“军师,像是山贼在追打农民。”
李沛渝听完,一眨眼睛,心想,这里居然还有山贼?这次碰到我,算他们倒霉,今天这个闲事我非管一管不可。”
她想到这里,便下了马车,下令把那两个人和追他们的那些人,带到了跟前。
李沛渝定睛一看,被追的两个人倒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着一身朴素衣服,其中一人眼神坚定,颇带智光,另一人眼光也颇带聪慧,李沛渝一眼就瞧出这两人不凡,但因何会惹上这帮山贼呢?
再看追他们的十几个人,个个都是一副凶狠的样子,只是当下被军队制着,恶气少了许多,有一个人也是五大三粗,头发散着,胡子渣一大把,身上披着一张虎皮衣服,脖间挂着一串骨头样的装饰,手拿三尖大铁叉,李沛渝瞧这人一眼,就瞧出他定是山贼的头头。但她眼睛瞧完之后,又瞧着被追的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们因何要追杀你们?”
眼神坚定那人往地上一跪,娓娓道:“回大人,小人名叫司马懿。”他又指着身边那人道:“这位是我的好友胡昭,我们都是山下的农民,只因在山上抓了几只兔子,他们就要杀我们,还望大人给小人作主啊。”
李沛渝听到“司马懿”三个字,便开始眨眼了,直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哦,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诸葛亮的克星,但他为何是个农夫呢?他又是怎么做的官?
李沛渝想到这里,也没打算多想,但不管这人是谁,当下这个闲事她都是管定了,于是走到那带头的山贼跟前,板脸道:“带头的,本军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不,在下周生!不知大人有何赐教!?”周生把脸一横,他被几个人压着还不知害怕,毕竟他当山贼早就把命给赌进去了,这本来就是个不要命的勾当,过了今天指不定就没了明天。
正在这时,许褚忍不住走上前来,他看周生说话挺横,言语里又对李沛渝大为不敬,心里登时燃起了一团熊熊怒火,走上前来,照周生胸前就猛踢一脚,边踢边骂:“你他娘的!怎么跟军师说话呢!”许褚说着又猛然挥起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双目怒瞪着他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周生虽被压跪在地上,此刻也把眼一瞪,丝毫不惧许褚,大声道:“你要砍就砍,老子怕死的话,就不会干这一行!”
许褚看这人还不服软,挥起大刀就要砍下他的头,但却被李沛渝拦下了,李沛渝道:“许褚,不要乱来!先问清楚原由再杀不迟!”
“哼!”许褚这才大哼一声,胸中带气的走到了一边。
司马懿和胡昭在一边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想这军中的人果然是说干就干,生死只在一瞬间。
李沛渝这时又低下头来,望着周生道:“周生,我问你,人家只不过到山上打只兔子,关你什么事!?”
周生眼珠一转,多看了李沛渝两眼,觉得她看起来倒是面善,听她说话也像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像许褚,一句话说不对提刀就砍。所以这时周生心里已经对李沛渝产生了一丝敬意,眼睛里那道凶恶之光也淡了下去,只缓缓开口道:“小人回军师的话,这座山是小人的,所以不容别人到山上打猎。”
李沛渝听完这话,当即板脸道:“胡说!谁说这山是你的?这山是大汉的,江山是皇帝的,我都不敢说是我的,你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周生顿时被说得无言以对。
李沛渝来回踱着步子,伸手指着周生又接着道:“看你也是五大三粗的九尺男儿,不去参军为国效力,跑来当山贼干什么?没一点出息,你家的脸都让你一个人丢完了!”
周生听到这里,也觉得脸上无光,但见他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军师说的极是,说来惭愧,小人先前也是个偏将军,现在弄到这步田地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沛渝听到这里,把眉头一皱:“偏将军?谁帐下的偏将军?”
周生道:“袁术袁公路。”
李沛渝道:“他不是死了吗?”
周生道:“不错,就是因为他死了,才树倒猢狲散,有的回家种地,有的像我一样,占山为王。但我虽占山为王,却没有去抢过附近村庄的一鸡一狗。”
李沛渝道:“山贼不抢东西,你们吃什么?”
周生道:“实不相瞒,小人占这座山也是看好了地方,山下这条路连接南北要道,不论是经商还是打杖行军,这条道都是必经之路,我们见富商由此经过,就打劫一些钱财,但我们也只是求财,没害过人命。”
李沛渝对他所讲半信半疑,想着他所讲必是有所隐瞒,于是眼睛一转,又问道:“既然这里是行军要道,你也应该打劫过军粮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