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看他一脸难堪,不禁笑道:“嫂夫人的口才真不错。”
荀彧摸了摸耳朵,有些难为情的道:“还。。。。。还可以吧。”
这时城楼上的吕布已然动容,脸上马上笑出一朵花儿来,有些激动的问李沛渝:“真的吗?”
“真个屁!” 陈宫牙齿咬得格格发响,接着对吕布道:“奉先,到了此刻你居然还相信这妖女的鬼话,现在都兵临城下了,弄不好咱们都要掉脑袋,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
李沛渝听到吕布激动的追问,自然心里开心,不管陈宫在一边瞎咧咧什么,她知道吕布马上就要上当了,于是接着道:“人们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从小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了,可惜啊,天意弄人,没嫁给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简直屁话连篇!”陈宫对李沛渝怒喷一句,然后又急忙对吕布道:“奉先,莫要再听下去,此女说谎的本领不在曹操之下,她小时候你还在西凉放牛,一个放牛娃,谁听过?”
吕布这时眨眨眼,似乎明白过来了,于是问道:“军师,那我们当下该怎么办,是否要开城门迎战?”
陈宫见吕布反应过来,突然心生一计,郑重的对他道:“你有百步穿杨的箭术,从未失过手,我与她对话引开她的注意力,你趁机偷袭,最好能一箭将她射死!”
吕布犹豫着点了点头,似乎还不想把这么美丽可人的女子射死,要知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吕布想到被骗之事,还是狠了狠心,淡淡的对陈宫道:“好吧,听你的。”
于是,吕布退后,悄悄拿弓箭。
陈宫虽然心里难受,却还是挤出一脸难看的笑,对李沛渝道:“妖女!可记得我么?”
“记得,记得,你打我那一巴掌,现在还疼着呢,我忘了自己的名字,都不可能忘了你的名字的!”李沛渝虽在笑,但却在暗暗咬牙,那一巴掌,不只是脸上的伤,还是心灵的创伤,她誓杀陈宫。
“很好!”陈宫声音响亮的说:“真后悔当初打的只是一巴掌,我该用剑刺穿你的肚子才对!”
“哦?”李沛渝冷笑着问:“公台兄消消气,我听说最近公台兄可是身体不适,你站那么高,也不头晕么,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笑话!”陈宫板脸道:“本大人身强体壮,你听谁说我身体不适?”
李沛渝道:“我不用听谁说也知道,因为你失了兖州,上了个大当,气得要死,吐血最少也得吐出个二两吧?”
“放你娘的屁!”陈宫突然大叫一声,脸已变成了猪肝色,失措的迅速回过头来,对吕布道:“奉先,快,快射死这个贱人!”
吕布早已张弓待发,此刻听到陈宫之命,迅速向前,眨眼间便已瞄准,此刻箭已飞出,直飞向李沛渝。
许褚眼急手快,一刀拦下,竟然拦了个空,其实当时他准备用身体挡的,只可惜吕布的射术已经出神入化了,太快了,箭已射在了李沛渝身上,不知是否受许褚那一刀的刀风影响,箭只射在了李沛渝的左胳膊上。
李沛渝惨叫一声,当场就疼的晕了过去,一头从马上裁了下来,荀彧急忙道:“快,快放箭,快把军师救回来!”
这边的士兵也开始放箭,以作防护,许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李沛渝就往回跑。终于把李沛渝放回了马车上。
而这时,陈宫见吕布没把李沛渝射死,眼睛直勾盯着吕布,道:“奉先,你居然对敌人动侧隐之心,这个妖女,迟早害死你!”
吕布的眼睛也突然冒出火来,道:“陈宫!你这是什么话!我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
陈宫冷眼问道:“那你为什么只射到她的胳膊!”
吕布一脸不解的望着他,道:“你是瞎子么,没看到她身边有个将军砍了一刀么?”
“可是,他并没有砍到!”陈宫说着,很快叹了口气,又收了收神,道:“还好,我提前把箭上涂了剧毒,我料定她命不过三天!”
此刻,李沛渝已经躺在了营中的床上。
医官已经帮她把箭拔了出来,然后止血,消炎,包扎,至于中毒的事,他还在保密。
许褚仍在内疚。
荀彧禁不住问医官:“贱内伤势如何?”
医官叹了口气,将他引至账外,小声道:“小姐她。。。。。。中的是毒箭。”
“毒箭?”荀彧突然一惊,眉头紧锁,追问:“情况如何?”
医官叹了口气,又摇摇头,道:“此毒虽不是世上最利害的毒,但依在下的医术,目前还解不了,我用药物控制了毒性,只是暂时没发作。”
“这个吕布,可恶!”荀彧接着道:“先生,可有人能解此毒?”
医官低头,叹道:“惭愧。”
荀彧几乎万念俱灰,追问道:“那这么说,小姐她回天乏术了?”
医官道:“我建议先回兖州,然后布告天下,召集能医,说不定小姐会有救。”
荀彧道:“你是最好的医师,连你都无能为力,谁还能救她?”
医官道:“我并不是最好的医师,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建议立刻起程回兖州,我尽量用一些药控制毒性发作,十日之内,勿必医治,否则。。。。。。”
“我知道了!”荀彧突然打断他的话。
郭嘉一直在偷听,他与医官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不禁走了过来,道:“文若,快启程吧,你带小姐先行回去,我留此与曹洪将军再作商议。”
荀彧长长吐出一口气,木无表情的摇头叹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建议大军也撤了吧。”
郭嘉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小姐被射伤,士气现在低落,可是,我们现在不战而退,未免让其他诸候笑话。”
医官见郭嘉看他一眼,自知自己多余,便悄然离开了,毕竟这是军机,他旁听不妥。
“那你意如何?”荀彧道。
郭嘉看医官走远,才道:“我意。。。。。。战了再退。”
“如今再战,只是徒劳,我怕。。。。。。”
荀彧话没说完,许褚就跑了出来,满脸激动的说:“荀大人,郭大人,主人她醒了!”
荀彧,郭嘉,听后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进入账内。
李沛渝见他二人进来,不禁有气无力的叹道:“兵不厌诈,此事,是我的疏忽,陈宫吕布,卑鄙小人,偷施暗算,我要。。。。。。”
荀彧见她说话困难,急忙道:“你且不要言语,好好休息吧,我今天就带你回兖州。”
就在此刻,曹洪也走了进来,见到李沛渝醒了,也笑了笑,道:“外甥女,你醒了就好,好好休息,二舅一定替你报这个仇,吕布这斯,太可恶,我决定今天就攻城,替你雪耻!”
许褚听曹洪说完,突然双目带光,面目带恨的说:“将军,带上我,我要亲自把吕布的双手给砍下来!”
李沛渝摇了摇头,将眸光无力的望着荀彧与郭嘉,问道:“你二人对二舅的决定,是否赞同?”
荀彧道:“我主退,因为现在士气低落。”
郭嘉眨了几下眼,道:“我主战了再退,能拿下小沛自然是好事,若拿不下,也不能让其他诸候笑话。”
李沛渝长长吸了口气,她明显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没说出来就晕了过去。
荀彧马上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不是死了之后,便松了口气,望着郭嘉道:“我仔细看过小沛城池,那城坚固无比,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兵力,为防止有大的损失,还是直接退兵的好。”
“不行!此战我不主退,将士们现在都憋屈的很,都高喊要砍死吕布这个小人替你报仇,怎么能退?退了叫我如何对他们交待?”曹洪突然板起了脸,满肚怒火的说。
郭嘉一听,不禁动容道:“听曹将军这么一说,士气不见低落,反而高涨?”
“不错!高涨的很!”曹洪将脸一扬,傲气十足的说。
荀彧却不以为然的又摇了摇头,道:“高喊归高喊,毕竟我们军师已经受伤,将士们心中都对吕布那一箭心有余悸,作战时难免受心理影响,再者刘备必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本来我们可以速战速决的,但现在已经耽搁一天,刘备若发兵,我们将腹背受敌,所以攻打小沛,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刘备又如何?连他的头一起砍了,正好替大伯报仇!我大不了与他们决一死战!”曹洪道。
“对,决一死战!”许褚力挺曹洪。
郭嘉微微眨了眨眼,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曹将军,我们不能失去理智,但我相信,以吕布的高傲自大,断不会向刘备求助,因为他刚投刘备,若连小沛都守不住,别说是刘备看不起他,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陈宫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万不得已,他不会求助的。”
荀彧这时也不争了,他知道这样争下去也没意思,况且李沛渝还深受箭伤,命悬一线,不得不无奈的道:“就依郭大人之意吧。”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从帐外匆匆跑了进来,往地上一跪,对曹洪拱手道:“报告将军,吕布带兵营前叫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