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听到李沛渝说要和荀彧借一步,自然识趣的走到了一边。
荀彧眨眨眼,眼神诧异的望着她,问道:“什么事?”
李沛渝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借着昏暗的火光将眸光投向他,道:“昨天曹操拜关,我告诉他了一件事。”
荀彧眨眨眼,没有开口,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接着道:“我说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啊?!”荀彧眉头皱得更紧,像是被泊了一盆冷水一样,怔在了原地,因为他知道,李沛渝可是曹操看上的女人,而他现在居然把他主子的女人占为己有了,这下,不是摊上大事儿了吗?
“这个。。。。。。待会儿跟主公说清楚便是,我们也是为了保命,才假扮的夫妻。”荀彧道。
“我觉得没必要这样,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何不假戏真作,你也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有到了你的府上,我才不会被你主公惦记。”李沛渝十分理智的说,眼神很坚定,看来她注意已定。
就在这时,曹洪突然领了一队人马走了过来,看见荀彧便道:“荀彧大人,真是可惜,让陈宫这个匹夫逃掉了。”
他转眼又看到许褚,又问道:“许将军,你们不去见主公,待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马上就去。”荀彧接口道。
此刻,曹洪才注意到了李沛渝,正待开口,哪知李沛渝却抢先叫了声:“二舅。”
“嗯,好,你安全就好了,我大哥还担心你呢。”曹洪笑着说,似乎很满意这个捡来的外甥女。
说完,曹洪就又对他三人道:“你们快点儿过来,我赶着去向主公汇报军情,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便领着那队人马离去了。
荀彧眨了半天眼,不明所以,问李沛渝:“你这个二舅。。。。。。什么时候认的?”
李沛渝摇了摇头,莞儿一笑,道:“不告诉你,反正,等会儿,你做我相公就是了。”
说完他就叫上许褚,向前走去。
荀彧在她身后叫道:“何姑娘,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李沛渝放慢脚步,回望着他,道:“还有最后一件事,见到你主公,答案自然揭晓。”
一柱香时间后,他们找到了曹操。
曹操正坐在兖州的议事堂,此刻正在案前坐着。两边各种名将都在,可以说这次是大获全胜,捷报不断传来。
荀彧和许褚先向曹操行了礼,然后站到了一边。
李沛渝在这种时候,还是十分紧张的,因为她知道,曹操手里握的可是生杀大权,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更何况当下,还是众将云集,气氛十分紧张。
但她还是咬了咬牙,此刻,全部人的眸光都盯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悄悄跪在地上,用不是很大的声音道:“女儿见过干爹!”
“干爹?!”
这句话一出,众将皆傻眼,个个膛目结舌的望着她,又望望曹操。
荀彧的眉毛已经打成了个结,心想,她刚才叫曹洪二舅,现在又叫曹操干爹,曹操是曹洪的大哥,按说她应该叫他大舅才对,怎么会叫干爹,这辈分怎么这么乱呢!
曹操听到这一句干爹,虽是不陌生,但还是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又无奈的长长吹了出来,眼睛不停的眨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到了此刻,他还没有说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儿,曹操才口是心非的笑道:“干女儿,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快快起身吧。”
李沛渝犹豫着起身。
众人皆一脸迷惑。
曹操看到众人的表情,不自然的笑了笑,接着道:“此女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当天在司州城里,当然了,当天的情形有点儿尴尬,哈哈。。。。”他兀自笑了几声,又接着道:“我向来怜悯那些穷人,当天,我见她无依无靠,就认做干女儿了。”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恭手异口同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慈悲。”
曹操应付着笑了笑,始终觉得,如此佳丽,认做女儿,实是有些心有不甘,但木已成舟,他只有咽下最后一口唾液,让那个不干净的想法胎死腹中了。
李沛渝见曹操说自己仁慈,差点没笑掉大牙,看他笑得正欢,正了正颜,趁热打铁的说:“干爹,女儿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报。”
曹操淡淡的问:“什么事?”
李沛渝道:“干爹,当日你也听到了陈宫的话,我已经是荀彧的妻子了。”
她此话一出,荀彧急忙对曹操察言观色,发现他此刻木无表情,荀彧料定他心有不快,于是急忙“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高呼道:“主公,属下有罪!”
他一跪地,李沛渝突然一怔,心下一阵慌张,想着,这家伙是要釜底抽薪吗?
众人皆对荀彧这一跪议论非非。
曹操对他这一跪也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凝视着他,问道:“荀彧,你何罪之有啊?”
荀彧偷瞄李沛渝一眼,李沛渝急忙横眉冷对,眼神犀利的瞪着他,意思是,你敢背叛老娘,回家必跪搓衣板!
荀彧急忙将头低下,小心翼翼的说:“属下实在有罪,没经过主公允许,就与你女儿私订终生,还望主公处罚。”
“这个。。。。。。”曹操沉吟道:“罪不在你,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更何况你们也是郎才女貌,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过几天我都要给你们举办婚席,一则是还我女儿一个明正言顺的婚礼,二则此次拿下兖州,大获全胜,也正好借此机会,犒赏三军。”
众人见曹操说要犒赏三军,个个喜笑颜开,因为有酒有肉,哪个男人不喜欢,吃货们异口同声道:“主公英明,谢主公!”
但是李沛渝却笑不出来,这要是举行了婚礼,不就真的是荀彧的人了么?这样一来,天下人都知道了,她恨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出去了,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这分明是曹操这个吊丝在逆袭,要不他怎么说,‘不管此事是真是假’。
看来,凡事要骗过曹操这个巨奸,还是很难的,当下已是作茧自缚,也只有真戏假作了,就在私下与荀彧来个君子协定便是。
曹操听过了众人的奉承,以笑应对,然后又对荀彧道:“你起来吧,当下,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曹操没有往下说,因为他知道荀彧定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荀彧起身后,接着他的话道:“主公一定是想知道,陈宫与吕布经此一败,该何去何从。”
“不错,知我者,文若也!”曹操表情欣慰的说,然后又把眸光投向众将,问道:“你们怎么看?”
曹洪道:“主公,末将以为,吕布这一败,必然会投靠冀州的袁绍,因为袁绍兵强马壮,又是四世三公。”
“非也!”荀彧否定后,又接着道:“他们这一败,必然会投靠徐州的刘备。”
“嗯。”曹操点点头,问荀彧:“为什么?”
荀彧扫视了一眼众将,发现每个人都在侧耳待听,所以他在心里斟酌再三,才开口道:“第一,陈宫从不以为袁绍是个明主,若不然早已投靠在他账下,第二,这里离冀州并不近,并且通往冀州路途不平,反之通往徐州不但近,且一马平川,第三,刘备向来自许仁义之师,也颇得民心,所以陈宫必会劝吕布投靠刘备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不错,文若所想,与我不谋而合。”曹操点头道。
荀彧又接着道:“吕布此次投徐州,真是天助主公。”
“不错!”曹操道:“徐州陶谦部下杀害我父亲的仇,也是时候报了,陶谦这个蠢货,临死居然把徐州给了刘备,刘备卖草鞋的匹夫,倒是福气不小,不费一兵一卒,居然坐拥徐州六郡,我曹操实在嫉妒死了!”
李沛渝突然想到了陈宫打她那一耳光,下意识的摸摸脸,还略显疼痛,于是咬了咬牙,对曹操道:“干爹,你不必嫉妒,徐州城,由女儿替你拿下!”
众将一听,一阵哗然,皆嘲笑她说大话。
曹操更是嗤之以鼻,笑道:“女儿呀,打杖可不像洗衣服那样,倒进去水,搓两下就好了,行军打杖,弄不好,可是要丢命的,我看,等你完婚后,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生孩子吧。”
“不!”李沛渝不苟言笑的接着说:“我与那陈宫,不共戴天,从小到大,我娘都没打过我,他居然敢打我,我誓要把陈宫生擒雪恨。”
“生擒陈宫由干爹替你做,到时候把他带回来,要杀要剐,要烹要煮都随你,哈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准备大婚。”曹操有声有色的说。
“不行,别人抓来的,女儿不要,女儿一定要亲自率军,把他擒拿,我要让他败在我一个女子手上,我要让天下人都耻笑他,我要让他气得吐血,请干爹成全我!”李沛渝不依不饶的说,眼里已经带着几分仇恨,谁要得罪了女人,那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