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刚一说完,李沛渝就傻愣愣的问了句:“什么事?” 她问完就后悔的要命,因为这时她发现,满堂文武没一个多嘴的,堂上这时一片安静,大概要听曹操宣布,可李沛渝这么一问,显得就她话多,于是急忙把头一低,不再言语。
曹操这时眨巴眨巴眼,捋了捋自己浓密的大胡子,然后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重新系了系腰间的丝绦,但脑子也没闲着,似在想着什么事情。
李沛渝看到曹操这个动作,咧了咧嘴,心想,哎哟妈呀,这曹操什么素质,当这么多人的面勒裤腰带,真是没一点儿形象,我当他干女儿我都嫌他丢我的人。
其实那就是腰间一条丝带,要说曹操这人,不拘泥于小节,说不定哪天他真敢勒裤腰带,他一般情况下是不注意形象的,要不然那会儿也不会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曹操勒完了腰间的丝绦,又坐了下来,这才望着众人道:“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议攻打荆州之事,只是明日陛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请各位勿必按时早朝,不得有缺!”
李沛渝一听,猛眨几下眼,心想,不是说你有事要宣布吗,怎么又改皇上了?
武将们自然不知道原因,但文臣们大多都心里有数,曹操改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件事情,他不能宣布,他若宣布了,就是越俎代庖,只有皇上说了才算数。
李沛渝这时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心想着,困死老娘了,在天保山那几天,蚊子多的要命,我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明天早上我是真不想起来,刘协那家伙要宣布什么事,和我有毛线关系,不如就此给曹操说一声算了。
于是她悄悄抬起了眼,硬着头皮叫了声:“干爹。”
曹操这时正要起身,一听李沛渝叫,又坐了下去,问道:“哦,何仙姑,你有事?”
众人一看李沛渝要说点儿什么,也都站着不走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李沛渝道:“干爹,是这样的,我……我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明天早朝我就不去了,再说我现在一官半职也没有,那朝堂也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所以我明天早上不去了,想睡个懒觉压压惊。”
曹操这时眼睛一眯,心想着,明天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 他想到这里,稍稍吸了口长气,轻笑道:“呵呵,睡懒觉,你可真闲,就要打杖了,三军的士气十分重要,你还有闲心睡懒觉,你是想涣散三军的士气吗?”
李沛渝一听,这请个假又和三军扯上关系了,于是她力辩道:“干爹,我睡懒觉,和三军没什么关系,我一不掌兵,二不当兵,这完全不影响三军士气啊干爹。”
曹操这时明显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直接“啪”一声轻拍到案上,道:“别说了,这件事,我不准,明天别人谁都可以不来,唯独你,一定要来,谁叫你刚才问了最后一句呢,你既然问了,就是想知道,想知道,为何不来?”
李沛渝现在真后悔刚才问那一句话,恨自己这张嘴太快了,有时候自己都管不住,祸从口出,管不住嘴迟早是要倒大霉的,她这时深吸了一口冷气,趁曹操还没发火之前,又底气不足的顶嘴道:“我刚才是想知道那件事,可现在我又不想知道了呀。”
曹操本来心情很好,被李沛渝这一说,心里有点发毛了,要是平时,李沛渝敢这么顶嘴,板子早打屁股上了,但今天是有了好消息,曹操才和她多扯了两句,可这时曹操也有点不奈烦了,老虎不发威,她不知道什么叫怕,于是他瞪眼对李沛渝道:“明天不管你什么原因,一定要来,不然军法伺候,都退了吧。”
曹操说完,直接走了出去,不再听李沛渝言语。
李沛渝气得一跺脚,真想大骂曹操一顿,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忍到家才骂,毕竟这里不是骂人的地方。
众人听到这里,都开始往回走,她也往回走,由于她火气很大,走的很快,一连碰了几个人,也不回头道歉,她这是撞南墙的气势,荀彧却在后面和人说好话,赔不是。
她回到家是倒头就想睡,但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睡得着。 又过了一会儿,荀彧敲门进来了,李沛渝慢慢的坐起身来,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荀大人,你来干什么,落井下石吗?”
荀彧一笑,道:“哎呀,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来安慰你的,你呀,也真是的,主公让去上朝就去呗,还说什么要睡懒觉,这是什么借口啊,别说是主公不答应,是我,我也不答应。”
李沛渝瞪眼道:“你知道个屁!你以为我真想睡懒觉啊,我是想躲开那些个军事破事儿,奶奶滴,现在老娘不当军师了,怎么比当军师那会儿还忙?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荀彧这时一副超然样,在床边坐着,双手放膝上,面带微笑,望着她,叹道:“何小姐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时光一闪即过,你居然还嫌自己忙,你要不想忙啊,下辈子就不要做人,干脆当个猪好了,开心时吃东西,不开心时睡觉,一辈子就两件事,闲得很。”
李沛渝听到这里,马上咬着牙,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骂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书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老娘滚出去!”
荀彧被掐得直咧嘴叫疼,但他也早司空见惯了,此刻站起身来,道:“好了,你不是累嘛,就早点休息吧,我去叫人给你炖个鸡汤补补身子,这几天你在天保山山寨,肯定没吃好。”
李沛渝一听到山寨这两个字,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眨了几下眼,把即将离开的荀彧叫了回来,道:“你先别急着走,提到天保山,老娘要跟你算算总帐,我问你啊,你是不是真以我在山被……那……那什么了!?”
荀彧听李沛渝又提这事,当即用手摸了摸后脑,道:“应该没有吧,像你这种脾气,谁敢动你啊?”
李沛渝眨眨眼,盯着他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你的意思是……。老娘的脾气差?”
荀彧心想,你的脾气还不算差的话,这世上就没有脾气差的人!但他只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不这么说,他轻哼一声,脑子里闪出几句好话,道:“哪里哪里,你的脾气是世上最好的,你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好了,话不多说了,我去叫人给你炖鸡汤去。”
荀彧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李沛渝没有再说什么,再说她现在也确实饿了,吃货怎么能饿肚子呢,荀彧走后,她便躺在床上了,本想着自己能睡着,但人都有个毛病,有时候越是困越是睡不着,其实那是脑海里有些事情在作怪,因为有些旧的事情或感情,被脑浪给推了出来,推得你心烦,又不知从何想起。
李沛渝突然觉得心情极其失落,她又想到了二十一世纪,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被人劈腿,在三国没人要,她想想就想哭,荀彧无疑是个好男人,但她基本上算是错过了,她们这么多年都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前些年她也提过要跟了荀彧,可人家荀彧只把她的话当玩笑,一笑而过,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再提,毕竟人要脸,树要皮,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虽说是女汉子,但女汉子大多数时候都比别人爱面子。
荀彧和她之间的感情十分复杂,用兄妹之情和友情来形容并不合适,用夫妻之情来形容也欠妥,毕竟他们这种感情,早已超越了夫妻之情,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蓝颜知己,无可厚非的是,所有蓝颜知己的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感情,她们之间就是如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鸡汤端来了,但端来的不是荀彧,而是小翠,李沛渝看到是小翠,难免有些失落,这会儿她倒是十分想看到荀彧,到这时她才发现,在这里,只有荀彧才会给她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于是她边喝汤边问小翠:“荀彧呢?”
小翠道:“老爷他在二夫人那里,说是有点儿事。”
李沛渝听后,不再言语,却在心里想着,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男女之事,哎,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对那方面都他妈冷淡了。
她想了这些,便不再想下去,一会儿功夫,她就把鸡汤喝了,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趁吃饱这会儿,她也睡下了,好在是一睡解千愁,她睡着了就什么也不想了,能吃能睡是福气。
第二天,天刚见亮,她就起床了,睡得很香,起床之后她就问小翠:“荀彧起来没有?”
小翠道:“好像没有吧,二夫人房门不见开,我们也不好去打扰。”
小翠她们不好打扰,李沛渝好打扰,她不管这个,听小翠说荀彧还没起来,她马上就往二夫人那里走,边走边道:“这家伙睡得可真香,都要早朝了,他还睡,抱个女人可真好睡啊!”
李沛渝走到二夫人房那里,管它三七二十一,使劲儿的拍了拍门,大叫道:“荀彧,你还没起来吗?这是不打算上朝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