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道:“这是军事机密,不便透露,只是当下,你不等也要等,我带的人并不多,一定要一次把他打垮,万一被他看出有埋伏,早作了准备,许昌就危险了!”
李沛渝一听许攸是藏着噎着不肯对她说实话,把脸一甩,道:“那是你的事,谁叫你不多带点人,再说了,咱们谁有谁的任务,你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我现在就要过去,若碰到袁绍,我先灭了他,就算灭不了他,也能挫伤他,到时候你打他不就更容易了吗?”
许攸一听,急忙板脸道:“军师,这可是关乎许昌安危的大事,运粮的兵哪里能打杖?万一出了差错,谁都担当不起!”
李沛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把手一挥,让粮队接着前进。
许攸是气得直跺脚,再怎么说李沛渝官比他大,也还带着许褚,许攸哪敢不礼,所以这时肺都气得要炸了,待李沛渝走远了些,他才狠狠的对着李沛渝背影猛啐了一口,道:“呸!你个摸鱼的笨蛋,一会儿若碰到袁绍,我看你怎么死!”
李沛渝接着往前走,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突然前面一支军队,风驰而至,她这边粮草想躲藏已然来不及了,李沛渝一看,带头的正是袁绍,她这时冷汗突然冒了一身,心想,奶奶滴,这事情也太巧了吧,果然碰到这个袁鬼!李沛渝这时急忙让许褚传命下去,准备作战,可袁绍这时领着军队,却毫无作战之意,而是慢慢的戒备着,从粮队边上绕了过去,然后全速前进。
李沛渝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袁绍不仅没打他们,好像很怕他们一样,从边上偷偷的跑了,所以李沛渝这时问许褚:“许褚,你说这袁绍,是不是脑抽了,这粮草是何等的重要,他却不截?”
许褚这时挠挠头,道:“军师,咱们还是快赶路吧,他不截咱们不是更好吗?”
李沛渝听后点点头,命令粮队也全速前进。
而袁绍这时有自己的打算,他这次的主要任务是直捣许昌,在路上不论碰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浪费时间,否则被发现了,就会前功尽弃。
李沛渝又带着粮队,走了不多久,就又听到后面又有一支军队跑了回来,准确的说是逃了回来,她一看这情况,急忙又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可人家袁绍这回还是不睬她,带着兵又从一边灰溜溜的走了,李沛渝再次傻眼。
这次袁绍怕她才对,因为袁绍在前面遭到了许攸的伏击,受到了重创,就是运粮兵也能打败他,所以他这次更不能与李沛渝交战。
趁李沛渝还没反应过来,急忙开溜。 袁绍刚一逃过去,许攸就带着人来了,一看李沛渝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禁道:“军师,这大好的时机,你怎么能放袁绍跑了呢?这个罪责你担当得起吗?”
李沛渝一听许攸说话就来气,这时把脚一跺,没好气道:“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说是我放袁绍跑了呢,我只管运粮,不管其它,你说话怎么越听越难听呢,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给老娘滚蛋去,老娘不想再见到你!”
李沛渝真敢当面骂许攸,许攸是憋得脸红脖子粗,再怎么样也不敢骂她,最后他是带着军队,垂头而走。 一回到官渡,他就告了李沛渝的状。
曹操多聪明,他知道许攸是个小人,虽然稍有才华,却自恃甚高,小肚鸡肠,爱在背后道人长短,所以在他这里,是把李沛渝说得一无是处,但曹操听完,只淡淡一笑,道:“我这个女儿,任性惯了,再说这次她只负责运粮,不管其他事,只要粮食运来了,就是大功一件。”
但是许攸却极力反驳道:“哎呀阿瞒啊,你这时怎么也这么胡涂,如果当时我们合力把袁绍捉住,今天何用军粮啊?袁绍只要被抓,河北的粮食不够撑死你的吗?”
曹操这时愣了一愣,气得眨了好半天眼,接着道:“袁绍被抓不被抓,我们都需要粮食,需要吃饭,再说了,就算袁绍真被抓了,其他州郡的人,你敢保证都能束手就擒,俯首称臣吗?”
许攸这时一拍眉头,道:“哎呀!阿瞒啊,孟德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袁绍只要一被抓,其他人不都是小喽啰吗?打败他们那是易如反掌,到时候要多少粮食有多少粮食!”
曹操这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人敢这么面对面指责他,他沉了沉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袁绍都跑了,难道还要杀了军师不成?”
许攸道:“这倒不必,我认为军师是非惩罚不可,她都被你惯坏了,胡作非为,不听人言,若不管教,迟早坏大事!”
曹操这时是气得冒烟,但许攸这时又立了大功,又没犯什么大错,也不好教训他,所以他这时只得闷声道:“嗯――,好吧,等她来了,我就教训她,你且下去吧。”
当天下午,李沛渝就到了,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就被人叫到了曹操的军营之中,没等曹操说话,李沛渝就道:“干爹,这次粮草顺利送到,你有什么要赏我的?”
曹操一听,不禁冷笑一阵,之后才道:“你还有脸来领赏,我可是听说,你在半路硬是放走了袁绍,你这可是犯下了杀头之罪,依军法当斩,你还有脸领赏?”
李沛渝一听,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着个脸道:“干爹,你千万别听许攸那个小人乱讲啊,女儿我在路上,可是千难万难,当天他在那里伏击袁绍,我确实没帮上忙,可是我也没添乱,最主要是我是运粮的,只要粮草没事,我干什么要管别的呢?干爹啊,我这次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万不能罚我啊,你若罚我的话,我心里不服!”
曹操听李沛渝说心里不服,非但不气,反而笑了,觉得她的表情倒是十可爱,于是道:“哈哈哈哈,女儿你快起来吧,我并没有要罚你的意思,你运粮来,对我行军实是帮助甚大,等回许昌,我一定重赏你,好了,你运粮辛苦,且退下休息去吧。”
李沛渝听到这里,才算是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是曹操故意唬她的,害她吓了一头冷汗,当下站起身来,眼睛眨了几眨,转了几转,想想许攸此人实在可恨,居然敢在背后抹黑她,于是她也决定抹许攸一脸灰,把手一拱,对曹操道:“干爹,女儿有一句话,如痰在喉不吐不快!”
曹操一愣,道:“哦?你且说来。”
李沛渝把头一扬,侃侃道:“干爹,别怪女儿多嘴,我看那个许攸,实在是个小人,他卖主求荣,不是个好鸟,干爹对这样的人,可得小心提防着,我怕日后他卖主成习,再把你给卖了。”
曹操听李沛渝说完,就笑了,他知道李沛渝这个人是嘴上不饶人,心里不装事,虽然对许攸说得一无是处,但却是句句大实话,所以他笑道:“多谢女儿提醒,我心里自有分寸。”
李沛渝这时方犹豫着离去。 许攸站在外面,就等着李沛渝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可是他发现李沛渝出来的时候,还是竖着的,并且竖得更直了,他脸上本带着笑,但这时笑却突然僵住了,李沛渝一走远,他就跑到了帐中,一脸不解的问曹操:“阿瞒,你这是何意,你答应要罚那个姓何的,怎么就这样把她放了?”
曹操绷了绷嘴,对这件事是避而不提,直接道:“我当下有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去不去?”许攸道:“什么任务?”
曹操道:“这个任务非常重要,我已经收到消息,袁绍已经败守仓亭,我打算让你与张郃作先锋部队重击袁绍,一则是趁他大败,再败他一次,让他无喘息之机,二则是军师送来的粮草并不很多,我们没有待战的条件,只有主动出击。”
张郃是曹操在这里刚收的降将,本来还有一员大将叫淳于琼的,连张郃都劝他归降,可他不但不降,还骂了曹操,说曹操是太监之后,就这样曹操也没杀他,只是割了他的鼻子,想着有一天感化他,但手下却有人劝说要杀了他,因为他没了鼻子,每每照镜子就会恨死曹操,所以曹操终于杀了淳于琼。
其实曹操派张郃出战,也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张郃刚刚归降,并无功绩,所以张郃必须要建功来一表他的真心,曹操知道他需要这样的机会,二是河北这里,张郃与许攸要比他熟得多,派他们为先锋实在是最合适的。
许攸听曹操要让自己当先锋,还说粮草不多就乐了,他向来是狂傲不训,得罪人不分场合,再加上他刚才对曹操没有惩罚李沛渝抱有不满,这时只摇着脑袋对曹操道:“阿瞒哪,粮草不多怕个甚呀,你手下不是有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吗?何惧无粮,何惧无财呀,你让他们去摸不就行了?”
曹操这时一拍帅案,板脸道:“许攸!你说话也要注意分寸,若非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早把你关起来了!”
许攸这时也稍作收敛,哈哈一笑,道:“哎,阿瞒啊,就是因为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才深哩,好了,我这就去与张郃商议攻袁之事。”
许攸说着就往外走,曹操是气得直翻白眼也没办法,最后又喊了一句:“告诉张将军,明早起兵。”
许攸听到了,并没有回答他。他若不是觉得收复河北需要许攸,早把他给斩了,所以曹操的忍耐心也是极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