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罗腾飞心内忽起警兆,察觉身后有人靠近。没有回头,青龙偃月刀本能的反手劈出,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股锋利无匹的气流飞斩过去。
耳中传来了一阵惊呼,大刀停留在了来人头顶一寸的距离停下,“偷看他人练武,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罗腾飞回过身来,收回了刀,看着眼前的魏胜。
魏胜尴尬挠着脑袋:“其……其实我也是来练武的,只是想不到您更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上来打声招呼。”
魏胜也知偷看他人练武,等同偷看他人学艺。因此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呆带着那里,手足无措。
见魏胜这般模样,罗腾飞已然大笑了起来:“不必如此在意,这里本就是你的地方,何须拘束。院里位置很大,你大可自便。”
罗腾飞点了点头,走向一旁独自练习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魏胜的声音又度传来:“罗霸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罗腾飞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在自己练武艺的时候被他人打扰,但还是道:“说吧!”
“请跟我一战!”魏胜那刚毅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坚定。
罗腾飞惊讶的看了魏胜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魏胜眼中又度出现了一丝炽热:“所以我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看年纪你不见得比我大上多少,为什么先前的那随手一劈却让我躲无可躲,心生恐惧?”
罗腾飞深深地看了魏胜一眼。微微一笑:“我明白了。你来吧。”
罗腾飞神色逐渐严肃。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说不出地凝重威武。身上地杀伐霸气不断扩散。整个庭院地气氛变得肃杀了起来。
魏胜双手握着怪异地门板大刀。那是一把笨重厚大地兵器由纯钢打招。刀背有三指宽。刀长一米二。刀宽三寸。跟真三国无双里关平地那把神龙升天刀很是相似。
狂喝一声。魏胜以舞着大刀冲了上来。巨大地神兵带着裂空之声。直往罗腾飞劈砍过来。罗腾飞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魏胜。眼中充满了在看死人地惋惜。
魏胜心中不由一寒。猛地收回了攻势。额头汗水淋漓。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若死灰。
炽热地眼神……
没有任何破绽的动作……
惊人是杀伐霸气……
魏胜在那一刻发现自己根本不敢砍下去……
难道说……这就是差距!!!
“你在干什么?怀疑自己的实力吗?”看着魏胜,罗腾飞将龙刀扛在肩头平静的说着。
魏胜无言以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适才一击他被罗腾飞的气势所影响,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乱了心神。
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首次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有气势的存在?”魏胜满口苦涩一字一句的问道。
“跟你一样,原先老子也认为气势这东西子虚乌有,根本就是虚假的,但后来却相信了。”罗腾飞不由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座破烂的庙宇,罗腾飞身披十余创躺在地上,师傅关胜正细心的为他包扎伤口。在不久前,他一人独战三百金兵,虽然最后杀退了他们,但也给自己换来了一身的伤。
罗腾飞记得历史上杨再兴在郾城之战时,曾经有心单骑生擒完颜兀术,独自冲入敌阵在近十万兵丛中杀敌数百余人,从容而退。
杨再兴能在数万兵丛中杀敌数百余人,而自己对上三百人就换来了一身的伤。虽说那时罗腾飞的武艺已是突飞猛进,但他们之间的差距依然很大。
于是,罗腾飞忍不住询问关胜道:“究竟如何才能做到真正的以一当千,好比项羽、霍去病、冉闵一样。”
关胜当时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气势!”随即他又解释:“只要能够控制气势,以气势震慑兵卒,令他们胆怯就可。当然这以一人之力杀千人并不太符合实际,可杀退他们,来去自如却不困难。”
罗腾飞当时听了有些嗤之以鼻,“气势这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关胜也不气恼只是淡然道:“在史记里项羽本纪中有这么一段记载:‘汉有善骑射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杀之。项王大怒,乃自被甲持戟挑战。楼烦欲射之,项王嗔目叱之,楼烦目不敢视,手不敢发,遂走还入壁,不敢复出。’是时,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两百步左右的江河,楼烦本身又是秦末第一神射手。若非项羽以气势镇住楼烦,楼烦又何以‘目不敢视,手不敢发’,难道项羽是个怪物不成,楼烦一见项羽就吓得掉头就跑?千百年来领悟气势的虎将不少,但真正能做到项羽这一点的却是绝无仅有。”
罗腾飞当时听得是油然向往,最终也在不断的杀伐之中领悟到了气势,而且日渐成熟,以能收放自如,但跟项羽这种气势外泄两百步之外的超级牛人比起来还是有段不小的距离。
项羽对于武者来说,他就是一尊神,一尊难以跨越的神,据说在战场上没有一人接的下他一合。
“其实你的力量和技巧都可圈可点,在同年人中以属上乘,但你却缺少了心灵的锻炼。这就是武功和武道的区别。武功重于招式、技巧,而武道却是在锻炼招式、技巧之余,更加注重心灵的修炼,不为外物所动,无畏无惧,方能发挥自己全部的实力。”罗腾飞给了魏胜一个忠告,然后飘然离去。
在山上住了两天,罗腾飞日夜研习武艺,时不时还指点魏胜几招,见他一脸的崇拜,心中也不禁颇为自得。
两人的关系也渐渐亲密了起来。
这日,大金国万夫长阿里王索领兵驻扎在了王屋山的山脚之下,兵势汹汹,完全是一副不踏平王屋山便不罢休的架势。
魏胜神色肃然的找到了罗腾飞,将所有的情况如实说出:“金兵由前山抢攻,敌众我寡,魏某打算在山中最险要的鹰崖设伏,罗大哥有什么看法?”
在上山的第一日,罗腾飞已大致了解了王屋山里的情况。
在王屋山的后山有一条小径,这本是魏胜事先准备的后路,借助这条鲜为人知的小径,他们躲过了无数次的劫难。不料三日前,山体崩塌,小径被泥石堵塞,还需两日才能挖通。
为了确保能够守住两日,所以魏胜才请自己前来相助,尽可能的动用一切力量守住这艰难的两日。
魏胜口中的鹰崖是位于王屋山山腰处的一处险地,山势险峻,唯有一条陡峭的山坡可以上崖易守难攻。
罗腾飞听了魏胜的计划并没有多言,而是反问道:“彦威,你实话告诉我,这鹰崖易守难攻不假,可敌方有兵万余,单凭五百人真的能够坚持两日吗?”
彦威是魏胜的表字。
魏胜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我绝不认输。”在这恶劣的情况下,魏胜非但没有露出一丝的恐惧,反而斗志昂扬。
罗腾飞目露赞许之色,口中却道:“气魄可嘉,但……战不是这么打的。最好的防守是攻击。老子认为应该撤除一切的防守,在山方山道这里跟敌人打上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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