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噗嗤”笑出声来，眼睛弯弯看着对方，“是，这样很好。”
虽不知白席用来何种手段驯服白莹莹，但光是看着白莹莹对白席不得不言听计从的模样，可比单看白莹莹挨打舒爽多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对白席的态度已经慢慢发生改变，不再对他喊打喊骂。
“谢谢你，秦婉。”白席郑重地又说了一遍，“多谢你。”
秦婉微微仰头看着对方，笑容轻快，“这也不全都是我的功劳，归根结底，还是你厉害。”
被夸奖的白席抿了抿唇，扬起个淡淡的笑。
“那个……”秦婉怕李氏等太久着急，道：“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不，”白席忙道，“还有一件事。”
秦婉微微一怔，“什么？”
白席似乎有些紧张，他眼神闪了一瞬，旋即又下定决心般对上秦婉的目光，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你……和小柱子，是不是要成亲了？”
“啊？！咳咳咳！”秦婉这次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白席更紧张了，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但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去。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却手足无措的像个小孩。
秦婉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从哪儿听说的事情？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嘛。我和小柱子，怎么可能……”
“这么说，是假的？”白席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你不会嫁给他？”
“当然不会！”秦婉斩钉截铁道。
说完，她后知后觉看向白席，稍显紧张，“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没有。”白席朝她笑笑，指指不远处的早点摊，道：“李婶好像很担心你，我没其他事情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秦婉松口气，“好吧，那我先回去咯。”
“嗯。”
白席站在原地目送秦婉回到早点摊，才转身回家，步伐轻快。
回到白家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了白莹莹毫不收敛的大哭声。
白席眼神一凛，方才面对秦婉时的笑容荡然无存。
他又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抬脚跨进家门，然而还不等他进屋，白婆子就拿着竹条气势汹汹冲了出来，“好啊你，你还敢回来！”
“莹莹才多大？你跟她有什么仇怨，要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现眼！”白婆子越说越气，手猛地扬起，竹条“咻咻”往他背上招呼。
白席也不躲，攥紧拳头，淡淡道：“她做错了事情，就该道歉。”
“道歉？道歉你奶奶个腿！”白婆子下手愈狠，咬牙骂道：“我打死你个没娘的野种！不要脸的贱货，整天就知道给家里惹是生非，只有你爹那个没种的孬人，才能教出你这么个没心的东西！我整天好吃好喝供着你，还让你去念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贱种！野种！”
早已麻木的白席站在原地，任由污言秽语钻进耳朵。竹条一下又一下落在他的背上，他好似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但却丁点痛意都感觉不到。
半晌，白婆子打累了坐在一旁喘气，他拢了拢被竹条抽破的衣裳，扫一眼正坐在堂屋门口偷听的白莹莹，道：“白莹莹把你卧房内的二十两银子偷了。”
这便是他要挟白莹莹去道歉的筹码，若是白莹莹答应去道歉、解释，他便可以不将此事告诉白婆子。
但现在，他显然没必要再替她隐瞒。
“拿就拿了，我的钱管你屁事！别说二十两，就算是五十两、一百两，只要我有，盈盈要拿多少拿多少！我们白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野种多嘴！”白婆子骂道。
白席抿紧唇，心中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故而，他又道：“还有你藏在酱油铺子的两只金钗并一袋碎银子，她也拿去了。”
“啥？！”白婆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堂屋内的白莹莹，“你、你！”
躲在堂屋偷偷看戏的白莹莹万万没想到白席竟还留着一手，当下就慌了，也顾不上哭，急忙跑出来，“奶奶，我没——”
“那两只金钗被白莹莹藏在了她卧房内的红漆盒内。”白席冷声戳穿。
白婆子几乎是飞奔着去了白莹莹的卧房。
白莹莹又气又急，眼看已经阻拦不住白婆子，便将怒火都发泄到了白席身上，“你这个贱种，你不遵守承诺，你骗我！贱人、野种！我咬死你！”
说话间，白莹莹就朝他扑过来。
但下一刻，杀猪般的嚎叫在白莹莹卧房内响起，“白莹莹，你！你给我滚过来！”
白莹莹吓得一哆嗦，压根不敢过去。
“白莹莹！”那边白婆子又叫了一声。
白席看着她冷笑，“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便回屋了。
不多时，院内鸡飞狗叫。
屋内，白席脱下已经不成模样的衣裳，听见白莹莹的哭喊声后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很快又转过身去，眸中没有丝毫情感。
破衣服被换下，白席刚要拿起干净衣裳换上，目光微垂，看到破衣服上的血迹，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秦婉的模样来。
“你流血了。”
他怔怔的，动作不自觉停下来。
“你伤口这么多，又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处理，只怕是会感染。”
白席顿了一顿，到底还是把干净衣服放下，赤着上身出去，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忽视一旁满院子追赶的两个人，忍着痛把伤口冲洗干净，又回屋找了些碎布条裹上，方换上干净衣服。
……
秦婉回了早点摊，看李氏一个劲儿瞅自己，不由笑了，“娘，你这是干啥呢？我身上有啥脏东西吗？”
李氏却不应答，只叹道：“女大不由娘啊！”
“什么？”秦婉懵了。
关键时刻，秦华站出来打圆场，“你娘她就是瞎操心，没啥。婉丫头，你饿了吧？你奶奶回家做饭去了，你要不这会儿回去吃点？”
秦婉应了，和大丫一起回家了。
二人一走，秦华便把李氏拉过来，带着些许责怪，“你刚才说什么呢，也不怕婉丫头知道！”
“她就是个傻的！”李氏也正在气头上，说话硬邦邦的，“等哪天她被人拐走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作者题外话】：白席：嘤嘤嘤媳妇不在，只能自己包扎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