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熟悉的气息,白席整个人僵住,继而震惊,“秦婉?!”
怀中人抬起头,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对上他因诧异而瞪大的眼睛,笑道:“是我,没想到吧?”
白席都忘了把人放下来,一双大手紧紧箍住对方的腰,“你是怎么来的?一个人么,有没有人随行保护?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可找到了住处?”
开考在即,城中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某些客栈的柴房都睡满了考生,可即便如此,还有大批的学子没找到住处,只能在街道上打地铺。
“我既然敢来,这些问题自然早就解决了。”秦婉笑嘻嘻地从他身上蹦下来,随手整理好衣裙,看着他,不无遗憾道:“本来还想吓唬吓唬你的,没想到你警惕心这么高。”
白席笑了下,搬了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又倒了茶,才问道:“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我听翟林义说,你去京城了。京城离这儿可远得很,你怎么来的?”
“听说你快要考试了,所以来看看你。”秦婉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唇角挂着甜甜笑意,“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安心准备考试就是,我就住在楼下。”
闻言,白席挑眉,“这家客栈早在一个月前就住满人了,你是何时来的,怎么还能抢到房间住?”
“自然是有人帮我。”秦婉神秘一笑,不肯多说。
见状,白席更好奇了。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秦婉忽的起身,将他半推半搡到床边,强行摁着人躺下,而后她叉腰,看着床上的白席,“我先回去了,你有事随时叫我。”
“等一下。”
白席叫住她。
然后,他伸出手,握住秦婉肉乎乎的小圆手,轻轻摩挲两下,“你今天刚到么?”
“你问那么多人干——啊!”
话没说完,秦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跌在床铺,身体陷入一片柔软,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席,圆脸蛋“腾”的一下就红了。
这床铺是白席的,处处沾满了他的气息,更何况真人也在旁边,气息浓烈,呼吸炙热。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烧起来了。
更要命的事,白席又往她这边凑了凑,炙热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颊和耳廓,撩人心弦。
“你、你干嘛……”秦婉说话都不利索了。
白席不说话,又挤了挤。
秦婉只得红着脸往角落里躲了躲,可下一瞬,对方又凑过来,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双大手则握住她的小肉手,紧紧的,怎么都挣不开。
她仰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整理好措辞,鼓起勇气看向对方,但白席竟已闭上眼睛,呼吸平稳悠长。
秦婉皱眉,费劲抽出一只手在白席眼前晃了晃,对方毫无反应。
真的睡着了?
秦婉干脆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头,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白席来。
她还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对方呢。
白席最冷的就是那双眼睛,眼下他双眼闭着,眉头微皱,倒没往日那么冷了。
白席山根优秀,鼻梁高挺,唇峰有些锋利,唇薄薄的,但唇色极好,淡淡的粉色,看起来软软嫩嫩,像是蜜桃果冻,让人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秦婉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忍不住诱惑去摸了。
果真软软的,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意,指尖多停留一会儿,还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间的热意,让人指尖发烫,脸颊、耳根也跟着滚烫起来。
忽然,白席皱了下眉,鼻尖轻哼一声,大有要睁眼的预兆!
做贼心虚的秦婉急忙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做的继续盯着床帐发呆。
但,一盏茶的工夫过去,身边毫无动静。
秦婉用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发现白席仍睡着,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完全不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她轻舒口气。
不过,即便白席没醒,秦婉也不敢再毛手毛脚吃他的豆腐了,乖乖收回手,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
反正也走不了,还不如认命地睡下。
不多时,累了一天的秦婉进入梦乡。
原本入睡的白席却悄悄睁开眼,静静打量了一会儿秦婉,上手帮对方整理好头发,又起身帮她盖好被子,这才重新躺回床上,十指交叉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
至关重要的人就躺在身侧,这一夜,二人都睡得无比平稳,直至天色大亮才相继醒来。
秦婉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刚要伸懒腰,忽想起昨晚的事,身体僵了一瞬,紧接着,视线又对上正盯着她的白席,她登时大惊,嘴巴一张就要尖叫。
怕她把同窗引来,白席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又好笑又无奈,“好端端的,叫什么?”
“唔唔唔唔!”秦婉瞪大眼睛,饶是被捂住嘴巴,还在抗议。
白席笑着松开,顺带捏了一把对方圆嫩脸蛋,“怎么了?”
“你!你!”秦婉脸颊再度爆红,“你昨晚上,你不——”
话没说完,白席忽想起什么似的,回忆道:“对了,说起昨晚,我睡着之后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而且还毛手毛脚的,摸来摸去,还有我——”
“没有!”秦婉心虚地高声打断,“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对,什么都没发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一骨碌爬起来,都顾不上整理衣服,便急匆匆开门跑了。
白席笑着摇摇头,刚要追上去,一开门,就见同住一层的同窗正双手环胸敬佩地看着他,道:“白兄,你可真是好本事,竟能让这女子主动撇清干系。快教教我,你是如何做到的,我也去学一学。”
因城中涌入大批赴考学子,城内的青楼生意愈发兴旺,而他这同窗,便是经常流连花楼的的其中一个。
听到他把秦婉比作那地方的女子,原本心情不错的白席倏忽青了脸,周身好似在散发寒冰一样,登时叫那同窗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后怕地看着他,“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