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以修改,带来不便,抱歉,为了全勤,不容易啊
吴三桂合上书信,大笑起来,脸上的褶子,胡子挤成了一团。
看到吴三桂这种失态的样子,众人纷纷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三桂摇了摇头,看向一直坐在一旁镇定自若的吴乃华,问道:“先生可知,是什么事情,让尚之信给本王送信的。”
吴乃华扭头看向吴三桂,拱了拱手,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定然是那尚可喜已经授首,尚之信已经全面接管了广东了吧!”
吴三桂脸上一惊,说道:“先生果然猜的没错!”
说着,吴三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手中的书信传递了下去,人却是看着吴乃华说道:“尚可喜已经伏诛,尚之信也斩杀了广东知府,可惜,广州巡抚最近没有再广东,要不然那就好了。”
“哎呀,真的,真没想到,尚之信这小乌龟,这次竟然这么牛气,胆大包天了,竟然自己就直接杀了广东知府,啧啧。”吴应麟大笑着说道。
吴应麟和尚之信乃是同辈人,也是相识的,在吴应麟的印象中,尚之信他爹尚可喜是个老狐狸,他尚之信就是一个小狐狸。
坏水憋了一肚子,只会暗地里使坏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这般有种,倒是让吴应麟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吴乃华不理众人的反应,而是看向吴三桂说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尚之信,而是王爷你打算怎么做?”
吴乃华说这话,有些不客气,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吴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应麟站起身,看向吴乃华质问道。
吴三桂也是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
吴乃华不顾众人给他的压力,依旧满面笑容,说道:“真么说吧,现在留给王爷的是两种选择。”
“先生但说无妨!”吴三桂毫不在意的说道。
“朝廷撤藩的圣旨已经在路上,想来要不了多久圣旨就会到王爷手中,那么,除了王爷准备坐以待毙,那么只能宣布起兵,造反!”
“那么问题就很显然了,王爷是准备怎么做?是立刻宣布起兵,反清复明,还是另做他想。”
夏国相起身,说道:“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这里并没有外人,何不敞开了说,即使不同意,我们也可以拿出来讨论一番不是吗?”
吴乃华点了点头,看向吴三桂,说道:“我说了,王爷有两条选择。现在尚之信已经诛杀了广州知府,说白了,尚之信是在这种办法在广州树立威信,并且号召明朝的遗老遗少投奔于他,并且他还是在用这颗广东知府的人头,给王爷递交投名状,告诉我们,放心,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吴应麟看着吴乃华,极为不爽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些我们都知道的。”
吴乃华看了一眼吴应麟,这个吴三桂的次子和吴应熊比起来,真的差了不少。
若是换了吴应熊,就算他看吴乃华不爽,有反对的意见,也绝对不会像吴应麟这般直接嘲讽。
这是无端就给树立了一个敌人,愚蠢之极。
吴乃华收回目光,说道:“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王爷要准备怎么做的事情。”
“第一,自然是装聋作哑,任凭这件事慢慢发酵。
如此一来,杀了广东知府的尚之信没有了退路,这基本上就是已经广而告之,他尚之信要反了。
但是,也正是如此,若是王爷不准备做这出头鸟,大可就当今日没有看到这封信,装聋作哑。
等到传圣旨的太监进入广东,尚之信想要隐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到最后,尚之信只能率先反叛。
如此一来,满清朝廷定然认为,原来真正的主事人,不是王爷,而是广州的尚之信。
到时,王爷再趁势而起,即便如此,满清朝廷主要打击的人,还是尚之信,这无疑会让王爷轻松许多,在满清朝廷没有反应过来前,尽可能的扩大战果,到那时,三藩之中,王爷的势力将会是最大。以最小的代价,换区最大的成果。”
“咕噜!”吴应麟吞咽下一个口水,所有人看着吴乃华那张笑吟吟的脸,都不禁面色发青。
他们不仅仅是害怕吴乃华的歹毒,这简直就是要用尚之信的命来换区更多的胜利。
但是,说实话,他们心动了。
想象,最大的势力面对极小的清军,那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在场的人,没有人说什么,尚之信是盟友,这样做是出卖盟友这种天真的话。
因为三藩本来就不睡什么盟友,只是为了自保,而被满清朝廷逼迫走到一起的,各怀鬼胎的人罢了。
出卖这种“朋友”他们毫无心理负担。
就是吴三桂都有些心动了,他转头看向夏国相。
但是却发现夏国相却不同其他人,而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国相,你觉得不妥!”
夏国相听见吴三桂的询问,抬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是的,这样做看似极好,但是我总觉得弊端太大。”
“是的,十全十美的事情,哪里那般容易。”
吴乃华说道:“这样做,尚之信看似性命难保,但是,他却可以成就大义,到时候各方响应,定然都会在短时间内,以尚之信马首为瞻。”
“尚之信一家,在广东经营十数年,到底藏了多少底牌,谁又能看的清楚。一但让尚之信挺了过去,尚之信定然会被许多反清义士当做是希望之星,纷纷投效。到时候,尚之信即使毫无战果,但是威望绝对会超过兵强马壮,兵力众多的王爷。”
吴应麟听到这,满不在乎得说道:“那又如何?我云南数十万将士,还有越南等地潜藏的土族,人数四五十万,还要害怕听令于一个小小的尚之信?”
吴乃华严肃的点了点头,看着吴应麟说道:“不错,当年袁绍恐怕也是这么想曹操的。”
“你……”吴应麟大怒,但是却不敢再吴三桂面前放肆。
而吴三桂却点头称赞,确实如此。
“那么第二条呢?”吴三桂问道。
吴乃华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相反的办法。王爷要抢在尚之信宣布反清复明,发布天下讨贼檄文。”
夏国相说道:“如此一来就能让王爷获得天下反清义士的前来投奔王爷,为王爷效命了?”
“别天真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自从王爷亲手杀了永历,就算是彻底关闭了和天下反清义士走到一起的可能。无论王爷做了什么,在天下人眼中,王爷就是那个杀害了满清末代皇帝的卖国贼罢了。”
“所以说,无论王爷说的多么大义凛然,一个弑君的恶名是洗不干净的。”
听到吴乃华这么说,吴三桂的连变得有些苍白,当年他处死永历的时候,是多么冷酷无情。
“那我们这么做,岂不是要吸引清朝主力,并且,我们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吴乃华这般说道。
夏国相眼前一亮,说道:“确实,没有好处就是最大的好处。”
“先生要做的,不是要我们得到什么好处,而是让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什么好处都没有。等到日后,谁能够成为盟主,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拳头更大,更硬!”
“不错!”吴乃华赞叹的看了一眼夏国相。
这个人,作为吴三桂最为优秀的将领,确实不同凡响。
吴三桂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吴三桂做出最后的选择。
其实吴乃华给出的选择并不难理解。
虽然废话连天,归根究底,就是两种选择,先易后难,和先难后易。
这是一种艰难的选择。
满清政府,毕竟现在还是中国的统治者,占据优势。
及时到了现在,吴三桂即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反清,但是最后到底能否成功,就是吴三桂心里也没有底。
“若是先生你,会怎么选?”
看见吴三桂在那里犯难,迟迟都没有做出选择,夏国相玩笑一般问向吴乃华。
吴乃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作弊,罢了,很简单,我会选择赶在尚之信前面宣布反清。”
“为何?”
“因为尚之信太弱了!”
“嗯?”所有人都差异的看着吴乃华,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
吴乃华接着说道:“虽然三藩共同起兵,但是三藩军力悬殊甚巨。以满清全国之兵力全力攻伐尚之信,尚之信到底能够抵抗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别觉得尚之信在广东到底能够隐藏多少兵力。尚可喜这个老东西和孔有德是一个德行的,就算隐藏兵力也不会太多。所以,我不看好尚之信。”
“再者,我们如果逼迫尚之信先行起兵,这就是在坑尚之信,以尚之信的为人,定然愤恨我们的不义,说不得尚之信在承受不住的时候,就算选择投降,转而将枪口对准我们。”
“别觉得尚之信杀了一个广东知府,朝廷就不会接纳尚之信的反叛,区区一个广东知府,谁会在乎。况且在三藩都已经反叛的时候,尚之信的投诚所带来的意义将是巨大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尚之信恐怕就是到时候的那个蚁穴。”
众人沉默。
而吴乃华还在继续说着:“虽然如果这般做,会吸引满清朝廷最多的火力,给了尚之信和耿精忠做大的机会,但是别忘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尚之信和耿精忠,而是满清政府,在满清朝廷没有被推翻之前,想这些有的没的,简直就是愚蠢至极,窝里斗还不是时候。”
“那你们就可以肯定,即使我们抗下了满清朝廷的主要进攻,他们就不会投降朝廷。”
吴乃华笑道:“很简单啊,杀满清官员,满清朝廷自然不会在意,但是若是要绝灭满清满人一族,你觉得,就算是满清的皇帝同意,那些满族贵族们,会答应吗?”
“你,你要干嘛?”
吴乃华一手托着腮帮,无趣的看着这群大惊小怪的人,说道:“你们这么惊讶干什么?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些城里的满城满人,太过碍眼了吗?”
“好狠,好毒!”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看着吴乃华。
任谁都没有想到,吴乃华竟然会想到这种毒计。
吴三桂一咬牙,说道:“可。”
“父王,王爷!”众人惊叫。
吴三桂笑道:“我们与满洲鞑子本来就是不死不休了,还怕这些。”
但是心中却一直想着,吴乃华说的确实不错,及时是吴三桂,也是害怕极了汉将的反复投降。
吴乃华的这个计谋,算是彻底帮助他杜绝了那些墙头草的行径。
一个屠杀满城满人的汉人将领,无论如何,满清朝廷都是不可能接纳的。
所以,这些人剩下的就是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随在他吴三桂的身后,拼死一搏。
想想吴三桂都有些激动。
至于是否会引起满清朝廷大怒,吴三桂才不会在乎。
康熙九年二月,云南来了倒春寒,细细白白的飘雪随风而动,汉人,土司的土人都挤在了道路上,一个高大五六米的巨大木台上,已经被鲜血彻底染成了红色。
在另外一半,无数倍捆绑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挤做一团。
没一声令下,吴三桂手下充当刽子手的将领们,就手起刀落,斩下跪在自己面前的满人的头颅。
鲜血喷溅,顿时就将前方数米的雪化成了雪雨,从高台上方洒下。
掉落的头颅噼里啪啦就滚了下去,砸在下方堆积成山的人头山上,磕磕碰碰的停了下来。
血腥残暴的一幕,并没有让街上的百姓有任何胆怯,反而会爆发出阵阵欢呼。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满城老爷们,报应终于来了。
这一杀就是三天三夜。
百姓们除了吃喝拉撒,几乎都不怕冷一般挤在街上。当最后一个满人倒下之后。
吴三桂身披战甲,走到前方,长剑杵在身前,俯视所有人。
身着二品官服的朱国志被丢在了吴三桂的面前,刚刚抬头,想要求饶,但是迎接他的,就是吴三桂的一剑。
拎着朱国志的金钱鼠尾,一身是血的吴三桂,大声叫道:“老子,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