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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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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失重感让杜以云短促地叫一声,楚承安手掌按在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自己怀里,以自己身躯为肉垫,让杜以云摔在上面。

正好这个坡地有弧度,两人从马上摔下来惯势使然,一路跌跌撞撞摔下去,如果是楚承安一人,还能抓点草或者石头,让自己停下来,但他怀里护着杜以云。

杜以云的身子骨很柔软,浑身一股淡雅的香气,在这草场的芳香之中尤为明显。

他当即放弃腾出一只手抓石头的决定,就这么勒着她的细腰,抱紧她,他闭上眼睛。

他想,如果只有这一刻也好。

他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宁愿为这一刻付出生命。

一阵天旋地转后,那发狂的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两人的红衣都弄得脏兮兮的,才终于在平坦的草地上停下来,杜以云趴在楚承安身上,她除了受到惊吓,浑身居然没有一点伤口,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反观楚承安,脸上细碎的伤口使他稍显狼狈,此时紧闭着眼睛,长睫低垂,好像没有知觉。从额头到下颌,近乎天工巧造的线条,削弱他的凌厉感,显得整个人人畜无害。

这么近的距离,杜以云甚至能看到他嘴唇上的纹路,差点愣住,她咬咬嘴唇,想要起身,却发现楚承安的手还箍着她的腰。

她试着掰楚承安的手指,不但没掰动,还被那手指略高的温度烫得缩回了手。

“喂。”她不情不愿地叫他,“起来!”

楚承安眉头紧了紧,却没睁开眼睛。

杜以云这才察觉不对,她仔细观察楚承安,发现他从脖颈处有一道从后脑勺流下来的细血痕,一定是刚刚滚下来时撞到的,暗红的血液沾染衣襟,和大红的新郎官衣服混合到一起,要是不留意,果然会忽视。

她伸出手指,触及那些血液,又热又滑的,吓得屏住呼吸:“武安侯?”

她用双手推他,他纹风不动,她只能伸手去触摸他的后脑勺,却找不到那伤口在哪,一想到楚承安受了伤昏迷不醒,心里就算多少气,此时不由着急:“楚承安!”

杜以云伸手掐他的脸颊:“起来,楚承安快起来!”

也不知道这人晕过去后怎么还能把她抱得这么紧,杜以云深深吸口气,她要先挣脱楚承安的桎梏,便扭了扭身子。

可是左扭右动,除了把两人的衣裳弄得更乱之外,没有其他作用。

杜以云有些泄气,又着急,咬咬嘴唇,低声骂:“你要是死了,那只能赖你,是你活该。”

赖他为什么要抱得这么紧,偏不叫她受半分的伤。

可是,她忽然发现楚承安脸上“啪”地落下一滴水,后知后觉发现这是她自己的眼泪,杜以云用手背抹掉这点眼泪。

她从来不是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性子,可是现在她无能为力。

明明是他骗她成亲,还非要护着她,她可没求他保护她,所以就算怎么样都是楚承安活该,但看他这副惨样,杜以云的呼吸窒了窒。

她骤然想到什么,差点浑身冰冷,轻轻地、慢慢地靠近他的胸膛,耳畔还有那一声又一声强劲的心跳。

她松了口气。

在杜以云窸窸窣窣地做这些动作时,楚承安的眼睫一颤,他手掌稍稍松开一点,缓缓睁开眼睛。

杜以云大喘息:“起来了?”

不等楚承安回应,她又冷笑着说:“没把你摔死,真是可惜了。”

楚承安微微眯起眼睛,此时经过这样折腾,杜以云发髻都散了,脸上的妆也花开,唇上的口脂都抹到脸颊上,给红润的双颊平添一抹媚色。

本该是皆大欢喜的日子,却叫她受这般委屈。

楚承安目光暗了暗,他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口脂,十分自然地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做什么,别碰我。”杜以云趁他掌心这点缝隙,连忙想从他身上下来。

楚承安道:“不要乱跑,很危险。”

这是皇家猎场,秋狩过后,已经补足许多猎物,没有攻击性的比如小鹿兔子,但还有攻击性十足的比如灰狼等,平日将士练兵是一群人,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当然不用担心,但以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果乱跑的话,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而楚承安在滚下来时撞到后脑,并非毫无影响,比如他只这么动作,便觉得眼前有点花,有种恶心感在他胸腔里来回震荡,所以只能先躺在地上缓和。

杜以云却不懂,她执意要起来,骤然腰腹被按住,是楚承安的大手。

杜以云气不过,拧楚承安的胳膊,才发现他胳膊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这点力气根本拧不动。

她泄了气,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承安微微抬起眼睛,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垂眼看到两人身上的红衣,如果不出意外,现在他们早该拜完堂……她可能直到洞房花烛之时,才会发现自己被欺骗了。

她咽了咽喉咙,冷冷问:“楚承安,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去告官?”可是问完这句话,她才知道报官也没用,世人相信民女碰瓷武安侯,强把自己送到武安侯床上,却不会相信武安侯强抢民女。

她也撇开眼,看着一望无际的草丛,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在楚承安脸上。

过了会儿,杜以云又恶声恶气说:“我没有招惹你吧?”

“嗯,你没有,”楚承安一笑,略有些自嘲,“是我招惹的你,你已经是侯府夫人了。”

“你,”杜以云抬手呼他一掌,憋了半天,只有一句话,“不要脸!”

杜以云的掌心软软的,好像还香香的,或许顾忌他的伤口,根本没什么力量,楚承安一手抓住她的手掌,放在颊侧,温声说:

“我和你赔罪,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好吗?”

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楚承安的声音更为低沉,好像附着在杜以云耳边,听得她耳根通红,她撇开脸,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谁不想做一个风风光光的侯府夫人?

可是她也有心,也会害怕。害怕誓言过于短暂,害怕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天堑,高高在上的他用一句话决定自己的生死,害怕自己的担心终成结果,最后辗转沉沦在其中的只有自己。

所以她想,既然如此,不如不要,她从不会去求自己得不到的,宁愿嫁给名不见经传的阿猫阿狗,安稳度过余生,也不要再体会这种矛盾交织的心情。

可是现在,楚承安背地里搞的鬼,已经彻底断绝她的后路。

她抽回手,淡漠地说:“如果我说不好呢?”

楚承安目光闪烁:“对不起。”不好也得好。

楚承安知道她在骂他什么,不得不说,他确实心急了,这招偷龙转凤,是他破罐子破摔,可是只有这样,他才有亲手一片片把“罐子”碎屑拼回去的机会。

他非要用这些手段,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

杜以云怎么也没想到表面谦谦的楚承安,其实是最流氓的,她又一次狠狠掐着他脸颊:“明明就是说一不二,却在我面前装什么良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委屈你!”

楚承安轻叹口气:“你说得对。”

他常年行军,早在十六七时就已经在军中有威望,在战场中拥有决策权,与戎狄的每场战要怎么打,要不要追击,要不要撤退,全部是他说了算。

就像现在,对杜以云,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成亲,也是他一手办成。

他要把她紧紧捂在掌心,成为掌心中最珍贵的那颗明珠。

所以他抬起手,扣住杜以云的后脑勺,在杜以云瞪大的眼睛中,两人双唇一触。

他没有逼她,完成这个几乎不能算吻的吻后,就松开了手。

杜以云还愣愣的。

触碰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她都没回过神来,除了凉凉的,其他什么感知都没有,紧接着一大片红霞浮上她的面颊,她怒叱:“登徒子!”

楚承安胸腔震动,似乎闷声笑了,不过面上还是一派认真:“嗯,登徒子。”

杜以云更觉自己被耍,想趁楚承安不留神时爬起来,却不想楚承安即使脑袋受了伤反应也很快,又一次按住她的腰腹,不让她乱走。

“你、你放开我!”杜以云扭来扭去,憋得一张脸都红了。

楚承安好不容易碰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唇儿,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杜以云就这样大的反应,他不得不低声劝:“别动。”

杜以云不听,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挣扎得越厉害,动作也越大。

两人的衣摆在草丛里窸窸窣窣,杜以云忽然疑惑,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到她。

只见楚承安的眉头轻皱,就连声音也哑起来:“……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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