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意和战时晏并没有再呆多久,因为霍晋枫喝醉了,被霍老派人架走了。
上了车,顾清意还在思考着一些事:
“老公,你不觉得宫霄突然拦着我们说要我们放过宫以眠这些话很奇怪吗?
宫以眠摔断肋骨摔断脚他也没去医院看一眼,怎么今天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扮起慈父了。
如果他真的心疼宫以眠,偌大的宫家会护不住吗?而且你也没说要置宫以眠于死地,不然宫以眠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战时晏也皱着眉在思索,宫霄之前的态度让他感觉不舒服,但是并没有细想。
不过现在妻子的一句提醒瞬间让他知道了宫霄的态度奇怪在了哪里。
微微一思索,他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立刻彻查新招进古堡伺候的佣人。”
电话是打给慕容离的,慕容离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会这么着急的几乎是用命令的强制语气跟自己说话:
“晏儿,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宫以眠在家里被逼得跳楼的事情宫霄已经知道了内情,一定是古堡里有人告诉他的,这个人必须找出来,不然爷爷会有危险。
你先把所有佣人召集起来,我们很快就到。”
顾清意眼睛睁大了些,等战时晏讲完电话她才问:
“这么严重?”
战时晏嗯了一声,眸光沉沉,然后吩咐司机去战家古堡。
车子迅速开动了,战时晏才解释道:
“那天宫以眠被逼得跳下去后,我就下达了封口令,严禁任何人透露当时的消息出去,可是宫霄却说要我放过宫以眠,可见宫霄已经知道宫以眠坠楼不是意外。”
“你不是说战擎去过医院探望吗?会不会是宫以眠跟宫擎说的,然后宫霄才知道的呢?”
战时晏摇了摇头:
“不会,宫以眠那个性格,只会将错误推在我们身上,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如何得罪我的。”
顾清意小嘴张了张,仔细想想的话,宫以眠的确是不会那么说,现在也只希望是战时晏过多担心了。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宫霄为什么会把姿态放那么低,他明明可以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或者邀请你单独谈谈。”
“还有一件事,我怀疑老爷子当初中毒也是宫霄的手笔。”
这件事他没有跟顾清意提起过,毕竟只是猜测,没有拿到实际证据。
顾清意听了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如果宫霄在三年前就对战老爷子下过毒,那如今宫霄为什么又在战氏两兄弟面前低眉顺眼呢?
想不通。
停车场另一处,宫家的保镖恭候着宫霄的到来,黑色的劳斯莱斯被拉开车门,宫霄坐了进去。
宫擎也坐上了后座,坐在了宫霄身边,等关闭了车门,宫擎开口道:
“父亲,我很奇怪为什么您要那么做,要给妹妹求情,您也不需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战时晏求情吧,算起来,您还是他的长辈。”宫擎有些负气的说道。
他当时不在正厅,也是后来听到那些人在兴致勃勃的讨论才知道的。
宫霄坐在车里,看着二儿子心有不甘,上车之前还挂着笑容的脸上现在已经是严肃一片:
“我怎么做了?你说说看。”
“父亲,你没听见那些人说的有多难听,说我们宫家今非昔比了日渐衰落了,连……连您都需要看战家的脸色行事。”
宫霄冷哼了一声:
“呵,那些小喽啰说什么我宫家需要在乎吗?”
“可是父亲,就算我们图谋战氏,有必要这样放低姿态吗?”
宫擎可以在跟战时封相处的时候牢记父亲的叮嘱,给战时封留足颜面,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父亲那么做,只会让宫家沦为谈资。
“你就是太年轻,始终端着你宫家二少爷的架子,脸面有用的话,宫家能有如今的辉煌?”
“可是父亲,您这么做儿子我实在理解不了。”
一道引擎声从车前一闪而过,宫霄看着远去的迈巴赫的黑色车尾,目光逐渐凌厉:
“你很快就会理解的。”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之前让你传出去的有关战时封在战氏财团是个空架子只有虚名没有实权的消息吗?”
“记得,您说,那样可以逼迫战时封更快的向我们靠近。”
宫擎只不过是在宜昌酒后跟朋友故意提起了只言片语,却因为涉及三大豪门的秘闻,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首城的商业圈。
“这是一层原因没错,但是还有另一层原因。”
宫擎好奇起来:
“什么原因?”
随着宫擎的话音落下,又一道引擎声从他们宫家的车前掠过,在停车场开的如此轰鸣的声音让宫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是个无牌黑车。
宫霄看着那辆无牌黑车掠过之后,嘴唇动了动:
“有人需要一个替死鬼,而战时封就是最佳人选。”
“替死鬼?”宫擎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看着父亲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发现一向熟悉的父亲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听到父亲幽幽的声音响起:
“没错,为父今天抛下面子当众向战时晏说好话,就是为了把宫家摘干净,一点把柄也不留。
你以为你那个妹妹真的有如此大的脸面让为父低三下四跟人求情吗?”
宫霄说道此处停顿了下,听到儿子有些迷茫的模样,宫霄知道,是时候让家里的几个儿子接触这些阴谋了,不然,成天躲在父辈的羽翼下生活,还以为宫家如今的地位是靠着一身正气得来的:
“战时晏今天会死,而他今天的死,首城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战时封下黑手害的,因为战时晏将他弄成了空架子总裁。
为父今天的姿态就是要坐实那些传言的真伪。
宫擎,你太年轻了,以后多学着点,记住,你的脸面是宫家赋予你的。
宫家越强盛,你才能继续高高在上。”
一番话,将宫擎震惊的呆在了座位上:
“父亲要杀战时晏?”
“不是我,但是有人要他死,你记住了,战时晏的事跟我们宫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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