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乔眸中划过一抹澹澹的伤感:
“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你差,我认识时晏的时候比你早的多,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比你跟他要久,可是,才不过几个月而已,你就成了他的掌中宝,而我,则成了他心中的恶人。
顾清意,你知道我多嫉妒你吗?你拥有了他的爱,他连青梅竹马都不要了,也要爱你,你到底那点好?”
黎乔上前揪住了顾清意,眸中稀碎的全是不甘。
顾清意不急不怒,缓缓退后了一步,眸色澹澹的看着黎乔:
“你错了。”
黎乔被她眉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错了?我哪里错了?”
“你没有比我更早认识他,也没有比我跟他相处的久。”顾清意平静的述说道:
“而且,他也没有不要他的青梅竹马。”
“你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我调查过你,你跟他结婚登记才几个月,之前你根本不认识他,甚至一开始你还爱着别人。”
黎乔很生气,非常生气,尤其当她知道顾清意一开始喜欢的是同在韩大的什么校草的时候,更加的怒不可遏。
黎乔想不明白她那么喜欢的男人,心中如神谪一样的男人,竟然会强迫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所以顾清意更加让她看不顺眼,也更加让她不服气。
顾清意挥开黎乔揪着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跟黎乔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她语气温温澹澹的,看着黎乔愤怒的眼神,她反而更加冷静:
“因为,他的青梅竹马就是我。”
黎乔瞪大了眼睛,顾清意平静的姿态似乎在证明,顾清意说的是真的,可是黎乔不相信:
“你放屁,他的青梅竹马明明就是宫小姐,怎么可能会是你?”
听到宫以眠这个名字,顾清意眼中升起一抹冰寒来:
“你还记得你曾经嘲笑我,被时晏当成了替身的事吗?”
“难道不是吗?你跟宫以眠有几分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战时晏怎么可能强迫你嫁给他。”
黎乔的声调很高,也很激动,她似乎想竭力证明自己说的才是真的,顾清意说的不过是为了脱身而使的烂招而已。
“你错了,真正想成为替身的,是宫以眠,她想变成我。”
“你胡说,你以为你是谁?天之骄女吗?宫以眠是宫家小姐,怎么可能会想成为你的替身。”
“因为她知道,战时晏除了我以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如果给你一个做替身的机会,你会不考虑吗?
宫以眠是宫家小姐没错,却不过是个爹不疼,娘偏心的宫家小姐,在宫家根本不受宠,如果她的身份真的那么高贵,又何必在战夫人面前装的温柔可人,抱一个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姑母的大腿。”
顾清意自记忆恢复后,以往的种种都了然于心,宫以眠那些小心思她又如何会不明白,只是可惜,黎乔明显不信。
黎乔摇着头,抗拒着顾清意说的这些事情,她不能接受:
“你拿什么证明你就是战时晏的青梅竹马?你如果真的是,为什么我说你是替身的时候你不戳破?”
“你跟时晏在国外认识,那段时间,是他竞争战家继承人的位置的时候,如果你跟他的关系足够近,应该就知道,他每个礼拜都会收到一封信。
如果你看过他的信的话,你应该会记得,写信给他的人署名是棉花糖。”
自记忆恢复后,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今天提起,彷若隔世。
“三年前,时晏放弃继承人宣布的晚宴回国,不是因为跟谁分手受了打击,而是,因为我突然失忆。
他等我三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我不记得他爱上别的男人,所以才强迫我嫁给他。
黎乔,你这么聪明,也这么深情,难道你会因为一副跟战时晏相似的皮囊而移情别恋情根深重吗?”
顾清意点透这一点,便没有再说。
爱是排外的,外貌长的像或许会带来一时的慰籍,但是冷静高傲如他们,又怎么会因为皮囊而付出真心。
黎乔呆愣在原地,她紧紧咬着牙,顾清意说的话清楚又明白,黎乔偷偷看过战时晏的信,正因为知道寄信的人叫棉花糖,所以才在一开始就把宫以眠当成了战时晏的青梅竹马。
黎乔信了。
可是信归信,她又如何能接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以为自己跟顾清意是站在同一起跑线的,所以事事想要领先,事事都觉得自己超过于对方,可是现在,却被告知,人家从一开始就站在终点。
哪怕她黎乔手眼通天,战时晏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有过她半分位置。
黎乔觉得自己好可笑啊。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帮着另一个痴心妄想的宫以眠去对付顾清意。
黎乔记得自己在宫以眠身边的时候宫以眠那副受伤可怜的姿态,正因为宫以眠的那副被抛弃负心的模样,让自己对顾清意更加厌恶。
宫以眠跟她说:
“黎乔,没想到,只有你懂我。”
“黎乔,谢谢你帮我,我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
“黎乔,怎么办,时晏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不理我,如果他真的移情别恋,为什么他选的那个人不是你?那样我的心里也能好受点。”
黎乔口里涌上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气血翻涌之下她觉得腹部一阵绞痛。
自己好傻好蠢啊,自己厌恶顾清意,却没嫉妒过宫以眠,正是因为她对战时晏的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她甚至还想过帮助宫以眠夺回战时晏的爱,她像一个傻瓜一样,被宫以眠玩的团团转。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说?”
黎乔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着,如果她早知道顾清意是战时晏的青梅竹马,她说不定早就甘心了,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你死我活。
“我也是最近才恢复记忆,现在你应该懂我在时晏心中的份量。
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一定可以说服战时晏放过你。
报纸上登的那则消息不是真的,你的父母虽然犯法,但是罪不至死,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引你出现,只有你才能解我爸爸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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