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奥瓦特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眼前所看的一切。
她的左手被割断了,鲜血就好似是泉水一样涌出,莱奥瓦特只能利用烧热了的铁片来止血。
“泰德?为什么要救我?”莱奥瓦特问。
莱奥瓦特很清楚,泰德已经没有任何帮助自己的理由了。
正如在精神病院所看到的那一幕一样,泰德选择了离去。
莱奥瓦特知道这是一个讯号,一个告知自己之前所提及的故事和信息所换来的帮助就只是去到此处的信号。
所以,为什么又要出现呢?
“我就只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看住你去死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泰德说。
“但是,你不应该离开疗养院,那里应该是这个城市差不多可以说得上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因为今天是万圣节?但是这怎么可能…”莱奥瓦特说道。
她的意思不是想要否定鬼魂又或者是怪物的存在。
莱奥瓦特想要说的是,如果这是每一年都会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为什么谁也没有在意呢?
这很奇怪。莱奥瓦特并不认为这只是一场针对外来人士的活动。
一个有进没出的地方,而且是以一个城市成为单位,这怎么可能会瞒住所有人呢?
“谁也没有骗你,莱奥,只是,人的记忆总是能被玩弄的东西,不是吗?”泰德解释道。
“只是一天的狂欢,如果把超自然的力量集中在这一天使用的话,那么,这并非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如果每一天都是这样的话,那么,偶然会出现错漏导致暴露出去的可能性发生,这是有机会出现的。”
“但如果一年就只有一天的话,那么只要做好准备,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隐瞒到的,不会有意外发生。”
“如果就算是这样也能被发现的话,那么就只能说这是神明的旨意了,但是显然地看到的是,一切的事情都是在告诉他们,这一切的狂欢都是被神明所允许的。”
“「他们」?”莱奥瓦特注意到泰德的用词。
“你不是其中之一吗?”
“显然的是,我已经被开除了他们的其中一员了。”泰德回答,然后伸缩一下手脚,快速地展示自己受伤的部分。
“如果我仍然还是鬼魂的话,我是不可能会受伤的,就像是你所知道的一样,鬼魂都是拥有永生的怪物,而永生者可不会受伤,也不会被杀死,更加不会生病又或者是衰老。”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莱奥瓦特问。
在莱奥瓦特的印象中,泰德一直也是鬼魂,这一点从头到尾也没有改变。
所以,为什么泰德会变成为能被伤害的凡物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莱奥瓦特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
“也许是因为我帮你的行为是泄露了神秘也说不定。”泰德说。
“但是今天是万圣节。”莱奥瓦特立即就找到了疑点。
“这代表了在那里至少有一个人并不是能随便玩弄记忆的凡人,我所做的事情,将会被记录下来成为证据。”
“因此,我不能是鬼魂,我的存在不能指向他们,成为凡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的我,大概就只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凡人吧。”
“不需要担心我的事,你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活下去,不管怎样做,用怎样的手段也好,你也必需要活下去才行。”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你不是永生者来的吗?你拥有永恒的人生,你不应该就这样放弃的,你也不像是我,你明明已经接受了自己作为鬼魂的存在。”莱奥瓦特说。
“永生者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留下了不想面对的回忆。曾经拥有了永远的生命,就很难象是凡人一样思考,即使已经失去了也好,感觉这种东西也难以一下子就扭转过来。”泰德说。
“所以,当成是我犯傻了也好,当成是因为一时沖动想要尝试自杀也好,这不重要。”
“重点是,你必需要离开这个城市。”
“至少,今天不要在这个城市。”
“不管你对于这个城市的秘密有什么期望,又或者你想要寻找什么秘密,还是想要复仇也好,不要选择这一天,你还有很多时间。”
“在这一天,你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坚决选择留在这里的话,那么,你就只会死去而已。”
“这是你的车票,同时也是今天最后的一班列车。我知道你现在很疼,就算是吃了止痛药,失去了左手的痛楚也仍然存在,失去的感觉比起世界上任何的痛楚更加难受。”
“但像是你这样处理伤口的话是不行的,会死的,你需要去大城市的医院接受治疗。”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随时也在的,你只是需要呼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你知道应该要怎样做的。”
道别之后,泰德就消失了。
看起来虽然已经变回血肉之躯,但是鬼魂的力量仍然存在于他的身上。
莱奥瓦特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想起之前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事情,最初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神隐了。
也许是因为莱奥瓦特想明白了,冲动不能成为自己的力量,即使自己并非是永生者,更加没有所谓无尽的时间,但是自己没有必要着急于一时。
准备谁也不会觉得过分足够,像是这样毫无准备地行动,就只会自食其果。
莱奥瓦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像到之前的自己到底是多蠢才能于那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行动。
她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衣袖,充分地理解到冲动就是魔鬼的道理。
虽然莱奥瓦特的父亲仍然还在那个城市,但是等到自己走了之后再打电话也不迟。
毕竟,那个人是有自己代步的工具的,一架偷偷改装过的汽车。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说服自己的父亲,但如果不行,那么自己至少还有机会回来探望他。
不管是活着的他还是死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