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陷入了沉默。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说再多的话,还是以多快的速度进行逃走也是没有用的。
在这个距离,名为败北的真实早就已经写入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绝对没有办法改写的东西。
对话?谈判?如果这种东西是有用的话,那么那些自称为生存者的同伴就不可能以逃亡为终极目标了。
那么,战斗?
如果战斗是有用的话,那么这个就不会是逃亡的游戏,而是格斗游戏了。
虽然如果按照他们所说的话来看,像是那样断头死亡的情况也是不会发生才对,这应该是代表了他们所说的话应该不怎么可信。
从常识这种东西来考虑的话,大概是这样没有错。
但是,伊斯特可以非常清楚地感觉到那种不可战胜,无法力敌的感觉。
就好像是人面对着迎面而来的火车的时候,不可能会在大脑里浮现出要用尽全力和它对抗,而是想着怎样逃走。
在用自己的双眼,用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在自己眼前的杀人鬼的同时,这种感觉也可以很清楚地浮现出来。
不可战胜,无法力敌。
不管怎样告诉自己在自己眼前的人就只是一个喜欢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而已,但是自己可以战胜的想法,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办法浮现出来。
把柴斧高高举起,然后朝杀人鬼的脑袋扔过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把铁路附近的小石块拿起,然后对着全速前进的火车扔过去一样。
虽然确实是做出了对抗的行为,但是作为攻击的一方,自己的攻击能成功击退敌人这样的想法是应该不存在的,最多就只是在自己被彻底碾成为肉碎之前最后的发泄而已。
象征的作用比起实际上的作用大的很。
然而,它回避了。
就像是下意识会挥棒击中飞球的击球手,又像是只要看到圆形滚动的东西就会当成是足球来踢的足球员一样。
没有击中,只是光就只是回避这个动作就已经出现了怀疑。
怀疑总是可以击退恐惧,当一个人的内心里产生了怀疑的时候,即使前方的是货真价实的神,恐怕也不会对于那生杀予夺的能力感觉到绝望的吧。
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杀人的恶鬼而不是神。
身体的活动能力被取回来了,与此同时,逃走的打算也消失了。
在杀人鬼回避的同时,伊斯特也朝杀人鬼的方向高速地冲刺。
因为在不久之前武器并不拥有杀人以及是致残的能力,因此,类似的东西伊斯特也是有不少的,毕竟当时她也不知道回到去疯人院的时候武器这种东西到底会不会有用。
所以,多拿一点也没有坏。
现在,除去了柴斧之外,她还有两把厨刀,一根金属棒球棍。
不过,如果把这些都全部放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么行动的能力就一定会有所削弱。
虽然之前是抱着反正就算是最佳的状态自己也跑得不快的关系,所以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现在,考虑到如果被追上来的话,那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这个时候能快得一点就是一点会比较好,所以把除去了刚才扔出去的柴斧以外的武器全部都放在了房间里。
现在,在她的身上除去了像是魔法一样的医疗包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虽然说是魔法一般,但是并不是能把自己身上的伤害完全削除的东西,而是减少被同伴治疗的时间的东西,所以就算是拥有它,治疗自己的同伴也是必需要的东西。
现在,既然看到了杀人鬼会回避攻击的话,那么,这就是代表了它也会受伤。
这一点的确是没有什么证明可言,说实话就算是证据这种东西也完全站不住脚。
但是,只要自己相信的话,那就足够了。
足够说服自己,把自己的信念化为行动。
有些时候真相之类的东西,总是不可能在片刻就可以明白。
而时间也不可能会充足到让自己明白到了之后才行动。
总而言之,如果身体比起大脑还要慢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完了。
伊斯特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说服她自己,让自己坚信着某种东西而行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奇怪的是,伊斯特逃到去房间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了什么凶危的时候。
就算最接近杀人鬼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神出鬼没的攻击。
这一点是值得怀疑的,但是伊斯特相信这应该是因为她的行动速度实在是太快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有惊无险。
“好了,问题是,我的武器在哪里呢?”
伊斯特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的武器就是放在这里。
这个房间的空间显然并没有复杂到连放置在这里的东西也可以找不到的地步,更加没有杂物多到可以把自己的东西都隐藏不见的数量。
所以问题来了,她的武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顿时,门被一个拳头打烂了,手臂都伸进来了。
而最奇妙的是,这个拳头握住的东西有点点眼熟。
伊斯特想了一想,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厨刀吧。
刀柄的文字勉勉强强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但是这个东西已经被握成为一个像是不规则的球体一样的东西。
“你是在找它吗?”
从门外传来了这样的问话。
伊斯特一点也不想要回应。
果然,她就不应该相信自己。
虽然这里是房间,但是并没有窗口之类的东西可以让自己爬出去。
这道门的防御力也不怎么样,如果放着不管的话,那么,大概在三秒之后就会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被困住了。
明明在刚才的位置只要跳下去的话……
虽然也会被追上,但是至少可以在自己逃走的过程中被杀死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呆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太糟糕了,这真的是太糟糕了。
真不应该是这样。
伊斯特很快就放弃了抱怨了,这种东西一点意义也没有。
要不要尝试一下按照自己的记忆里所掌握的学识,尝试一下召唤……
“吓到了吗?”
门被拆开了,脱下了头套的男人走进来了。
此时,杀人鬼的感觉……一点也感觉不到。
但是那套衣服……明明就是杀人鬼穿着的那套。
“惊喜吗?艾比,虽然我是故意来吓你的,而且我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罪恶感,但是在最初可是我被你吓到了的,所以这大概就只是能算作是回礼吧。”
他说着莫名奇妙的东西,伊斯特实在是听不懂。
唯一听懂的,大概就是那句话中的艾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