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日刚升,田间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有些清冷。
老汉丁铁成早早地带着孙子,拉着木车,走过泥泞的乡间小道,来到田边。
他站定身子,看向自己家的农田,禾苗稀疏,没有杂草,更显荒芜。
丁铁成摇摇头,自顾自地走到木车,苍老的手掌用力地抓起一个麻布袋,身形有些晃悠地走到田间。
他转头看向孙子,指了指木车上,“小牛,把车上那半袋种子提过来,咱们得好好补补苗!”
孙子小牛学着爷爷的样子,提着半个布袋走了过来,丁铁成笑着摸了摸孙子虎头虎脑的脑袋,“沧王爷给咱们盖了好房子,还帮咱们解决生计,但咱们也不能闲着,该种粮食还得种!”
小牛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丁铁成看向四周,许多乡亲们,也都如他这般,趁着空闲,拉着种子,在田间补苗。
丁铁成抓起一把种子,蹲下身子,开始在空地栽种起来。
正栽种着,丁铁成向后看了一眼,忽然见到身后不远处,正有几人拿起他那木车上的种子,向着田里走来。
“那几个小子,不好好去种自己家的地,跑过来干嘛!”丁铁成训斥一声,却很快看清了那几人的样子。
他顿时一惊,手掌哆嗦起来,种子都掉在了地上。
“沧王爷!”
丁铁成大叫一声,眼前的人,不正是沧王爷吗?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866……”
赵阳提着种子,微微一笑,“老人家,这时节补苗不容易,我们也跟着帮些忙!”
“沧王爷,这可使不得啊,您是王爷,您……”
丁铁成大惊失色,连忙就要阻止赵阳。
可赵阳摆摆手,什么都没说,拿着种子,利落的蹲下身子,将种子栽进土里。
丁铁成茫然地看着赵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656……”
“来自梁槐的震撼值+862……”
“殿下……”冯一河和梁槐等人看着赵阳此时的动作,都是愣住了,他们手里也都提着种子。
先前赵阳安排他们提着种子走到田里,他们还只以为是帮丁铁成挪动一下这有些沉重的种子而已,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殿下,竟然就这么下手种农作物了!
冯一河紧盯着赵阳的动作,他生在沧云县,对于作物种植,也算熟稔,可殿下自京城而来,更是在皇宫长大,这种植作物,应该也是第一次。
可是,殿下的动作竟然这么熟练,这么标准!
梁槐瞪大眼睛,他可是看着殿下从小长大的,殿下万金之躯,哪里弄过这些!
嗯?不对!
殿下怎么这么熟练啊!
赵阳动作麻利,很快身前便种了大片的作物种子。
“这种子,得种的深一点,分布不能太密集,也不能太稀疏……”
赵阳回过头,对冯一河和梁槐介绍着。
对于这作物种植,他前世也并不是没有了解过,上学时,还跟着家里人去过乡村种植过。
尤其是先前抽奖的时候,还抽到过一本农业的书,现在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老冯和梁槐两人大跌眼镜。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来四周其他百姓们的注意,他们见到沧王爷,神色一震,连忙向着赵阳这边跑了过来。
“沧王爷,您怎么……”
百姓们注意到赵阳的动作,赵阳种了一片作物之后,身上很快便沾满了泥泞。
他今天没穿锦袍,只一身寻常衣服,裤子与鞋子上满是泥水,他也丝毫不在意。
“沧王爷,这哪里能让您来种啊,您怎么能……”丁铁成紧皱着眉头,虽然沧王爷种的很好,不比他们这些总是与土地打交道的老百姓差,可是,这怎么能让沧王爷来做!
赵阳已经补好了面前一大片,站起身来,笑了起来。
“而今房屋才刚刚建好,这庄稼也得好好打理,不然农忙的时候,粮食减产大半,那更不好,大家都赶紧种!”
赵阳挥挥手,拿起种子,继续向着另一片空地走去。
“殿下,您万金之躯,怎能如此……”有百姓忍不住劝慰道。
“什么万金之躯,不也得吃五谷杂粮吗?”
赵阳一边种着庄稼,一边道,“不要多说了,大家都辛苦辛苦,补苗之后再说!”
“来自丁铁成的震撼值+454……”
“来自冯一河的震撼值+328……”
“来自……”
丁铁成这些百姓们看着赵阳的动作,都是无奈地叹气。
可他们的眼眶,却莫名湿润起来。
沧王爷为了他们的生计,都亲自下田种庄稼了!
他们心中,怎能不感动?
至此一点,胜过前言万语!
随即,百姓们都捋起袖子,埋头苦干起来。
沧王爷带头苦干,他们更不能闲着了!
冯一河没有多说什么,陪在赵阳身边,拿着种子,也跟着种了起来。
梁槐走到赵阳身前,学着赵阳的样子,种植着作物,殿下都不怕这份脏和累,他又怎能不如此?
众人种植了一会,田间的雾气也逐渐散去,阳光洒落下来。
远远见到,乡间小路里,正有着一群人慢悠悠地向着田地这边走来。
为首一人,正是黄县令!
黄县令紧皱着眉头,他是自村子里走来的,如今村子里的景象,已然焕然一新。
赵阳大兴土木的这段时间,竟然还真的就快速做出了成果!
现在村子里的房屋,都结实无比,莫说是什么遮风避雨了,就是坚挺许多年,都是轻轻松松。
沧王所捣鼓出的这板砖和石灰,的确是新颖!
“大人,若这么下去,只怕沧王的威望会越来越重,到时候,万一传到京城,被那些有心照拂沧王的人给知道了,只怕会出些什么乱子!”孙县丞跟在黄县令身边,低声说着。
黄县令点点头,眉头愈发紧皱起来。
相比起来,他反倒是更怕,那些一心想要除掉沧王的人,知道沧王在沧云县,不仅没有被他打压,反而过的这么滋润,他也会受到责怪。
“功劳,都被赵阳给抢了啊!”
黄县令思索着,是不是得想办法,把功劳抢过来一些,这样也好减轻许多影响。
“嗯?老爷您快看!”
这时,师爷忽然一指田间,神色惊悚,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不是……沧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