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天使理解不了地球人的思维，中山辉虎作为凡人，也理解不了瑞萌萌和李菲菲如今的思维了。
她望向李菲菲，一双虎目神光灼灼：“你真的是自愿的，而不是受她的胁迫？”
李菲菲缓缓站起来，来到瑞萌萌的身边：“两年前在巨峡市，就是她把我从自我放逐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这一生一世都要与她在一起！”
李菲菲前些年，其实也不在八王子市的中山宅邸中生活，而是一个人回到父亲李维居住过的巨峡市，在那里读了大学，又在那里工作。
中山辉虎一直与宝贝女儿保持联系，十分清楚李菲菲花费了很长时间，才从父亲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最近的一年里，中山辉虎通过电视，通过报纸，陆续了解到瑞萌萌和李菲菲在北美的一些活动，从心里对瑞萌萌这位女中豪杰是钦佩的。
只是……就这样让她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中山辉虎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但她自己仍未察觉，而是被她的女儿李菲菲首先发现了。
李菲菲连忙向瑞萌萌挤了挤眼睛。
时机已到，瑞萌萌不再犹豫，拉着李菲菲的小手朝中山辉虎深深一拜，喊了一声“母亲大人”。
中山辉虎恍若未闻。
见她不答应，瑞萌萌也不着急，而是在茶几前坐下，开始从暗位面武器库中拿出一套茶具。
首先是茶入上杉瓢箪。
茶碗曜变天目茶碗。
一把毛竹蚀刻、打磨抛光的茶勺。
用老竹精细切割，而后扎成的茶筅。
以及一具已经装满了山泉的平蜘蛛茶釜。
中山辉虎精于茶道，一眼就看出瑞萌萌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全都是古物。
不仅上杉瓢箪、曜变天目茶碗是流传了数百年的至宝，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茶勺，亦是模仿了千利休的形制。
瑞萌萌道：“素闻母亲大人喜好茶道，今天孩儿就为您点茶奉茶。”
中山辉虎默然不答，主动坐在了瑞萌萌的对面，旁边李菲菲也坐了下来。
瑞萌萌将平蜘蛛釜托在手心，让它缓缓浮空，左手的手指释放出一道小火苗来，黄色的火舌舐舔着茶釜的底部，开始烧水。
日式点茶，最重仪式，瑞萌萌存心讨好丈母娘，便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务求尽善尽美。
茶釜内的泉水煮沸之后，瑞萌萌单手打开茶入，用茶勺取了一勺茶粉，不多不少，刚刚把茶碗底部平铺。
接着，她一边向茶碗内倒出沸水，一边用茶筅快速击拂，打出泡沫。
滚水适量，不可贪多，瑞萌萌很快就放下茶釜，用左手转动茶碗，将茶粉和热水充分混合。
半分钟后，她将茶筅轻轻放在旁边的托盘里，双手捧着茶碗，递给了中山辉虎。
“母亲大人，请用茶。”
中山辉虎一时间目光复杂，她知道自己今天喝了这口茶，就等于是承认了瑞萌萌和李菲菲的不正常关系。
不单单是李菲菲去搞蕾丝边，更重要的是，李菲菲是以中山家嫡女的身份，去做瑞萌萌的妾室。
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这是最难接受的一关。
中山辉虎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旁边李菲菲小声提醒了一句：“妈妈，您再不接，这茶可就凉了。”
啊……？
茶会凉的。
一碗茶从茶道师范的手里出来之后，就会慢慢变凉，这是不可逆的，也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
就像是人，终究有生老病死，就像是青春，韶华不再。
茶水冷却的速度不因她的意愿有所改变，李菲菲和瑞萌萌在一起的结果，也不会因为她的反对而有所改变。
中山辉虎幡然醒悟，总算明白了刚才瑞萌萌那一番话的用意。
她便不再耽搁，接过图案华丽的茶碗，捧在手中，眯着眼睛品了一口。
入口苦涩，回味甘甜，久久之后，仍有余香。
“好！”
见到中山辉虎点头同意，瑞萌萌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这次和李菲菲一起回到中山家，就是为了跟李菲菲的母亲摊牌，然后在中山家，举办她和李菲菲的订婚仪式。
虽然李菲菲并不是瑞萌萌的第一个女人，也不是最有地位的一个，但她无疑是愿意为瑞萌萌付出一切的一个。
曾经李菲菲也做过醋坛子，有过占有欲很强的一段时间，但随着瑞萌萌实力的逐次提升，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李菲菲也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完全地理解“瑞文”。
很多时候，瑞萌萌关注星辰大海、浩瀚宇宙，从而冷落了身后的她，李菲菲却没再有过怨言，而是化身大和抚子，默默地成为了瑞萌萌身后最柔情蜜意的港湾。
今次瑞萌萌来到中山家见李菲菲的母亲，也算是给李菲菲，给中山家一个交代。
这是李菲菲作为中山家的千金，仅余的执拗和骄傲。
当天下午，瑞萌萌就通过nerv在泥轰设置的情报网络，向中山家的亲友发送了请帖，邀请他们来参加自己和李菲菲的订婚礼。
订婚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时间有些仓促，但以nerv的人力财力，要打理订婚前后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即便是只剩下半天，也足够了。
2017年1月份的某一天，瑞萌萌与李菲菲的订婚晚宴，在八王子市的中山宅邸举办了。
除了中山家广邀宾客，也有李菲菲在nerv的同僚，在华夏雄兵连的几个朋友，比如琪琳、苏小狸和魏颖。
若是在半年前，瑞萌萌可能还会担心琪琳和李菲菲会吵架什么的，但是经历了蕾娜主导的“大被同眠”之后，几个女人之间已经互相坦白。
尤其是瑞萌萌对蕾娜、对琪琳、对李菲菲三人的心意，被蕾娜逼着当众说了出来，琪琳和李菲菲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也接受了事实。
此后，蕾娜、琪琳、李菲菲三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其中蕾娜为尊，琪琳和李菲菲只有先后之分，没有高下之别。
晚宴上高朋满座，甚至还来了米国国务卿和霓虹皇族、秋筱宫的佳子内亲王（公主），可谓是给足了中山家面子。
唯一的遗憾，乃是瑞萌萌的“家人”未曾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