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换一个问。”
鹤熙喷出来那口茶之后，忙不迭地说道。
看到鹤熙这种反应，瑞萌萌觉得她肯定是知道蕾娜的身世了，当下不依不饶地道：“这个对我们很重要啊，女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相，让我帮助娜姐找到她的母亲！”
瑞萌萌一脸的诚恳，就差没给鹤熙三鞠躬了。
鹤熙一时间有些茫然。
因为她发现瑞萌萌没有骗她，这个小女孩是真心实意地想帮蕾娜查清她的身世。
见鹤熙发愣，瑞萌萌再次从座位上站起来，对鹤熙90度鞠躬：“拜托您了！”
“这……”鹤熙慢悠悠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才好呢？”
言下之意就是，老娘也有难言之隐，你还是别问了。
不料瑞萌萌只说道：“您就实话实说就可以，我一定帮您保守秘密，不会告诉第四个人的。”
不会告诉第四个人，那就是说要告诉第三个人蕾娜。
……这孩子怎么聊天的，有这么聊的吗，都要聊死了。
鹤熙摇了摇头，这样可不行。
“你就不能问点别的东西吗？比如……我为什么也会虫洞搬运？又比如……我和彦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是什么时候出师的？”
真是的，这孩子一上来就戳中自己的软肋，长得这么可爱，怎么舌头这么毒呢。
瑞萌萌想了想，然后摇头：“您贵为天基王，能融合天使、恶魔两方的长处也不算奇怪，我虽然好奇，但技术上的问题总是要慢慢学习的，这是长远之计，却非燃眉之急。”
“那你说的燃眉之急……”
鹤熙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燃眉之急当然就是娜姐的身世。她觉醒天使基因之后的这段时间，过的其实并不快乐。我想着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无父无母，在烈阳的皇宫里长大，虽然高高在上，贵为皇帝，却与孤儿无异，内心一直非常孤单寂寞。”
瑞萌萌曾经深入过蕾娜的深层意识，看到她幼年时期的经历，这番话倒没有添油加醋。
鹤熙听到之后，忍不住地眼眶有些发热。
瑞萌萌没有注意到鹤熙微妙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说道：“正因如此，她很渴望家庭的温暖。意外激活天使基因后，无疑将她的这份渴望又放大了。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早就死了，但她背后的这一对翅膀却给了她新的希望。蕾娜现在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渴望查清自己的身世，因为这代表着，她的母亲，可能还活着，她的心里，期望着能与自己的家人重聚的一天。”
瑞萌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是略有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煽情，因此她一边说一边斟酌措辞，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鹤熙听着听着就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
现在瑞萌萌说完了，看到鹤熙的这个样子，下意识地以为是鹤熙不高兴了。
她颇有些忐忑地问：“女王？”
过了好一会儿，鹤熙忽然应道：“啊？你说完了？”
鹤熙重新抬起头来，原本就很灵动的眸子显得更加水灵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红。
不等瑞萌萌有所反应，鹤熙就无情地吐槽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情节，没想到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小蝌蚪找妈妈’啊。”
小蝌蚪找妈妈？
瑞萌萌的脸上有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她还真的无法反驳。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本王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蕾娜的母亲……我是认识的。”
怼完瑞萌萌之后，鹤熙终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蕾娜的母亲，曾经是一位美丽、善良，又温柔的天使，但是很可惜……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再见到她了。”
鹤熙端庄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哀伤之色。
我以前也温柔过，但现在，我只是个冷酷无情的天使而已。
看到鹤熙的表情，瑞萌萌懂了。
原来蕾娜的妈妈早就嗝屁了！
“这……真让人难过。”
蕾娜好不容易不是孤儿了，结果一下子又变成孤儿了，能不难过吗！
鹤熙清了清嗓子，收起脸上的哀伤：“所以啊，我才一直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们与其去揭开这个真相，还不如把蕾娜继续蒙在鼓里，总好过让她再体会一次人间之痛。”
话题聊到这里，瑞萌萌已经没什么心情继续跟鹤熙掰扯了。
她哀蕾娜之所哀，痛蕾娜之所痛，此刻只觉得人生失去了光彩。
蕾娜的母亲，那可就是自己的丈母娘诶，就这么没了。
王座上的鹤熙也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不过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项，现在你我都没什么心情，还是留到下次再说吧。”
鹤熙说完之后，站起来在原地打了个转儿，人就没了。
瑞萌萌对这种虫洞搬运技术也不算陌生，当下除了惊讶鹤熙的熟练之外，倒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马上就在天使隼的指引下离开养神阁，回到自己的住处。
而在鹤熙女王的寝宫之内，回到卧室的她急匆匆地拉出一个监控屏，从里面看到了蕾娜一个人默默吃饭的场景。
看着蕾娜一个人孤单寂寞的样子，鹤熙再次想起瑞萌萌刚才说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对不起……蕾娜……在破解最终恐惧的秘密之前，我不能有弱点……对不起……我的宝贝……”
空荡荡的房间里，鹤熙的低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
瑞萌萌回到住处之后，情绪低落的她趴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觉。
现在她已经从鹤熙口中得知，蕾娜的母亲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这个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蕾娜啊？
应该是不告诉她比较好吧！
瑞萌萌打定主意之后，便沉入意识领域，使用了已经搁置多时的“心灵锁链”。
“链接对象，天使彦。”
“彦……彦……”
天使彦这会儿正坐在战舰的指挥大厅里，忽然听到瑞萌萌的声音。
“是你？你怎么又侵入了我的意识？”
面对彦的质问，瑞萌萌打了个马虎眼：“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这次找你，其实是有些事情想讨论一下。”
“讨论什么？”
“你的老师，鹤熙，还有虚空引擎。”
天使彦疑惑不解：“老师她有次生物引擎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的疑问是，她是否像死神卡尔那样，具有制造虚空引擎的能力？”
天使彦忍不住眉毛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