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要的玫瑰花芯取来了!”轻言收住步子,将包裹着玫瑰花芯的衣服打开,摊在戚素衣面前,许多种颜色的玫瑰花芯便赫然映在戚素衣的面前。
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各色各样,几乎要恍花了人的眼睛。
轻言吐出一口寒气,看着门外嗤笑着开口:“真不知这府里的下人是怎样做事的,主子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依照我看,像这样不负责任的下人统统都应该换掉,永不受用!”
戚素衣蹙眉,恍然站起身子来沉声道:“依照我看,这府里最应该换掉的不是下人,而是主子。”
说罢,顺手将新鲜的玫瑰花芯拾起一撮放到倒扣在桌面上的茶盏的盏底,而后用手指隔着一层宣纸在盏底将新鲜的玫瑰花芯一点一点碾成玫瑰泥浆。许多种颜色混杂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哪是白色,哪是红色。
就像是千丝万缕的感情纠缠在一起,一根缠绕着一根,早已变成了剪不断的根藤。
玫瑰泥浆已经碾好,戚素衣将包裹在宣纸内的混合药末倾倒进盏底,与碾好的玫瑰泥浆搅混在一起。
片刻,已将药物调和均匀。
戚素衣端着茶盏一步步走向苏雨,又低声对着轻言说道:“麻烦将盆架挪到我这边来。”
轻言心中纵然不愿,为了姐姐的安危,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当下,便见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盆架移至戚素衣身旁。偏头瞥了一眼苏雨,却发现她的手腕处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血,心下不由得一阵慌张:“呐呐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倒是快些想想办法呀。如此下去,姐姐必定是要丢掉性命的呀!”
话音未落,轻言便要伸手去碰苏雨的胳膊,戚素衣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使劲一甩,轻言已被他甩出了好几米。
轻言未曾想到他会如此,故而不曾设防,而他却用了狠力,只听得“扑通”一声轻言被摔在房门上,连好几米外的矮凳都被震得翻倒在地上。
“喂,你做什么!”无缘无故的被摔出好几米远,轻言心中有气,欲拔剑与戚素衣一决高下,却又担心姐姐,遂只能在心中将其千刀万剐:“哼,你这没良心的,若不是看你在医治我的姐姐,我定要将你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若是不想你家姐姐有事,便将你的嘴巴闭上,少在这里打扰我的思绪!”戚素衣蹙眉,伸出二指将苏雨的动脉穴封住,以免流失更多的血液。而后将浸在温水里的面巾捞起,拧去了水泽,仔细的将苏雨手腕处的伤口擦拭干净,头都未曾偏离半分又沉声道:“麻烦再去取些温水来。”
“嘁,若不是看你医治的是我的姐姐,我轻言才不会在这里听任你的差遣!”口中虽说着不愿意,脚下却还是乖乖的走到了房门口,嘴里还在继续嘟哝着:“真不知这府里的下人是怎样做活的,如此不负责任,还留着他们做什么!看样子明日我得找些茬子来收拾收拾他们了!”
戚素衣摇摇头,将调制好的药物涂抹在苏雨手腕处的伤口上,而后取了一张未曾上药的膏药细心的为她将伤口掩盖在下面,又伸手将她被封住的穴道解开来。
戚素衣低下头去,覆在苏雨的耳边轻声道:“雨儿,真不知你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位幽默的弟弟。你看看,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珍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去另一个世界。”顿了顿,只见他抬手覆在苏雨的发上,五指成梳,穿过她发间的一丝一缕。
“雨儿,知道吗?我儿时曾听我的母亲提起过,自行了断的生命是无法重生的。那么,若是雨儿你的生命就此了断,你便永远都无法超生,永远都要做那处处被欺辱的孤魂野鬼,你怎么甘心呢?所以,你不可以抛下我与轻言,你要快些好起来,我在等着你,轻言也在等着你。还有,李静素!”
提到李静素的名字,戚素衣的眉头都紧紧地拧到了一起,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破眶而出的恨意。
良久,又听戚素衣说道:“雨儿,还有李静素,她如此残害于你,你又怎么可以这样轻视你自己的生命,岂不是正称了那女人的意么!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要快些好起来!你要好好的对待自己,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好好的、‘回报’你所应该回报的所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