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长安还是依旧繁华,皇城正前面的朱雀大街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贩夫走卒穿行其间,商旅财货络绎不绝。红墙绿瓦的皇宫之内已经撤去了缟素和白旗,百日丧毕,太极殿上,大唐群臣叩拜新皇,山呼万岁,中国历史上名燥一时的唐高宗李治登上了皇位。
群臣见礼后,兵部尚书李勣上禀;“陛下,前国丧之时,原西突厥降将阿史那贺鲁突然举兵反叛,乘我戍边大军回调长安之际,大肆攻伐周边部落,现半数以上部落或被统一剿灭,或是投靠贺鲁,只剩的几个先前依附我大唐的部落已是朝不保夕,随时会被消灭,现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罗可汗,扬言要复国突厥,今国丧已毕,内事已安,臣请朝廷发兵剿灭阿史那贺鲁,以扬天朝之鸿威,保边境之安宁。”
李勣就是也是演义中那个神机妙算的徐茂公,原名徐世勣,字茂公,当他带着李密最大的粮仓——荥阳,来投奔李渊时,李渊非常高兴,赐姓为李,又名李世勣,太宗李世民即位之后,为了避讳而去掉世字,直接改为李勣。
“有这样的事?”李治惊奇的问
李勣道:“阿史那贺鲁本为西突厥降将,蒙受皇恩多时,今日却乘国丧,攻伐周边,这是对我大唐的公然挑衅,也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起外族挑衅的国事,不平不足已扬陛下之威,且阿史那贺鲁乃为反复无常之小人,收此等部族在外,必是祸患,不如乘此机会剿灭之,可保北境无虞”。
这个在贞观之治的熏陶下长大的皇帝虽然才能一般,但庸而不昏,刚刚登基便有外族来挑事,怎么能放过这个树立皇威的大好机会,马上便说道:“众卿所言极是,贺鲁受天朝皇恩,竟然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实在是可恶,必须剿灭,李尚书,你马上调动兵马,越过边境,剿灭阿史那贺鲁,待回朝献捷之时,朕必有重赏。”
三日后,左卫大将军梁建方,契苾合力率左卫主力五万余人浩浩荡荡的开往西北葱山道。李世民为大唐创下了几十年的和平,使这些朝廷的亲卫禁军在战争已经到来时还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大军好像没有显示出丝毫兵贵神速的意思,照旧黄昏扎营,日行几十里,还未交战便是一副得胜之师的样子。
永徽三年六月,长安,御书房内。
气急败坏的李治将手中的塘报砸向下面站着的几位兵部要员:“这就是你们给朕扬的国威?啊?左卫五万大军加上地方折冲府兵少说也有八万兵马,何以败的如此之惨?牢山一战,几乎全军覆没,大将军契苾合力阵亡,只剩不足万人退回敦煌。朕刚刚登基就有如此大败,你们叫朕如何面对北境子民,有何面目见天下百姓?说!”
面前的官员各个吓的面如土色,颤抖不止,一名兵部侍郎勉强止住发抖,回到:“陛下,此战失利一则为贺鲁军力强大,我左卫大军久不征战,二是将帅不和,指挥失误,故有此大败。”
“久不征战怎么能成为兵败的理由?太宗皇帝创造的和平竟然成为你们打败仗的借口,哼!即知将帅不和,为什么派他们前去?明明是尔兵部调派不利,居然还有这许多说辞?”李治更生气了:“朕不管,你们马上再调大军前往,必须把贺鲁的首级献在朕的案前。”
兵部尚书李勣立刻跪下说道:“陛下,赎臣直言,经此一败,数年之内,朝廷已无力再组织大军征讨,且不说西北折冲府兵员损耗巨大,单是粮草辎重已是负担不起,加之西北贫瘠,税收甚少,且路途艰险,转运困难,实在不宜即刻动兵啊!”
“难道我大唐数万将士埋骨西北,这口气就这么咽下了?巍巍天朝难道就看着贺鲁如此嚣张而不闻不问吗?”
一旁的中书令长孙无忌也奏道:“陛下,唯今之计,需派大将赴西北道屯田招兵,厉兵秣马,数年后,方可挥师西进,剿灭贺鲁。”李治虽然盛怒,但听得出来这些是忠言,便强忍着怒火问:“那依你之见,派何人去合适?”
长孙无忌答道:“昔日跟随太宗皇帝的征讨四方的大将皆以老迈或仙逝,年轻一辈中实难有能堪如此大任者。如今在朝堂之上且能当此任者,只有卢国公程知节一人了。”
李治有些迟疑:“程老将军已经年近六旬,年轻时自然是勇武难当,现在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难到我大唐就没有年轻能干的武将了吗?”众官面面相觑,李治也知道他们的意思,现在的朝廷几乎无人可用。
武德,贞观年间的那些开国的的名将们要么已经去世,如李靖,秦琼,李孝恭等,要么就是被皇室所诛,如侯君集,张亮等人因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案而被诛,李道宗,薛万彻、?柴令武等名将因几年前房遗爱谋反案而被李治自己流放的流放,贬职的贬职,剩下的就多是老迈无用之人,至于曾经在征高句丽时立下大功,被李世民称赞说“朕不喜得辽东,喜得虎将也”的薛仁贵此刻只是一个看守宫门的小郎将而已,所以只有程知节等几人尚堪一用,他便不再多说,叹了一口气:“那就命卢国公为左屯卫大将军,加西北道行军大总管,早日启程,在西北招兵屯田,重建左卫,扩充府兵,以期剿灭贺鲁”。
这个程知节就是后来的小说中的程咬金,与秦叔宝,尉迟恭等人为大唐立下过赫赫战功,是李世民二十四贤臣之一,被封为卢国公。已年近六旬,却还是老当益壮,勇武不减。如今得了圣命,也没有耽误,便启程去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