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这!”
月惊讶地抬头,看清来人居然是朗夜,“你……怎么醒了?我不是给你……”
只听朗夜无奈道,“你居然对我下药,就算不相信我,也不能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朗夜突然顿住,这才现齐悦已然瘫坐在地上,他也不再嗦,从腰间掏出短剑,“齐悦!”
齐悦却置若罔闻,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他……”虽然齐悦现看起来似乎无害,但朗夜不敢放松警惕,此刻依旧紧盯着齐悦,防止他有异动,“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不过他了,是他:己的毒……”月嘲讽一笑,“大概跟你无关……”
“要杀了他吗?”来是中毒了,朗夜收回视线,觉得月的脸有些苍白,伸手便搭在了她手腕上。
月没费什么力气就了出来,“不必杀他。”
就样吧,让他享受最后的时光。
这个时候。~他来。是解脱。
她不想让解脱。
月漠然转过身。朗夜微不可闻地叹息着。不经意间却看到齐悦终于晕倒在地。手里还紧握着一样什么东西。出微微地寒光。朗夜心内一动。上前看清楚。是一只簪。
簪子款式古朴雅致。朗夜握在手里。只觉得温润如水。簪尾还刻着一个奇怪地形状。比划有些多。似乎是字。只是天色昏暗。看不清楚。朗夜微一沉吟。顺手将这簪子收入怀中。
此去万俟。一路都是崇山峻岭。巍峨古林。因为地形复杂。鲜少有人能进入万俟山。找到万俟地真正所在。
月和朗夜坐上紫家备好地马车。径直往西。两人路上十分安静。尤其是月。好像在思考很重要地问题。
反是朗夜,鲜少出门,如今自然是十分惊奇能见到这样的风景,所以一路也是悠然自得,更惊讶的还有月地记忆力,因为那些看上去根本不像路的路她也能记得十分清楚,从最初的马车,到后来骑马,再到后来步行,越往里走,就道路就越是错综复杂。
可是……渐渐地,朗夜现周围的景色好像有些熟悉,难道……
月无奈地承认,“其实我最后这一段路一直都记不太住……”
“那你怎么不跟闻人一声?”朗夜惊诧地张大了嘴。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记得啊!况且十次我也能有一两次走对方向啊!”月理直气壮道。
“那……你之前没走对的时候,怎么办?”朗夜抱着希望地问道,其实他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只是……他们的干粮已经不多了,而且万俟山树木挺多,但是飞禽走兽几乎绝迹……
“我从来没有单独走过……”月左顾右盼,希望找到标志性建筑,唉,早知道,从前就应该在不记得的地方做标记。
“那你能联系到你们那个族长吗?她好像很厉害,也许猜到你会迷路……”不死心地继续问……
“不能……没办法的……万俟祖先为了保护万俟子民,这里设下结界,没用的……就是族长也找不到。”月带着些悲悯地眼光看着朗夜。
“……”朗夜无语以对,“那我们现在自己找路?”
“自己找路!”月头,找不到一笑意。
朗夜还抱着希望,月也许是在跟他开玩笑……“如果你是想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其实你只要一声,我就会……”
月哼的一声甩过头去,自己凭“女人的直觉”寻路去也。
好在,这世上还有方向一,朗夜问到大概是什么方向时,月很肯定地告诉他,是西方!
朗夜虽然满腹狐疑,但也只能一试了……
路是新路,朗夜能百分之百肯定这路,他们先前没有重复过,可为什么他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
可看月的脸色,却是十分自得和笃,朗夜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道路几乎彻底没有了,四处都是参天地古木,地面湿润,铺满了**的落叶,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弥漫着一股阴森地味道,还有经年不散的浓雾。而且,这里十分安静,没有一活物存在的痕迹,就连蚊虫也十分稀少,加上不流动的空气,就只有他们两人踩在落叶的声音,沉闷,每踩一步,好像都掀起了脚下一阵毒雾……
有些安静,可以称之为静谧安详,可在这里,安静,无疑是一种折磨……
“你……我们是不是穿越时空了?”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月。
“你什么意思?”朗夜看向她,他以为这里就是通往万俟地路……
“我~……我们走错方向了……”月
顾,这里不对劲,她怎么从来都知道万俟山附近还方?难怪,难怪闻人和隐来都不要走错路了……
虽然听到的是意料之中地回答,朗夜还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摸了摸已然干瘪的包袱,“还是先找找怎么找到吃地吧……”
“吃的?”月表情更加难看了,“你一路上有见到活物吗?”
树皮?看看那些粗壮地树木,表面都是粘稠的液体状,月不寒而栗,又往朗夜那边凑近了些。
偶尔能见到一菌类,可是那些伞,颜色鲜艳美丽得连月都知道有毒……
虽然都知道不该再往里走,可在渐渐昏暗的密林中,他们都保持着默契没有回头,因为再换个方向,就可能不仅仅是迷路了……
终于,月挫败地坐在了:上,嘟囓道,“累死了……我感觉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这里光线昏,根本分不清天黑夜,就这样还是靠生物钟记着的。
朗夜依旧不放弃地四搜索,只是也不敢离月太远,都会在视线范围之内活动,因为这个林子安静得……太诡异了。
坐着的地方,感觉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微微有些疼,她顺手就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掂了一掂,好像是块石头,便随意抛到了一边。
没想到,这块=头落回地面,居然如同丢在水里,整个地面都是翻动起来,好像是真的水面活过来了一般,甚至还有一波一波的土纹,月惊慌大叫,却听到朗夜大声喝道,“不要乱动!”
月已经:觉到自己往下陷去了,她立刻明白过来,这似乎是个泥沼,如果保持不动,下落的度会要慢许多,她惊慌地抬起头,朗夜双眼通红,似乎打算扑过来。
月先骂道,“你这个笨蛋,你要送死,我可不想死!你还不快去找根长子过来!”
朗夜一听,这才搜寻起来,可密林虽大,地面铺满了落叶,这里却诡异得连一根枯木都没有,甚至连一根藤蔓都没长,朗夜将外袍脱下来,拧成一团,打算甩过去,却现不够长,再看月身边,似乎还有块突起,从刚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陷下去。
朗夜咬咬牙,纵身掠了过来,经过月之时,将她一口气提了起来,眼看气力已失,两人都要同时陷进去,朗夜微一侧身子,就正好脚尖落在了那块突起上,他心里稍安,所料不差,果然是块大石头。
此时月就在自己手中,他轻舒一口气,但是带着月,他又不可能再重新飞回去,一时之间,他有些踌躇。
月惊魂未定,突然现脚下的石头动了一动。
朗夜也猛地回过神来,抱紧了月,全身都警戒起来,以防再异动,脚下的那石头竟然一直往上抬了抬,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停住了。
两人都只能惊愕地看着自己宛若到了一个孤岛,四周的泥泞范围似乎又长大了许多,月惊愕地指着刚刚还坐着的地方,“它一直都在长……”
泥泞的度几乎每秒都在周围扩张,只有一个方向,好像长势稍微慢一,朗夜咬紧了牙,“再等下去,希望会越渺茫,如今只能试一试了,待会时机不对,你一定要松手。”
朗夜只着中衣,身体却异常温暖,月初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朗夜毫不掩饰的炽烈眼神,她才惊觉,“不要!”
可朗夜待要她的**,又犹豫着没有,只将她反手握在怀里,不让她的手乱动,再深吸一口气,脚下一借力,人已到了半空中,朗夜微微一笑,打算趁势就将她抛出去。
月愤怒道,“你没权利这样做!你的命是我的!我也不会领你的情!绝对不!”
挣扎中,朗夜皱起了眉,视线却忽的扫到一样耀眼的物事,现在他们已经往下坠落,他再次强行提气,气血翻涌,他也竭力装无事,奋力想要落在那光的地方,借着那里的某样东西,他人已经纵身到了泥泞的浅处,只刚没入脚踝。
月一落地,就叫嚷道,“你……你这个疯子!你早就看到那里有个落脚,你是故意想要我领你这个情吗?”
朗夜却任凭她叫嚣,半晌无语,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样东西。
月一把抢过来,却现只是一颗红色的宝石,冷哼一声,“没想到这种东西你还稀罕捡!”
“这个……是云将军的,当父皇御赐给他的宝剑,上面就镶着这颗宝石。”朗夜转过身,看向那片沼泽,那泥泞已经蔓延到了腿,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