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书信已经销毁了,那位贵人请求我们提供庇护人继续道。
“她终于也忍不住了?”月奇道,“那谁对她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急着出京?”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帮了我们那么多忙,现下她只是要求我们提供庇护,也算不得什么危险的忙,自然不能多问什么。”闻人解释,“不过她并非想来万俟,她想去耶律。”
“耶律?她怎么会想到要来耶律的?”月想到朗夜也来到了这里,忽然间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算算日子,她差不多过几天就能到这了……”闻人皱了皱眉。
信送出的时候,只怕她已经想办法出宫了,现在天朝忙着隐藏朗夜不在宫中的消息,那段时间最好行动的。
思及此,月不禁苦笑道,“她也要来掺一脚?那这里可就热闹了……”
“这个倒不急,只是天朝为何迟迟没有行动,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怎么竟隐忍未?”苏落枕适时插嘴道。
闻人虽然也早做好了准备,此刻听到苏落枕这样,也猛地想起来,一直没有听到前方有消息回报。
“也许有什么变故也不定……”月思索着,天朝、耶律脑几乎齐聚一堂,紫家为护朗夜周全肯定也有所行动,加上武林盟龙家那边正在找寻天绝石,明里暗里,又要闹腾一番了。
“耶律领主遇刺?”朗夜惊道。“消息可属实?”
“**不离十。而且耶律领主不死即伤……”蓝宫影紧锁眉。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也以为是耶律耍诈。可耶律驻地立刻戒严了十倍不止。方圆数百里地大夫和治疗地伤药都被耶律搜刮一通。尤其是本来已经送去老领主那地万俟圣药也在半路被截回来。这么急躁地行动。遇刺一事就**不离十了。至少耶律紫狼受了伤……
“那也无妨。派御医和军中最好地伤药送去……”朗夜随口道。倒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微臣是担心。这事耶律那边一定疑心于我方干地……他们并未告知领主受伤。贸然送药。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味道。”蓝宫影正色道。
“那匈奴那边……”朗夜不耐烦道。他只想尽快摸清匈奴地底细。那个万俟圣使地底细……
“皇上……请以大局为重!”蓝宫影哪里察觉不到朗夜地意图。沉声提醒道。“匈奴还不足以为患。”
是担心此一战令军心不稳!”朗夜强辩道。
“皇上!”
朗夜垂下头,“朕知道了……”
“影卫听令,探听消息虚实,并查清耶律那边的态度,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又安静了一会,朗夜以为蓝宫影已经下去了,却见他还在踌躇,不禁开口道,“蓝宫,这么久了,有什么事尽管便是,怎么还如此吞吞吐吐的?”
蓝宫影叹了一气,“皇上,武林盟主龙魄最近和一个萧姓女子走得颇近。”
“蓝宫,什么时候你对人家私事也这么上心了?”朗夜挑了挑眉,不大感兴趣。
“这名萧姓女子可不一般,她曾经是万俟人……而且,据影卫的资料,这女子跟万俟族长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的意思,是她也许知道许多万俟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蓝宫影一字一顿,终于还是道,“她曾和那自称是万俟月的圣使密谈过,不过影卫跟丢了,没能听到密谈的内容。”
只听那三字“万俟月”,朗夜便不由得心内一动,攥紧了拳头,掩不住满脸的激动,“那还不将龙魄叫来!”
“皇上是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吗?”蓝宫影终究只剩无奈叹息,“臣早知道会是如此,臣不该这个消息禀告于你。”
一定要,你我都知道,我们都自以为做了该做的,可我们也错失了最该留下的……”朗夜面露痛苦,“你该知道,我有多后悔……”
“皇上!既然当初已经抉择了,现在也不应该推翻重来,稍任性还可,可皇上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蓝宫影却忽然厉声道。
朗夜颓丧地瘫坐在椅上,无言地挥了挥手,令他退下。
稍稍任性?
其实他心里一片清明:即使真确定了是她,他又能如何?即使将刀送到她手里,她也不见得会捅入他胸膛。
任性地离开朝堂,也不过是求得自己一时的痛快,却自以为是解脱罢了。
蓝宫影在战场上和心爱之人对战,他是怎样的心思?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不再是梦中的虚无,可那又如何?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两人相对,却是站在对立的战场,眼看着对方手握利刃,舍不得对方死而自己断送性命难道这就算爱情的伟大?
他们都放不下自己的责任,放不下自己身上背负的,有人称之为包袱的东西,不是他们不能,而是他们不愿。
还不如一场春梦,一场空。
朗夜叹息着闭上眼,靠坐在椅背上假寐,却被外面轻微谨慎的传唤声打断,“宫里送东西来了……”
朗夜毫不知觉地轻声一下,外头就进来了一名身量不足的宫人,低着头,惦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进来,双手捧着什么东西高高举过头,颤巍巍地站在门口,不再挪一步。
“什么东西?”朗夜还是眯着眼,却将犀利的视线投向那宫人。
“回皇上,是宫里的几位……主子一齐缝制……”宫人尖着嗓子,依旧心翼翼地回答。
他几乎快忘了,后宫之中还有位女子,会亲自掌灯站在殿门口,目送他每一次离开,却只为了殷殷期盼他回头之后,能看到那一抹温暖的光亮。
跟这宫人一样腼腆,明明她就是未来的国母,却因为还未正身份而心翼翼地在那后宫之中周旋,不似当初的月那般大开大合,她的心思细腻得,现在送样东西,还会不忘拉上其她几位妃嫔,以显示大度的胸襟——也许她真的很适合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
可惜他不是携手在旁的那个国主。
这个女子,他不能碰。
这个女子对自己的一片心,他懂,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是不愿,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已经无能为力。
宛如疾病,已经病入膏肓,渗入四肢百骸……尤其当他,亲眼见到心爱的女子,堕下高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