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非看着月笑了一会,却什么都没,又绕了回去,坐回了朗夜最近的位置,“皇上。”
两人开始聊家常。
先是朗夜问颜非非最近过得如何,然后颜非非问朗夜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个情形很诡异,两人明明算是第一次认识的人,居然能如此熟稔,而且没有一丝隔阂,没有人提出质疑,好像认识了很久。
感情真那么好,早干嘛去了。
正当月等得不耐,突然见到颜非非和轩容交换了一个眼神,月心内一动。
果见颜非非状似不经意地提到,“皇上,姐姐之前一直提过一块紫玉,不知是什么东西。”
“紫玉?”朗夜一僵,“姨莫不是对紫玉龙珏也有兴趣?”
月和闻人交换了个眼神,朗夜这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颜非非只了紫玉,可没有是紫玉龙珏。
“紫玉龙珏?这倒是第一次听,只是之前一直听姐姐起,很漂亮,所以好奇想要见见而已。”颜非非的云淡风轻。
紫玉龙珏四个字,比颜非非本人还要牵动人心。
轩容的手微微颤动,轻拈起酒杯的一耳,用那白玉杯遮挡自己的视线。月将那些跟轩容表情类似的人都收入眼里,却忽的听到李丞相幽幽叹了口气。
李丞相接着道,“非非,紫玉龙珏是天朝重要的兵符,皇上又怎能时时带在身上。”
“我自然知道紫玉龙珏是天朝重要的宝物,不看也就算了,得似乎我无理取闹了。”颜非非这话,似乎原本并不是非看不可,但是听到丞相这么,她却非要对着干似的,继续娇笑道,“正因为重要,皇上才应该时时放在心上,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甚至调了包也不知道。”
颜非非娇憨,天然毫没有做作之态,也许是她声音太娇柔,即使出紫玉龙珏调包这样的话,也不令人觉得突兀。反而让人想起,是啊,紫玉龙珏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要多多检查为妙。
这话的时候,颜非非还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李丞相。
朗夜有些尴尬地回答,“是……是啊……”
然后便是礼部尚书周思辰愤恨的声音,“前一段时间,还总是有些妖言惑众的流言蜚语,竟然胆敢紫玉龙珏不见了。”
“哦?”颜非非轻挑烟眉,“还有这等事?可别被我中了。”
朗夜对着周思辰轻哼一声,又软言道,“姨不用担心,紫玉龙珏又怎是常人能得。”
颜非非听了,笑过也就不提,“嗯,皇上随娘聪慧过人,自然不必担心。”
轩容却忽然幽幽插进来一句,“有些东西也许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这次皇上出兵都没有用到兵符,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月叹口气,闷骚狐狸轩容明显沉不住气了,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冷静?要不要借把羽毛扇给他摇摇?
月啜口茶,那三个老尚书就在对面静坐。
户部尚书武大人忽然开口道,“既然今日高兴,皇上便让王爷放心也是好的。”
刑部尚书潘大人和吏部尚书戴大人也分别头,齐齐看向了朗夜,众人心里本来就都有疑虑,此时有人当头鸟,自然都纷纷帮嘴。
当然离得远的,级别低的,都坐的远远地,也只能离得远远的根据这边人的表情和神态做一些猜测。
李丞相微微眯眼,“起来,老臣也有许多年没见到天朝的这块兵符了。”
朗夜看了轩容一眼,微微一笑,“其实兵符这种东西,据能够调配军队,朕看来,调配军队的还是要靠人。”
罢也不再看轩容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朗夜偏了偏头,给蓝宫影头示意,蓝宫影接收到讯息微微一笑,退去。
四周垂下厚重的帘幕,将露台中心地带圈起来,外围隐有重兵的动作,似乎已将露台包围起来。中心露台本来只坐了六部尚书,李丞相,以及轩容王爷和朗夜,再加上月和拖油瓶闻人。
不多时,四名黑衣女子守护着中间一位蒙面的女子款款而入。蒙面女子双手托着明黄衬底的托盘,从司空南崖把守的侧堂转入。
蒙面女子眼里是森然的寒意,冷冰冰毫无感情,她恭敬地冲着朗夜的方向行礼,双手托盘举过头,身子半跪。
自从帘幕落下,露台就安静下来,等到黑衣女子进来,四周就陷入了一阵肃穆。
月也觉得朗夜突然之间变得腹黑,有人可以一夜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轩容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颜非非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对黑衣女子的仪式,没有任何表情
李丞相和三个老尚书突然间平静下来,好像已经无需再看那托盘内的东西是真是假,忽然间换了副怜悯地眼神开始扫视轩容。
纳兰德和周思辰的面容则比较激动,因为紫玉龙珏是天朝重要的兵符,身为兵部尚书的纳兰德,激动一也是理所当然;而周思辰手指死死扣住面前的桌子,十指变得青白,脸上隐隐开始有汗珠。
工部尚书史端甫闭目养神,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是这副表情,丝毫没有身处赌局的自觉。月哀叹一声,要是这里所有人都闹起来,那该是多热闹的场景……
看完众生百态,月终于满足地收回视线,蓝宫影已经将那托盘接了过来,一脸的肃穆,微微掀开那明黄,里面是一块似曾相识的紫玉。揭开的那一瞬,似乎还迸出紫光来。
月揉揉眼睛,那块紫玉还是轩容那见过的模样,只是缺了一块,缺了紫龙嘴里叼着的那朵落英。
朗夜叹息,就着蓝宫影的手拿起那块紫玉,“父皇给我紫玉龙珏的时候,已经缺了这一块,据父皇这还是下锦江的时候遗失的,这件事丞相老大人应该还记得。”
李丞相头。
“这就是紫玉龙珏了,几位爱卿还有别的疑问吗?”朗夜忽然道,“或者,还有别的流言,需要朕,一一给爱卿们验证?”
“微臣惶恐……”众人大惊之下全都匍匐在地,头都不敢再抬起,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