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说这句话时,声振如雷,字句铿锵,整个人在一瞬间散发出了夺人的气魄,老李见状,先是一怔,下一秒,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张公子,”他捧腹道,“你这人,可真是有趣,你这样说话,莫非是认为可以激怒我?”
“当然不是,”谢阳冷笑,“我这般说,不过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杀死那两人的了。”
说完这话,他双眼向自己的四周微微一瞟,接着眼睫一垂,轻笑道:“你几日前在酒馆有心误导我们,说镇上的受害者是在短时间内身中成百上千剑而死,可事实上,那两人身上有千百到伤痕是真,可那伤痕是剑伤,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老李头一歪,“怎么就是谎言了?”
谢阳道:“因为,杀死那两人的,根本不是剑!”
老李双目一眯,“你看出来了……”
“你难道真当我看不出来?”谢阳漆黑的双眼盯着老李,沉声道,“杀死那两人的,其实是细而锋利的金属丝线。千百道丝线互相缠绕,形成肉眼难以发觉的丝阵,人穿过丝线组成的杀局,甚至还未来的即察觉,身上便已经身中数百道伤痕。”
说到这里,谢阳突然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他将酒杯里的酒洒向自己的四周,很快便看见那些酒水在空中分散成百上千滴细小的水滴,一个个皆是悬浮在空中,露珠一般晶莹剔透。
谢阳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惊奇,只是冷笑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来自三大杀手组织之一,是天下如织的李千铎,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擅使肉眼难以窥见的金属丝杀人。这也便是为什么,被你所杀的人身上会有千万道伤口。”
李千铎一愣,接着轻轻拍了拍手。
“张公子,真是厉害,”他道,“竟是连我的身份也猜出来了,但是——”他语音一顿,接着目光一沉,“事到如今,你已经跑不了了!”
谢阳默不作声,他微微偏过头,向着自己的四周一望。
只见方才由他洒出的酒水正遍布在自己的四周,除开正前方的桌子有寸许空隙外,左面、右面、甚至身后都排满了丝线。那些丝线分布之密集,甚至限制了谢阳的手腕关节,若是稍有不慎,他便会立马被丝线所伤。谢阳冷笑一声,“方才借着从角落拿起酒的短短一瞬就将这丝阵排成如此地步,不愧是号称江湖千丝客的李千铎呀。”
“呵呵,过奖了。”李千铎微微一笑,他突然张开双手,手掌心正对着谢阳。谢阳定睛一看,只见他的十指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套上了一套黑色的指环,每一个指环上都连接着上百道细丝,在酒馆自窗外投下的阳光下反射出道道冷光。
他道:“张公子,你应该知道,若是我想杀你,你现在早就已经死了。但你今日若是愿意现在呆在原地不动,待我们此行的任务完成,我自然会放掉你。”
谢阳嘲弄地一笑,“偌大的酒馆,这么多人齐聚南露镇,就是为了杀死一位许家的少年?”
李千铎一听这话,微微一顿,“没想到你连这一点也猜中了。”
谢阳笑了笑,“味道独特的梅花酿、像是收尽千刀万剐而死的受害者、专门空降南露镇的酒馆,这么多线索凑在一起,我难道还会猜不到?”说到这里,他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不,与其说是容易让人猜到,还不如说是这一切安排刻意的过分了……”
“张公子,”李千铎冷冷一笑,你今日就待在这酒馆的二楼好了。
“不对,”谢阳闭上眼,思索一般,突然低声道,“有哪里不对……”他猛地抬头,看着李千铎,“派你们来的到底是谁?”
李千铎不急不缓道:“这个,张公子就无需知道了。”
谢阳目光一沉,嘴角一弯,“不告诉我也无妨,我自己去查便好。”
“我倒是很好奇,”李千铎微笑着说,“你如今被困在丝阵中,如何去查?”
“呵呵,”谢阳低笑一声,目光一凛,“你莫非真的以为,区区一个千丝阵,就能够困住我?”
“哦?”李千铎道,“难道张公子有破局之法?”
“自然是有。”谢阳笑了笑,“顺带一提,李千铎,有一件事,你们多半还不知道。”
“什么事?”李千铎眉毛一拧。
“那件事便是,我现在,早已不是从前的我。”谢阳轻喝道,他的神情在一瞬间显得张扬、自信无比,下一秒,他突然将胳膊抬到自己的下把前,牙齿对着自己的静脉,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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